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海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賀心如冷冷地說:“咱們分手吧。我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心裡老是不舒服。”
龍大海心裡確實很不舒服。他憤憤地說:“看你說得理直氣壯的,怎麼好像是我犯錯似的。”
賀心如哭着說:“本來就是你的錯。我一直以爲我在你心裡是純潔無暇的,可以毫無顧忌享受你的愛。你現在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對我就不會象原來那樣好了。你知道就知道了,爲什麼要把相片拿回家。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純潔了,就不想要我了。你是故意找茬。我不能讓你不要我了。我要先不要你。你給我滾!”
龍大海心裡冰涼冰涼的,苦笑着說:“原來如此,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地位。呼之即來,揮之則去。好!我走就是了!”
賀心如沒想到一向委曲求全的龍大海突然男人了一把,氣得嚎啕大哭:“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初你無家可歸,我收留了你。你沒有女人,我把自己給了你。現在你就這麼對待我?你不會讓讓我嗎?不會來求求我嗎?從來都是我不要男人,哪個男人能不要我!龍大海,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
龍大海一聲不吭,收拾收拾自己的衣物,開門揚長而去。再多的富貴,有時候也買不了男人的自尊;再多的委曲求全,也因爲一時的熱血上頭而毀於一旦。
身後的屋裡,叮叮噹噹,乒乒乓乓,一屋的罈罈罐罐都成了賀心如的出氣筒。
走出住了半年的小區,龍大海心裡感到一陣茫然。
現在的情景,和半年前被學校掃地出門時多麼相像。就連心裡的感覺,和當初帶着行李走出校門時的感覺都那麼的相像:茫然、陰鬱。
不同的是:那時的自己手中尚且有幾百塊錢,現在的自己手中除了打車剩下的三塊錢外,一無所有;那時的自己舉目無親,四顧茫然,現在的自己已經基本在海濱市站住了腳跟。
走了很長的路,龍大海纔回過神來,找到一家電話亭,拿起了電話。
剛要撥號碼,龍大海突然感到迷茫:找誰?我能找誰?
單位同事?實在沒臉說出去;其他同學?好長時間沒聯繫了,也不好去求人。再說,讓他們知道了和賀心如分手的事情,也是麻煩的事情;其他人?龍大海突然發現,自己認識的人好像只限於設施處中。設施處外面認識的人,除了同學,好像只有李秋雨一個人。
想起李秋雨,龍大海心裡不由地打個寒戰。這個“彪悍”的女警察,心狠手辣、陰險狡詐。自己剛放了她鴿子,馬上就去求她,想必她心中一定會很高興:終於可以折磨這個小子了。
三個選擇擺在龍大海面前:一,回去向賀心如認錯,承認自己不對,得到她的原諒是肯定的。後果是一輩子當她的奴隸,再也別想翻身;二,回那矮小陰暗的宿舍去住。後果是會讓單位的人知道自己的變故,在單位擡不起頭來;三,給李秋雨打電話。後果是必須冒着讓她羞辱一頓,卻不幫忙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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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龍大海直接就否決了。先不說兩人生活理念的差距、賀心如的刁蠻等因素,就是賀向前曾經的蔑視,在龍大海的內心深處從來就沒有忘懷。就是賀家的億萬家財也不行。過去可以忍受,今朝卻能離開,或許是因爲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了讓龍大海迷茫的東西吧。沒有賀家父女,龍大海也有信心征服這座城市。
龍大海按下李秋雨的傳呼號碼。李秋雨很快就回了電話:“誰啊!”龍大海笑着說:“是我,龍大海。”李秋雨咬牙切齒,想必在那邊跳腳:“你個王……壞蛋,竟敢在火車站撂我的挑子。你在哪兒呢?別走!等本姑娘過去收拾你。”
李秋雨匆匆自出租車上下來。上身穿着火紅色的棉衣,下身一條黑色長褲,色彩對比鮮明,穿在她身上,看起來卻毫不礙眼。
看見龍大海,李秋雨衝上前,一把抓住龍大海的胳膊,使勁一擰,準備用擒拿術制服龍大海。
龍大海伸着胳膊,任由李秋雨使勁,也沒見她怎麼拿住龍大海。
李秋雨唯有黯然放棄,自嘲地說:“幸虧你不是罪犯。不然我的同事可要麻煩了。三五個人也放不躺你。”
“哎,給我打電話幹什麼?良心發現了,想請我吃飯?大過年的,現在街上好像沒飯店開業啊!”李秋雨一邊說,一邊打量着龍大海,“咦?怎麼帶着這麼多包?大過年的,要搬家啊?不對!被人掃地出門了?”
