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江橫渾身金光大盛,不同於以往梵武聖體完整形態,這次江橫脖頸兩側分別長出兩張面容猙獰的江橫面容。
明明和江橫樣貌一模一樣,但那神態彷彿他們的內在存在兩頭不同的猙獰兇獸在肆意咆哮怒吼。
除卻金光,江橫周身還繚繞着十分炙熱的血色煙霧。
血色煙霧宛如無數密密麻麻的游龍圍繞着江橫盤旋纏繞,在體內體外進進出出的。
一層恐怖的灼熱氣浪也以江橫爲中心迅速向四周激盪開來,恐怖的衝擊力讓衆人好似在面對一股狂暴的罡氣勁風,霎時間衆人身形踉蹌倒飛出去。
下一刻江橫周身空間扭曲霎時間出現在對方頭頂,緊接着手中一顆赤紅色小球浮現。
此物不同尋常,赫然是具備極其龐大質量的鎮神珠!
隨着一顆鎮神珠浮現,很快又是一抓虛空,又是兩枚鎮神珠浮現。
爲了彌補自己兵刃上始終沒有一件能真正拿得出手的兵刃,江橫對鎮神珠的祭煉一直未曾停歇過。
此時三枚鎮神珠雖說還未徹底祭煉完畢,但也勉強可以驅使。
就見江橫大手猛地抓住其中一枚鎮神珠,緊接着毫不遲疑以極快的速度就是朝着金屬人右手掌就是猛地投射而去。
此時的江橫氣力何其之恐怖,只怕單純氣力方面還要遠勝先前的趙仁,畢竟兩道梵武聖體遠古兇獸虛影每一道都是曾經以氣力可與真神角力的存在。
霎時間一道刺耳的尖嘯聲響徹,緊接着就見那枚鎮神珠就當真如暗器一般重重的砸在金屬人死死扣在空間壁壘的手掌之上。
恐怖的力量外加鎮神珠極爲龐大渾厚的質量,這一砸宛如石破天驚,那隻堅不可摧的金屬手掌整個被砸的凹陷扭曲起來,五指脫力再也無法扣住那一側空間壁壘。
見此江橫已經再度拽住另一枚鎮神珠猛地朝着金屬人左手砸去。
嘭!
同樣是勢大力沉的一擊砸的金屬人左手也扭曲不堪,不過能發現,對方被砸的凹陷的部位開始蠕動起來,竟是如流動的液態金屬一般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如初。
然而又是一道尖嘯襲來,下一刻最後一枚鎮神珠重重的砸在金屬人胸膛之上,恐怖的力道徹底將金屬人送入空間漩渦之內。
隨着對方沒入其中,空間漩渦消散,江橫這才連忙撤去梵武聖體,整個人氣息瞬間以極快的速度萎靡起來。
渾身無力,這是因爲體內的骨骼大多都被施展梵武聖體所帶來的可怕壓力所碾成了齏粉。
“江大哥你沒事吧!”
見到這一幕早就焦慮不已的珂連忙飛撲而去一把攙扶住差點栽落而下的江橫。
“還沒死,現在我們還沒安全,那東西隨時可能追過來,對方的境界太高,我一次性無法挪走它太遠!”
江橫擺擺手有些無力道。
聞言趙仁也是一驚連忙高聲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衆人見此也是不敢怠慢,沒看見剛剛那東西一出手就差點讓己方三員大將徹底失去戰鬥能力嗎?
一時間衆人都顯得十分沉默只是埋頭以最快的速度遠遁。
此時江橫在珂的幫助下一邊被拖着疾馳一邊被喂下丹藥後傷勢總算穩住,這才連忙沉下心神詢問無爲道人。
“師尊,剛剛您是見到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應該是此處遺蹟的本土生靈纔對,可是時隔如此多歲月這裡怎還有活物存活?”
