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在刑海翼的奉承中,魏卓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凌凡話語就彷彿一盆冷水,澆滅了魏卓心中無限的遐想。
睜眼,懶散的目光在凌凡身上掃過,魏卓並未表現出太多憤怒。身爲準鬥印師,他的眼界極高,像凌凡這種鬥印學徒,他並不是很放在眼裡。既然不放在眼裡,對於他的話語也就不會太過在乎。
“我已說過,萊克大師和堂主在研究重要鬥印,不是你們可以打擾的。看在是萊克大叔叫你們前來的份上,你們可以在這裡等待,但是想進去,那是想也別想。”
魏卓態度堅決,根本不會讓凌凡和刑海翼進去。
這裡可是鬥力堂,所有人的力量在這裡都被壓制,而且爲了表示對堂主的尊重,凌凡也不可能選擇在這裡搗亂。當下只能看了看特藍夫人,希望她能夠處理此事,畢竟是她將自己請來,總不會這樣將自己丟在屋外吧。
特藍夫人也顯得十分無奈,這裡可不能動粗,魏卓又是堂內少數不怕自己的存在,這傢伙簡直是屎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什麼辦法也奈何不了他。
“我說魏卓,這次請他們來,可就是爲了鬥印的事情,你在這裡擋路,若是壞了堂主的大事,你可擔當不起。”無奈之下,特藍夫人只能搬出傳說中的堂主來鎮壓。
“堂主的意思?”魏卓一怔,撇了凌凡和刑海翼一眼:“我不信,他們兩個鬥印學徒能有什麼用?我這個準鬥印師都被拒之門外,他們憑什麼進去?”
“這……”特藍夫人啞然,其實她也不知道凌凡和刑海翼有什麼作用,可這是真的,正是萊克師傅極力推薦,堂主纔會讓特藍夫人去請凌凡的。
“準鬥印師是吧?”看特藍夫人無法解決,凌凡終於決定不再沉默,他踏前幾步,直接來到魏卓身前,平靜的面上現出了幾許波瀾。
“是又如何?”魏卓昂首而立,準鬥印師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在兩名鬥印學徒面前,他就是真正超然的存在。
一方只不過是鬥印的入門者,一方則是能夠雕刻出鬥兵的存在,雖說這雕刻的過程可能會很苦很長,但至少能夠雕刻出來。
“既然只是準鬥印師,那麼就把大門打開,免得影響我幫助萊克大師研究鬥印。”凌凡淡淡的道。
“小子,你說什麼?”魏卓一怔,高傲的面上出現了幾抹譏諷:“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準鬥印師,我當然知道。”凌凡攤了攤手,隨意道。
“既然知道我是準鬥印師,就該知道鬥印師行業裡有貴賤之分,你區區鬥印學徒,就該像晚輩一樣向我行禮,如今這樣大吼大叫,成何體統。”魏卓面色一沉,冷聲斥責。
看着爭鋒相對的凌凡和魏卓,不遠處的刑海翼暗自偷笑,果然如她所料,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哦,原來鬥印師還有這種行規。”凌凡點了點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
“這是當然,你身爲鬥印學徒,這點知識應該知曉纔是,不過也罷,我看你年紀善小,應該是剛剛入門,以後多加用功,說不定也有一番成就。”魏卓繼續充當長輩,不冷不熱的教導着。
看着魏卓高高在上的樣子,凌凡搖了搖頭,目光掃向不遠處正在偷笑的刑海翼:“師姐,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兵器?”
“兵器?”刑海翼一怔,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將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地,自腰間取出了一柄翠綠色的薄劍,此劍質地極佳,是一件不錯的兵器。
“好劍,只可惜少了鬥印。”寶劍入手冰涼,內有絲絲寒氣輔助,想來是出自鑄造大師之手。
“那就麻煩師弟將我這柄蠶雨劍變爲蠶雨鬥兵吧。”刑海翼咯咯一笑,絲毫不顧方纔還崇拜不已的魏卓。
聽了兩人的對話後,魏卓突然間感覺不對勁了,蠶雨鬥兵?這不是開玩笑吧,他們兩個不是鬥印學徒嗎?
“魏卓兄,麻煩你讓遠一些,我這個鬥印學徒要開始雕刻鬥兵了,怕一不小心把你炸死,那可就不好了。”凌凡取出刻刀,對魏卓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
шшш✿ ttκan✿ ¢Ο 魏卓甩了甩了頭,面上的表情精彩極了。身爲準鬥印師,他非常明白雕刻鬥印的艱難,正因爲艱難,二十一歲的他纔會如此高傲。
可是如今,這區區鬥印學徒竟然要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雕刻鬥印,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他說的對,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心中如此想着,魏卓卻沒有再說狠話,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心裡毛毛的,有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魏卓退開了,特藍夫人也熄滅了煙鍋子,她倒是要看看,這凌凡除了力氣大之外,是不是在鬥印上也有什麼建樹,否則堂主怎麼會親自點名呢?
