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可以免費停車半小時,楊景行也不急着走,不過肯定是等不到看飛機升空,現在兩點半不到,還一個多小時呢。
坐了沒一會,李迎珍的電話打來了:“你叫昕婷就二號回來,和茱莉亞的活動還是參加一下,就以學生的身份。”
“聽見我說話沒!?”李迎珍耐心不是很好。
楊景行說:“教授,您自己給她打電話……還是讓她在家多待一天吧。”
李迎珍有點意外:“到了?走了?”
楊景行嗯。
李迎珍吩咐:“你跟她說一下,把機票訂了,就二號,多待一天兩天的,現在什麼最重要?”
楊景行說:“難得回來一趟,親戚朋友那麼多……教授,昕婷和我絕交了。”
“你又幹什麼了!?”李迎珍的質問之中好像還有點驚喜。
這次老師有耐心了,等了幾秒後,換了個溫柔的語氣:“發生什麼事?”
楊景行也有偶像劇臺詞:“她……太累了。”
真是難爲李迎珍這馬上要退休的老教授,居然略意會的感覺:“……是不是,怎麼一回來就不對勁?是不是一趟飛機坐出鬼了?”
楊景行連忙:“不是……”
李迎珍並不八卦,但是對學生關心是明顯深切的,而且超越師生情,關心楊景行,更關心喻昕婷。楊景行也不會跟老師這訴說心聲,但是有必要有義務把基本事實交代清楚。
還好,楊景行基本理得清,李迎珍也大概聽得懂。
是爲師之道還是活得多見得多,李迎珍在感情方面並沒對學生進行評判,也沒提出什麼建議,更沒有責怪哪一方,只是表達了挺沉重的惋惜,更擔心今後的日子。
楊景行真是沒良心,還哈哈:“沒跟您絕交,您始終是昕婷教授,有您在就行了。”
這就讓李迎珍怒了:“我一把老骨頭還要怎麼爲你們操心……”
剛掛了老師的電話,楊景行又接詹華雨的:“景行,你電話怎麼打不通?你快勸勸諾諾……”語氣有點急。
楊景行這停車費是交定了:“怎麼了?”
詹華雨明顯生氣:“別人一片好意,她盡是不滿意!現在團市委書記給我打電話了!我還在開會!”
楊景行似乎不懂究竟:“不滿意什麼?”
詹華雨也無奈:“昨天晚上就跟我吵,怪我們過問多了。昨天讓電視臺吃閉門羹,今天讓這麼多人等她們彩排,不肯要主持人,主席臺要重新佈置……太過分了,這件事要嚴肅批評!”
楊景行覺得:“諾諾應該不會……”
詹華雨的語氣應該是真的:“不光我丟人,弄得她芬姨也不好做人!太不識大體!”
楊景行猜測:“可能是事先沒溝通好……”
詹華雨說得很有道理啊,難道首都的正廳級幹部甚至副部級的單位,做什麼事還要和齊清諾這個事業單位的八級崗位小蝦米商量嗎?
楊景行也算上了一課,大約能理解詹華雨爲什麼會覺得尷尬甚至丟人了,但是他相信:“諾諾肯定不會失禮,別人應該是想盡量配合好,可能覺得高層之間溝通方便一點,免得讓諾諾覺得是被官高一級……”
詹華雨不耐煩:“你別跟我扯了,快點給諾諾打電話。叫你在這邊多待兩天……”
楊景行這草民當然更畏懼級別:“好,我試試……叔叔什麼態度?”
詹華雨有文化:“他們沆瀣一氣。”
楊景行就打電話,給齊清諾連打了兩次,沒人接聽,又打給王蕊,還是一樣,劉思蔓,終於通了:“怪叔,什麼事?”
楊景行問:“彩排啊?都不接電話。”
劉思蔓嗯:“老大有新靈感了,我們不走昨天的老套路,勇於挑戰,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有齊清諾的聲音,在和夥伴商量怎麼銜接節目。
楊景行說:“把電話給你們老大。”
劉思蔓誇張的哦哦哦:“老大,有人找……猜猜是誰,猜中有獎。”
蔡菲旋:“先罰你,副團就可以揣手機?”
劉思蔓得意呢:“幸好我忘記了……”
齊清諾的聲音:“嗯。”
楊景行說:“你媽給我打電話了。”
齊清諾好像長嘆了一下:“……不是這事吧?”
楊景行說:“就是。”
齊清諾納悶好笑:“她是覺得母女恩怨還不夠深吧?”
楊景行說正事:“你們現在什麼安排?”
齊清諾有激情:“主題是歡聚一堂,老的小的,當官的讀書的,溝通兩代人感情,瞭解彼此審美。”
楊景行放心:“我就知道沒問題,你們繼續。不過我有個建議,能忍的就忍了。”
齊清諾很輕鬆的:“收到,你忙你的吧。”
楊景行再打給詹華雨:“阿姨,我問了,沒問題……”
詹華雨很懷疑:“這麼快?!”