江橫很是納悶,心裡雖說有些猜想,但還需要從無爲道人這裡得到印證。
無爲道人此時在專研如何將遠古時期的武學與江橫能完美貼合,被打擾他明顯有些不悅,但還是沉吟着道:“想來是當年依附於此地主人烙神的信徒之一,這些傢伙也應該是隕落了,只是他們的肉身受到畸變影響。
不過爲何會如此多歲月依舊還存在,想來是可能是因爲此地法則的特殊緣故,此地金行法則無比濃郁,這對於他們這些本身就是金行大道武者而言,雖不至於能永生,但也能極大保存他們的屍體神性。
只是如今他們早就隕落,受到畸變影響,淪爲了這種具備一些生前些許記憶的畸變生物。
這種現象在爲師看來也是頗爲特殊,以前從未見過,按理說時隔這麼多歲月,此人生前也並非真神境界,哪怕他們淪爲畸變生物,畸變所產生的意識也應該消弭纔對。
但在這種特殊環境下,畸變和這人的生前記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如若能捕獲這樣一具軀體,或許爲師能研究出一些大道本源的東西。”
無爲道人對那怪異的金屬人明顯有着濃厚的興趣。
江橫則是聽得滿頭黑線,只得苦笑道:“師尊,捕獲此獠之事以後再談,剛剛師尊您也看到了,差點我們這羣人就全軍覆沒了。如果可以我是不想再碰到那東西了。”
“哼!你小子不是自以爲天賦極佳嘛?爲師之前可沒騙你,你小子的天賦和根基在如今這世道興許還算是那麼回事。可這要是放在遠古時期,充其量就是內門弟子的樣子。
放在其他真神麾下神國之內頂多也就尋常神僕的級別,像剛剛那傢伙身前應該就是烙神麾下一名神使。
在我們那個年代,真神級麾下神國的信徒一般分爲普通信徒,狂信徒,神僕,神使。大體與爲師的無極道天宗的外門內門真傳相當。
連一個區區神使都無法對付”
無爲道人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江橫已經大體猜出來了。
只是他也是無奈,自己眼下的境界不是才四階麼,如若自己是七階,對付那傢伙想來是能碾壓的。
“哼!你小子是不是以爲如果你與對方同境界定然不虛對方是嗎?”
彷彿猜透了江橫所想,無爲道人冷笑道。
江橫狐疑,難不成不是?以自己的根基再加之梵武聖體,想來踏入七階實力更是會成長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纔對。
“你以爲那傢伙就是全盛時期?不過是一具只有些許生前殘留意識的軀殼罷了,如若此人是個活人,你哪怕踏入七階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當年的修行之人對法則的運用遠不是你們如今這般粗淺,在爲師看來你如今所掌握的諸多法則,也就肉身道掌握還算不錯,餘下都還只是停留在最粗淺的運用之中。
就如你的時間道空間道,在剛剛那種局面僅僅只能作爲輔佐之用。當真是浪費這大好的天賦。
還有此人不過是一具軀殼,法則和神域都無法使用,如果你對其他法則的運用同樣達到肉身道這等層次,解決這樣一具軀殼根本不成問題。”
無爲道人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解決不了這玩意壓根就是江橫太不爭氣的緣故,如果江橫其餘幾條法則都與肉身道一般掌握層次極高,那也不會如此了。
“徒兒,肉身道在你們如今這個年代發展出瞭如此漫長時間的發展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修行起來比其他法則更加容易。
但你可知在我們那個年代,許多秘術神通往往不是修行他人之法,不過是借鑑他人之法從而創建屬於自己的神通秘術。
哪怕強如爲師的一夢千秋以及諸多的時空秘術神通也是曾經觀摩宇宙邊緣那些宇宙異象從而有所感悟領悟出神通秘術之奧秘。
這是爲師的一門結合時間與空間的神通之法,名爲掌中乾坤,乃是與當年古老者議會裡某位的神通袖裡乾坤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因爲那位的袖裡乾坤只是具備粗淺的空間屬性,而爲師的掌中乾坤乃是結合時間與空間的法門,一掌拍出能攝人能取物能容納諸天萬物。