寧靜的院落中,凌凡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石塊,就地盤坐其上。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蛇尾動的鬥印路線,緊捏刻刀的右手停放虛空,紋絲不動。
緊張的氣氛無形中籠罩了院落,刑海翼喉嚨滾動一下,不由捏緊了繡拳,雖說看過凌凡雕刻鬥印,但那場景太震撼了,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她想要再看凌凡雕刻一遍。
魏卓此刻也微微認真了起來,從凌凡的平靜與拿刻刀的動作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名簡單的鬥印學徒,這一刻他也止不住有些緊張,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會在這裡雕刻鬥印?
“不可能,他纔多大,怎麼可能雕刻鬥印。”
猛然,凌凡睜開了雙目,兩道精光爆射而出,夾着刻刀的右手突然間飛舞起來,在蠶雨劍上開始了極其快速的刻畫。
凌凡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刀刻畫完全像是用筆寫字,途中沒有任何停頓,他就像一位畫家,肆意揮灑自己的畫作。
就在凌凡動手的瞬間,刑海翼、魏卓、特藍夫人同時怔住了,他們呆呆的看着凌凡的雕刻,一個個恨不得脖子能夠長的長一些。
如今的凌凡,明顯比昨日進步了許多,非但是因爲菜鳥世界的練習,還有對蛇尾動鬥技熟練度的掌握。
雕刻可以用神速來形容,短短兩分鐘,鬥印已經被雕刻出了一半。這兩分鐘看似短暫,魏卓三人卻好像經歷了好幾年似地,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即便是看過凌凡雕刻的刑海翼,也不由張大了嘴巴。
“這……進步的太快了,昨天他明明還沒有這麼熟練!”
整個院落沒有一絲人聲,有的只是刻刀擦過蠶雨劍的“嘶啦”聲,在凌凡宛如神來之筆的雕刻下,六分鐘過去了。
“呼……”一口濁氣吐出,凌凡鬆了鬆手腕,看着手中的蠶雨鬥兵,面上流露出了一絲滿意,相比昨日的鬥兵來說,這件明顯要成功許多。
“喏。”將鬥兵隨意的丟給刑海翼,凌凡拍了拍手,示意她感受一下鬥兵的威力。
刑海翼身爲地階鬥師,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使用鬥兵,但是這裡是鬥力堂,鬥氣被壓制的厲害,所以她並沒有將鬥兵的威力爆發出來,而是用自己的鬥氣去感應鬥兵的情況。
“威力九成五,冷卻一分鐘……”刑海翼幾乎是用顫抖的音量說出了鬥兵的情況。
這讓早已石化的魏卓腳下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天哪,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一個十六歲的鬥印師,而且雕刻鬥印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威力更是達到了可怕的九成五,這還是他沒有做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一般來說,鬥印師在雕刻鬥印時都要做一系列的準備,一些難度高的更是準備個一年半載也不奇怪,如今凌凡未作任何準備,就地雕刻鬥印,而且雕刻出的威力爲九成五,這若是傳出去,珈藍帝國的鬥印界起不得抖三抖?
“九成五?還算不錯。”拍了拍手,凌凡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望向早已石化的魏卓,斥責道:“區區準鬥印師,看到我就該像晚輩一樣行禮,剛纔你那樣大吼大叫,成何體統,還不給我認個錯。”
原話奉還,凌凡此刻沒有給魏卓絲毫面子,既然鬥印師行業裡有這樣的規矩,那麼剛纔犯錯的就不是自己,而是魏卓這個準鬥印師。
小小的準鬥印師,竟然在鬥印師面前大吼大叫,這是不敬。
在學院裡受到的窩囊氣,凌凡是接着此事發泄出來,還別說,斥責過後,他心中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我……”魏卓大驚失色,冷汗止不住的流淌下來,他哪來還有方纔的高傲,在凌凡面前,他所擁有的僅僅是謙卑而已。
噗通!
在凌凡震驚的目光下,魏卓竟然是雙膝跪地,對凌凡連磕了三個響頭:“晚輩方纔冒犯前輩,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不會與晚輩計較,另外……晚輩魏卓,肯求前輩收我爲徒。”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別說凌凡反應不過來,就是刑海翼也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便是暗暗惱怒,這小子行動這麼快,竟然這樣就拜師了。
想到此處,刑海翼都有一股拜師的衝動了,只可惜她已經敗萊克爲師,根本不可能再拜凌凡爲師。
“呃,這個,拜師……不好吧。”
“哈哈哈,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萊克啊萊克,這回你可是撿到寶了。”
就在凌凡尷尬之時,院落內的大門忽然開啓,未見任何身影,一道充滿霸氣的渾厚之音在院落內迴盪起來,明明聲音無比巨大,傳入耳中卻又顯得那麼柔和,讓人生不起半分厭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