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劍堂身形僵硬,看向眼前傅家兄妹二人,傅家那個小丫頭片子倒還好,就是傅家三小子此時臉上此時全然沒了剛剛的絕望赴死之色,反倒是滿臉的笑意,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帶着憐憫。
誰?
誰來了?
難道是傅家那個老傢伙?
“想偷襲?”
五節劍氣!
柳劍堂心中暗暗發狠,猛地持劍轉身飛速一劍甩出,內氣層層迸發,延長數寸猶如長鞭向後甩出,一時間劍氣激盪。
“去....”
死字還未出口,只覺一道颶風迎面而來,下一刻只覺內氣護體寸寸爆裂,餘下的力道猶如被巨炮炮彈正面碾壓,腦袋一懵,下一刻眼前一黑,身形猶如脫線風箏爆射而去。
嘭!
牆壁被砸穿,灰塵瀰漫。
如同拍飛一隻無關緊要的蒼蠅,江橫收回手掌,此刻他甚至沒有使用疊龍勁,僅僅尋常一擊。
望着眼前還算完好的傅家兄妹,江橫微微鬆了口氣。
“傅老爺子怎麼樣了?”
此言一出,兩兄妹都是一陣沉默,僅僅瞬息傅月紅率先失聲痛哭起來。
“江哥!這次你一定要救救老祖宗,我....我傅家這次.....完了!”
還是年長的傅清水穩住有些劫後餘生的激盪率先開口,只是最後一字開口卻也是有些哽咽。
在傅家從小長大,出生就在這個院子,更是看着幫裡的前輩長大,今日一次性見過太多太多熟悉的人離他而去,他還能忍受並沒有情緒失控已是十分不易。
“咳咳!咳咳!”
就在這時,碎石堆中猛然傳出一陣咳嗽聲,柳劍堂吃力從碎石堆中爬出,一頭血水和灰土混雜顯得極爲淒厲狼狽。
“你...你又是何人?”
柳劍堂甩了甩還是有些嗡嗡作響的腦袋,眼前視線有些重疊,睜開有些被血水遮住的眼睛看向江橫,一隻手緊握手中劍刃,顯然已經警惕到了極致。
太快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甚至有些讓柳劍堂有些不真實,他沒有見過江橫,但僅從剛剛的出手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高手。
只是這內氣.....
“沒死?”
江橫語氣平淡,好像對於柳劍堂能夠扛住他隨手一擊而不死十分詫異,微微點點頭,捏了捏拳頭,淡然道:“那去死吧!”
正欲出手一擊了結此人,身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四下瞥了瞥隨口道。
“這位朋友既然已經到了,何不出來一見?”
聞言衆人都是一愣,傅清水見此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帶着小妹迅速來到江橫背後以防不測。
緊接着卻見一道身影自巷道上方一躍而下,穩穩落在距離江橫五六米之外。
“鐵將軍!您...您來了!”見來人,柳劍堂頓時心中放心不少,同時一雙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躲在江橫背後的傅家兄妹二人。
“本來不打算露面的,既然養的狗沒用,那我還是親自出手算了!”
鐵塔般的漢子輕笑着,一旁的柳劍堂面色有些陰沉,可他一聲不敢吭。
“是你!老祖宗!你把老祖宗怎麼了?!”
見到是此人,傅清水瞬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喝問道。
“哦,你是說這個老爺子?”卻見鐵塔般的漢子伸出大手將提着的一個血淋淋的包裹隨手丟在地上。
咕嚕嚕的滾了幾圈,包裹的布匹散亂開來,露出裡邊的事物,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而那頭顱的主人.......正是傅長生!
“老祖宗!!!”當看到這一幕,傅清水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跪倒在地,背後的傅月紅更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沒有聲音,只有兩個傅家這兩個殘存之人無聲的哭泣。
將小妹放下,傅清水目眥欲裂,暴喝一聲衝了上去。
“我要殺了你!!!”
江橫見此一把按住傅清水肩膀,他此刻神情也是有些不自然,心中一股磅礴的怒火已經急速飆升至極限。
“老祖宗...老...”本就因爲傷心渾身無力的傅月紅,此刻再也受不了這等刺激,嬌軀一軟昏倦過去,見此江橫連忙用另一手將其攬住,旋即一手又是出手如閃電,輕輕一拍,激動的傅清水也是渾身一軟。
“呵呵,你說,這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在家裡抱孩子,整天喊打喊殺的,落到這下場..豈不可笑?”
鐵壁雙手抱胸,瞥了一眼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的頭顱,滿是譏笑。
“豈不可笑?”聞言將昏倒的二人放在一旁,江橫起身直視此人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看樣子,你很憤怒?放心,待會我會摘下你的頭顱和這老頭子包在一起的。”
唰!
此人話語未落,江橫已然動了,身形一閃,猶如瞬間騰挪而去。鐵壁言語輕佻,可精神一直在戒備着,此時他反應也是不滿同時爆射而去。
嘭!!!
鐵壁雙臂如狂風驟雨接連不斷的拳頭猶如急速旋轉的風車,僅僅一息功夫十數拳已然揮出,與江橫的突兀猛擊瞬息相撞。
兩人出手如風,僅僅一兩息功夫,相繼出手數十拳,每一拳都爆開一道氣浪,當最後一道氣浪爆開,一道轟鳴爆開,江橫直接倒飛開來,直接撞塌了身後小巷石牆。
抖了抖卡住自己的磚石,江橫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噼啪脆響,沉默的看着不遠處淡笑的披甲漢子。
柳劍堂此時已然悄悄摸到距離傅家兄妹僅僅三米距離,手中劍芒一閃,就要直接結果了這二人。
嗖的一聲!
卻見江橫腳尖一踢,踢中旁邊一塊磚石,磚石瞬間炸裂成細小的石屑,石屑依舊如同離弦之箭帶着一道道刺耳的破空聲瞬間爆射而去,大多數落空,不過還是有不少石屑直接射中傅劍堂。
一聲悶哼,傅劍堂只覺內氣護體這一刻猶如篩子瞬間千穿百孔,身形一軟,猛地向前一跪,重重栽倒在地,手中劍刃更是甩出老遠,身形顫抖想要撐起,可膝蓋處和手臂有着好幾個血淋淋的孔洞,怎麼也站不起來。
鐵壁平靜的望着這一幕,絲毫不爲所動,目光又瞥向江橫。
“貌似你也不怎麼樣?外練武者?可笑!”
嘩啦啦!
抖落身上的碎石,江橫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面色平靜。
“是啊......的確有些可笑......”
低沉的聲音自低垂的江橫嘴中緩緩吐出,一抹紅芒在雙目緩緩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