修爲越高所能困住收納的事物也就越多,被攝入之人在裡面將會沉淪於時空輪迴之中,修爲法則將會處於混亂顛倒狀態,對方修爲不高可能永遠都只能融入掌中世界中化作那芸芸衆生世世輪迴。
而修爲高者可能很快就能醒悟從而破境而出。
不過此法也算得上玄妙,對敵或許用處不大,但是能困敵,能讓門下弟子感悟大道。
如今爲師將這門神通傳授與你,原本爲師是打算等你踏入高位之境對空間與時間感悟更深再傳授,不過你眼下似乎十分迷茫。
這門神通修行起來極其之難,如今爲師不求你能掌握,只求你能從中領悟空間與時間的掌握方法。”
言罷,無爲道人輕輕伸出手指點在了江橫眉心之上,霎時間無數玄之又玄的法則運用之法開始進入江橫心神之內。
待一切結束,無爲道人收回手指時,江橫還處於十分玄妙的境界,感覺像是有很多感悟又好似什麼都沒有感悟到。
好似經歷了一場大夢,夢中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物,但當夢醒之後一切也就消散於無形。
但也有一些變化,江橫發現自己對空間與時間的掌握似乎更深了一些,似乎更明白其中的一些運行原理。
“去吧,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己,想要有所作爲就得認真揣摩每一種法則的核心本源所在,只有如此你才能運用自如真正意義上的掌控住它。
而不是成爲法則的力量輸出傀儡。”
無爲道人說着,江橫就已然脫離了那方空間,視野重新出現在外界,心裡則是一陣若有所思。
“空間是什麼?空間是與時間相對的一種物質,相互存在的形式,兩者密不可分。按理說掌握空間之人對時間的定義也相對清晰,如若再掌握時間道將會比較輕鬆。
不過之前我只是將空間定義爲物質距離和大小。但空間遠不止於此。”
江橫發現自己對空間的確多出了不少的定義。
“空間應該不僅僅侷限於眼前所看到的空間,還包括無數存在或者客觀存在的多重空間,乃至多維以及一維空間,識海空間,乃至肉身竅穴空間。
但想要做到以隨意開闢進入乃至擴充這些空間,我還需要在空間道之上掌握的更加細微入聖纔對。”
沉下心神,江橫細細感知着自己的諸多竅穴,如今體內的竅穴是恆定和固定的,但如若能將每一個竅穴都再內部開闢出一方廣袤的天地空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體內每一處竅穴都是一方小世界。
那樣一來我的肉身將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還有我的丹田,我的識海空間,如果這些都能開闢擴充,那是不是
“不對,這應該本就可以做到纔對,師尊說過,內景天強者就是以丹田和識海空間相互融合再融合畢生諸多法則填充入內從而形成的內景天世界。在內景天內充斥着自己所掌握的法則大道。
相當於在體內開闢了一方能維持正常運轉規則的宇宙。以內宇宙爲動力源泉,哪怕不借用主宇宙的法則大道,也已經能自成一體,自己就是移動的宇宙。”
想到這裡江橫隱隱對未來的道路有了個較爲清晰的概念,他終於知道爲何無爲道人所言,掌握時間與空間之後踏入內景天才是最穩固根基最紮實的內景天了。
如若沒有空間開闢擴容內景天宇宙,那樣開闢的內景天只怕小的可憐,而且內景天內沒有時間法則的流轉,這種內景天只怕不是完整的內景天,充其量只能算是半步內景。
江橫隱約覺得想要跨入真正的內景,需要一個漫長時間的積累,如五行,空間時間,乃至陰陽等這幾條維持宇宙運行的大道都必須要掌握。如此才能成就一個穩固的內景。
只是細細想了想,江橫覺得自己可能想的太遠了一些。
“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我還是想將對空間與時間的運用之上更進一步再說。”
江橫搖搖頭,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可不能本末倒置了,想要走到那種地步之前還是得先將根基打牢才行。
至於練習方法江橫也已經想到了,那就是對一些細小之物進行不斷的空間拆解摺疊乃至在內部不斷擴充空間。
念及於此,江橫隨手在以神念在虛空中捕獲了一枚細小的鐵砂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