一旁的宇昂見陳平得了好處,也上前道:“斬空,軍部也應該再給我一份賠償吧?”
“什麼賠償?”
“我是受害者啊,之前差點就被獨眼魔狼吃掉了,你們沒及時過來支援,城防疏漏,難道不該賠償受害人的精神損失嗎?”
“什麼受害人,你不是獵妖隊的嗎?”斬空皺眉道。
“我不是啊,我是宇昂,穆卓雲是我父親,我只是路過的!”
“堂堂穆家大少爺,路過老城爛尾樓,成何體統?”陳平冷笑道。
“我……我路過哪裡要你管?”
“你不是來幫我們獵妖隊的嗎,什麼時候成爲受害者了?”陳平嘲諷道。
“我是路過才熱心幫了忙,誰知道你們打着打着都跑了!”宇昂抓狂道。
“行了,我知道了。”斬空不耐煩地說道,“城裡遇到被妖魔殺的意外也不是沒有,但軍部並不管這方面的賠償,相關方面你可以諮詢魔法協會,相信會拿到一個公道的結果的。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跟穆卓雲說一下,額外的獎賞少不了你的。”
“這就是軍部的答覆?你們最基本的責任與擔當就這麼敷衍過去了?”
“我看你小子是想找茬!”
看着糾纏不休的宇昂,斬空的高階氣息全部爆發出來,周圍的風元素和火元素交織,龐大的威壓直接壓在宇昂頭上,沒有半點客氣。
宇昂嚇得渾身發抖,無法行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就說你運氣好吧?這小子學你,結果挨收拾了吧?”徐大荒對陳平悄聲道。
“是他自己東施效顰、邯鄲學步,沒學明白,還長着張欠揍的嘴。”陳平搖頭道,“他要是聰明點,看到人家拒絕,就不該死纏爛打,頤指氣使,獎勵是求來的,但不是斬空應該給的。我之前要是被拒絕,也不會再提獎勵的事。更何況我也沒逼着斬空非得借他寶貝翟軍官一用啊,多少識點大體,考慮一下別人的難處,纔有機會得到我們想要的。”
衆人覺得有道理,點頭稱讚。
看着斬空當場發飆,沒人上去勸。這並不單純是敢不敢的問題,實在是因爲宇昂差不多把該得罪的都得罪個遍。
斬空本人就不用說了,楊作河對宇昂同樣有怨氣,只是沒表現出來。剛剛宇昂說軍部救援不及時,他覺得這是在影射他。之前雖然救援及時,但楊作河還是覺得速度慢了,讓不少人跟着擔驚受怕,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但宇昂拿這個事要賠償,就讓楊作河很不舒服了,這明顯是在變本加厲、得寸進尺、坐地起價,楊作河救援成功,沒有任何賠償的理由。
獵妖隊的大部分人覺得宇昂不主動配合,之前郭彩棠跟徐大荒講了兩句,大概意思是宇昂有點無理取鬧,從“閻羅”到場就一直懟他,“閻羅”在作戰時也沒把他考慮在內。如果宇昂能主動配合,郭彩棠的壓力還能減輕不少,甚至還有機會在合力沒殺死獨眼魔狼的時候再用冰系禁錮它一次,然後集體逃走。
唐月則是向來看不上這種少爺做派,同爲大勢力子弟,總是有某些少爺小姐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全世界都是他一個人的,別人應該如何如何,就是這些不辦實事的未來的蛀蟲,讓國家的城防負擔日益加重,魔法資源浪費,一個個人類據點損失,黑教廷乘虛而入……
“你最好了解一下受害者的定義。”唐月老師冷麪道,“嚴格意義上,法師面對妖魔是不存在絕對的受害者的,或許你還沒成年,可以當受害者,但是受害者是不能領獎金的,只能領撫卹金。而撫卹金比獎金一般而言要少很多,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唐月老師說完便離開了,這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討論的了,她打算找一下自己的學生,然後還要將這件事打報告上報審判會,之後可是有的忙了,要抓緊時間。
斬空也收起了氣勢,淡然道:“我也是,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想要合理拿到你所謂的賠償,你就讓穆卓雲親自來軍部跟我談吧,我相信穆卓雲是個明事理的明白人。”
斬空駕着風之翼離開了,隨行法師也開着車走了。
宇昂陰沉地看着軍法師離去的身影。開什麼玩笑,找穆卓雲?他纔不會爲一隻狗得罪博城第一戰力!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記住你們了!”宇昂心中充滿着惡毒,恨不得將這次獵妖見過的人都殺了,“等我拿到地聖泉,我一定會親手送你們下地獄!”
宇昂將斬空、唐月、楊作河,以及獵妖隊的衆人——尤其是戴着面具的那個傢伙,全都記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
陳平猜到了宇昂在想什麼,他的表情簡直太好猜了。只不過……陳平惋惜地搖搖頭,除了獵妖隊的幾個人分散開,他還有機會陰死,剩下的,就算他拿到地聖泉,成了藍衣,他也一個都對付不了。
真正的權力,永遠是自己的力量決定的,在黑教廷這種組織更是如此。所以哪怕他成了藍衣,也只能帶一帶初階法師當手下,中階哪怕給他,也會被中階法師玩死——指望黑教廷的法師靠規矩乖乖聽話,那是癡人說夢。
斬空這種高階自然不必說,而唐月,光看今天的戰記戰績,單人弄死16個黑畜妖,外加三個教徒,還一點疲勞都看不出來,以這種程度,初階的小魚小蝦再來三倍都是送。
至於楊作河,看起來不是很強,但風水組合在中階的元素系裡面差不多是綜合能力最強的了,要殺傷有殺傷,要控場有控場,要防禦有防禦,要速度有速度,哪怕正面可能剛不過,可無論是跑路還是拖着等支援,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們沒事就回去吧,我得留下來保護現場,過一會兒會有高級獵人和警察做現場調查,你們回去休息吧,嘉獎很快也會發下來。”楊作河道。
衆人點點頭,默默離開了。
單獨離開的宇昂,遠去後,突然轉向了一個漆黑的巷口,那麗,一個黑色兜帽的法師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