龍大海沮喪地點點頭:“是啊!剛一回來就被人趕了出來。我現在身上只剩下兩塊七毛錢。大過年的,不想給同事打電話。再說,也丟不起這個人。除了同事,我在這裡認識的人只有你了。”
李秋雨畢竟是女人,心腸軟。看見龍大海的悽慘樣,心中的同情心立刻氾濫:“你女朋友真過分。大過年的怎麼能把人往外趕呢。怎麼也得過完年啊!再說了,用了你這麼久,分手費也不給點……”
龍大海怕她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急忙說:“說吧,幫不幫忙?你要不幫,我只好找個地方當乞丐了。”
李秋雨看着龍大海,眼睛一閃一閃的,顯然在想陰謀詭計。
龍大海看了,心驚膽戰,害怕李秋雨要使什麼壞主意,急忙說:“說好了,借錢我會還的。賣身的事情我不幹。”
李秋雨呸了一聲:“德行。我們公安局的靚男多了去了。本姑娘纔沒看上你這個土包子。本着人道主義角度,本姑娘暫且收留你了。不過,我一個姑娘家,收留一個大男人,別人怎麼看我?對我的名聲有損。所以,你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龍大海忙問:“什麼代價?算了,你還是借我點錢,我找個旅館住。等開工資了,我還你就是。要利息也行。高利貸也行。”
李秋雨冷笑一聲:“想得美。你在火車上牛氣沖天,欺負一個柔弱女子時,沒想到會有現在的結果吧。嘿嘿,老天有眼,讓你落在我的手上。哈哈,看我如何收拾你。”
龍大海心裡哆嗦,也不找李秋雨幫忙了,拿起包就跑。剛跑了一步,就覺屁股一麻,一股電流瞬間遍及全身。龍大海慘叫一聲,渾身顫抖,龐大的身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李秋雨感覺大地彷彿都在震動,不由咋舌:“果然是大狗熊,真沉。”
龍大海在地上**半天,才緩過神來。他恨恨地對李秋雨說:“你私自動用警具,拷打合法公民,是違法的。我要去告你。”
李秋雨嘿嘿一笑:“你去告吧,看哪個警察敢受理。咦,還有力氣頂嘴。再來一下。”
龍大海哇哇大叫:“停,別來了。姑奶奶,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別再來啦。這滋味太難受了。難怪罪犯一見電棍就哆嗦。我決定了,以後決不做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
一座居民樓裡,龍大海步履蹣跚,垂頭喪氣,拎着兩個皮包,跟在得意洋洋的李秋雨身後,進入了三樓的一個房間中。
屋裡的裝飾異常簡陋,但可以供人居住。李秋雨說:“這是局裡分給我的房子。實在太破了,我不想要,卻不好意思張口,就扔在這裡了。你要是不嫌簡陋,就在這裡住着吧。”
龍大海鄙視李秋雨:“小姐,你參加工作多長時間了?”李秋雨說:“半年,怎麼啦?”
龍大海苦笑着說:“就這房子,兩室一廳。一般人一輩子也分不到。你參加工作半年,又沒結婚,就分了房子,你還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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