楊景行嗯:“諾諾他們在排練,時間有點緊,您給她點空間。”
詹華雨氣:“她想怎麼樣?突然來這一出……”
楊景行說:“阿姨,我能不能給您提個建議,您今晚去看她們的話……多關心諾諾的勞動成果,我覺得她的才幹能讓您很驕傲。”
估計詹華雨不喜歡楊景行的語氣,所以她就拿出了一般不用的威信:“……景行,你也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楊景行說:“不是……如果我爸媽能喜歡欣賞我的作品,我肯定很高興。”
詹華雨不屑又不滿:“你們那一套,我們老了,不會欣賞……先不說了,元旦有時間去酒吧玩,你從老家帶的學校還沒吃完呢。”
楊景行呵呵:“……諾諾不肯吃了?扔了算了。”
詹華雨教訓了:“你說什麼話?置氣的話有用嗎……”
六點多,王蕊給楊景行打電話來了:“阿怪,你打電話幹什麼?”
楊景行簡潔:“就下午。”
王蕊嘿:“你在幹嘛?”
楊景行說:“沒幹嘛。”
王蕊問:“在哪?”
楊景行說:“在家。”確實在新家。
王蕊問:“喻昕婷呢?”
楊景行說:“回家了。”
“哦。”然後王蕊換個全新語氣:“今天真是累慘了,早上八點……”
本來三零六在人大的演出和北大是差不多的,但是今天早上八點,楊景行的諾諾就叫醒了所有人,宣佈重排節目,嚇得大家夠嗆。
午飯只有半個小時時間,一天下來,起碼坐了八個小時。但是大家並沒有埋怨,尤其是現在,還都鬥志昂揚的。
早上齊清諾宣佈推倒重來時,拿出了兩首老歌的編曲,還端出來一首幾十個小節的新開場曲,雖然她自己說是早就差不多完工的,但是柴麗甜是見證了團長的通宵奮戰,由此埋怨齊清諾說話不算數,完全沒有寵幸自己。
王蕊擔心:“……不過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今天輪到菲菲侍寢。”
楊景行哦,呵呵:“回頭警告下菲菲。”
王蕊又哈哈:“放心,我們不會給它倆機會……可惜你沒在,你要是在,肯定更有感覺,好久沒這種了……”
三零六度過了辛苦但是充實快樂的一天,每個人都積極思考認真演奏,大家熱烈討論,靈感迸發。
王蕊覺得齊清諾肯定是從昨晚的不完美中找到了靈感,所以才把今天的節目和臺詞和大家一起設計得那麼老少咸宜,不唱讚歌但是有對前輩的足夠尊重,不搞怪不低俗卻也能得到年輕人的共鳴,而且有恰到好處的煽情。
王蕊典型牆頭草,說齊清諾通宵做出來的幾首編曲都很精妙,絕對靈感爆發了,比以前慢慢陶騰出來的還閃光,所以大家練習得也非常積極……真是替曾理擔心,甜甜可能要給他戴綠帽子了,菲菲則要狠插一刀搞一場三角戀。
還有開場曲,雖然不長,但王蕊覺得夠用十年,自己也不會彈煩躁。什麼樣的旋律,怎麼樣的和聲設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很精緻美妙,幾乎只是篇幅上輸給《就是我們》,旋律絕對不落下風,和聲有些地方還更講究更巧妙一些。
代價當然是有的,齊清諾只是吃了一點東西,現在在休息室,說是休息半個小時,但是女生們商量了,儘量讓團長睡夠四十五分鐘。
王蕊說這個的目的是:“……心疼吧?沒機會,不然早給你打電話讓你表達關心了。你明天補……她們都想去,還有沒有票?”
“早不說,哪還有。”楊景行問:“你臺詞背熟沒?”
王蕊氣:“我自己寫的還用背啊,老大隻潤色了一下……”
晚上八點,陶萌給楊景行打電話來了:“楊景行,我明晚的票是a區二排的。”
楊景行哦:“好,能看很多明星,還能入鏡。”
陶萌不在意的:“我記得有蓮花池的,舞臺四周。”
楊景行說:“舞臺需要,這次沒有。”
陶萌哦:“那好……喻昕婷到家了嗎?”
楊景行說:“應該到了,這時候了。”
陶萌嗯:“昨天另一個女生就是孔晨荷是不是?”
楊景行說:“是的。”
陶萌說:“昨天小虎小飛機有點鬧,奶奶有點擔心,所以沒去見你。”
楊景行哈:“……幫我問奶奶好。”
陶萌嗯一聲,似乎沒話說了。
楊景行問:“你是二排多少號?”
陶萌說:“十二號。”
楊景行說:“明天三零六有幾個也去,因爲有兩個要伴奏,另外幾個捧場,她們好像是第五排。”
陶萌驚喜的:“伴奏還是她們啊?何沛媛和邵芳潔。”
楊景行也驚喜:“你還記得啊。”
陶萌說:“cd上有她們的名字。”
楊景行遲鈍了:“是啊,我傻了。”
陶萌問:“齊清諾也會去嗎?”
楊景行說:“說是,因爲原來童伊純也給她們捧過場……我兩個前女友,你們可以交流一下,痛斥我的諸多缺點,同病相憐。”
陶萌沒聲音。
楊景行幹哈哈後想起來:“……有沒人陪你?”
陶萌說:“沒有,司機送我。”
楊景行說:“那就好……你不需要簽名合影吧?”
陶萌說:“不用。”
楊景行說:“……我叫攝影給你個特寫,好不好?”
陶萌說:“不用。”
楊景行放棄了:“那行,明天有時間再說。”
陶萌:“拜拜。”
楊景行也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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