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堂哥江文嶽身上還穿着睡衣,不過衣服似乎溼了又幹了,幹了又溼,不僅腰腹部那一塊已經近乎變成一塊堅固的白板。而且某處位置更是佈滿了凝固的血塊。
慘不忍睹。
越是往牀榻的方向靠近,那股石楠花的氣味也就越重。
江橫不得不捏着鼻子往裡靠近,距離三四米方纔頓足,遠遠的看了看堂哥此時的模樣。
只見此時的江文嶽早已沒有前幾日見到的儒雅模樣,整個人的臉都凹陷下去,不僅如此整個人就像是暴瘦了幾十斤整體呈現皮包骨頭的模樣,眼球凹陷,不過依稀還能嘴角還有着一絲笑意,好像在經受着極致的享受。
“堂哥死的不虧啊!”
江橫暗自腹誹,同時捂住鼻子快速退出屋內。
這裡情況不明,誰也不敢保證那鬼東西還在不在。
來到外頭江橫長舒了口氣。
這特麼太難受了,簡直刺鼻的甚至有些薰眼睛,不得不說堂哥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
死的不虧啊!
沒等多久,就隱約間聽到外頭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率先過來的是一路狂奔的大伯。
直接衝到屋內,沒過多久就聽到大伯那撕心裂肺的痛呼。
堂哥本就是大伯唯一的兒子,現在死了,心情可想而知。
見此江橫微微嘆了口氣,只能說堂哥死的比自己那便宜大哥舒服多了。
不打一會小院就人滿爲患起來,一大家子人呼呼啦啦的全都趕了過來。
情況幾乎與數日前一模一樣。
這次情況依舊十分詭異,家主江二海讓所有人都不得觸碰屍體,同時開始在家中佈置起喪事起來。
這裡沒江橫什麼事,稍微站了一會,安慰了一下大伯就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
——
入夜月光如華寂靜無比。
在子時時分江橫就來到已經被臨時佈置成靈堂的堂內,現在輪到他來守夜了。
本來想要直接火花的,不過大伯說什麼也不肯,最後家主江二海無奈只同意守靈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準備火化。如此哪怕大伯再怎麼不願也只好同意了。
靈堂內人已經比白天少了很多,除了大伯之外,就只有幾個輪流值守的家丁在這裡。
雖說有月光,但今夜外頭還是顯得有些幽暗,且萬籟俱靜感覺十分詭異。
有幾個家丁坐在院子外頭喝酒,配着下酒菜肘子、涼菜、燒鴨吃的滿嘴是油,不過看到江橫過來嚇得連忙將其藏到身後一臉的尷尬。
江橫到沒有責怪這幾個家丁,畢竟大半夜的有些寒冷,酒水倒也能取取暖,再說現在也沒必要糾結這些小事。
“大伯!”
“橫哥兒來了,坐吧!”大伯有些目光呆滯無神道。
“大伯,節哀順變,堂兄死的蹊蹺,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兇手?呵呵....找到了又能如何?”大伯苦笑着。
江橫也沉默,這事的確是無解的,他也不知道這些鬼怪到底有多恐怖,又有多邪門,總之應當不是他現在可以對付的了得。哪怕告訴大伯那晚的情況,說不定也不是在幫大伯而是在害他!
夜色越加濃郁。
逐漸來到了丑時。
外頭的月光已經被烏雲所籠罩,小院外徹底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此時寒意已經愈發濃郁,比起往日更加寒冷,好像是刺骨的寒冷。
不過就在這時,那幾個偷喝有點喝大了的,感覺自個的尿膀胱似乎快要爆炸了一般。
快憋不住了。
其中一位名叫李三的家丁已經快忍不住那股馬尿了。
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小雞蛋已經縮了回去,估計不把這股尿釋放出去,他的小雞蛋會在裡面擠爆。
其實,不光是他一個人有尿意,與之一起偷喝酒的另外一個家丁也是感覺膨脹不已。
只是相互之間誰也不敢單獨去小解,最近府裡不太平,導致所有人一到晚上不結伴都不敢出去。但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畢竟都是大老爺們,誰也不敢承認自個不敢獨自去小解。
於是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旁邊還有兩位家丁倒是稍微有點感覺,不過確實面不改色的繼續閒聊着。
就這麼時間一點點過去,大概半個時辰後。
李三感覺自己實在快要受不了了,如果繼續下去絕對回尿褲子,到時候就不是簡單的嘲笑一下的事情了。
“兄弟幾個,你....你.....你們有誰想撒尿?一起去嗎?”
“我...我正好也想去。”
或許是因爲都忍了很久,另外一人也是連忙說道,不過都是因爲忍的太久,說話都有些顫抖。
原本正在閒談的另外兩人,聞言均是滿是感激的看了李三一眼,這兩人也跟着走了過來。
這一刻誰也別瞧不起誰。
“你們也要去?可是我們要是都走了,這裡.....”李三皺眉不已。
“沒事,裡邊還有幾個弟兄,再說我們就去一下,少爺和大爺都不會知道的!”有人小聲道。
衆人均是連連點頭。一行人就這麼輕手輕腳的沒入黑暗之中。
江橫跪坐在靈堂之內,耳朵微微動了動,皺了皺眉。踏入入品之境,聽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高,自是將這幾個人的動作個聽了個仔細。
“這幾個老油子!”
心裡暗罵,但也不好走開只得暫時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大伯似乎並未踏入一品煉力境,江橫這是坐在這裡許久的感受,氣血雖說比較旺盛,但是比起煉力境層次差的不止一星半點,而且已經過了壯年,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氣血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只是有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江橫驚愕的發現,那幾個老油子竟然再也沒回來了?
“難道直接偷懶回去睡覺了?”
可就在這時.....
“嘎吱!”
原本寂靜無比的靈堂,忽的棺槨另外一端江橫等人看不到的那邊,似乎傳來一聲像是指甲抓撓的聲音,而且因爲是抓撓顯得這個聲音格外刺耳。
“什麼聲音?!”
說話的是靈堂裡候着的家丁之一,靈堂內一共候着四個家丁,此刻本就凍得並無血色的臉更顯的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