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時間出發,劉苗打聽楊景行的新房在哪。完全相反的方向,不過劉苗也弄不清齊清諾說的方位,只能明後天找機會去看看了,但是齊清諾知道點平京的:“……你們學校到萬壽路是不是不遠,我上次路過了。”
劉苗還知道萬壽寺和萬壽橋,聽了齊清諾的描述就斷定:“那是東門,中關村,我們一般走西門比較多……”
劉思蔓幾人已經在劇院外集合等着齊清諾的,柴麗甜帶着曾理,蔡菲旋也來了,都跟夏雪劉苗問好,顯得挺熱情。
熱情到三零六互相指責彼此沒誠意,怎麼能不親自獻藝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呢。蔡菲旋也是沒辦法,曲子還沒拿到手呀。王蕊有理想,有朝一日去平京了,一定贈票!
三零六去後臺,楊景行和曾理先帶着劉苗夏雪走走看看。民族樂團把這次元宵音樂會弄得比較隆重,好多位獨奏家歌唱家都登臺獻藝,不過平京來的大學生也就大概聽過一位歌唱家的代表作。
拿到了節目單,《春節序曲》、《彝族舞曲》、《東方紅》……節目單的末端有小字兩行“因正值寒假,廣受樂迷喜愛的三零六女子樂團無緣此次元宵賀歲音樂會,敬請諒解。三零六樂團系列新作品將很快與廣大樂迷見面,敬請期待。”
劉苗顯然已經看清形勢了,譏笑:“廣受喜愛……”
夏雪主動和站位像保鏢的曾理說話:“你是浦海人吧?“
曾理不知道在想些很麼:“啊……是,我住閔行的……”
從人流來看今天的上座率應該很不錯,曾理還遇上認識的同學了,音樂學的男朋友陪聲樂系女朋友,和曾理的關係應該不錯,別人也沒問,曾理就主動說明:“她們是楊景行的朋友,齊清諾她們等會過來。”
楊景行的北大朋友,久仰久仰,和楊景行都不認識的女生通過劉苗夏雪搭上線了,跟兩個女生互相客氣了幾句後就問:“楊景行,邊靜請你寫歌了,是不是真的?”
楊景行搖頭:“沒有啊。”
“邊靜……”劉苗問楊景行:“唱什麼的?”
楊景行只是搖搖頭。
聲樂女生就說:“沒唱什麼……哦,你可能誤會了,不是明星,我們的同學,不過她男朋友家裡很有錢。”
劉苗點點頭,不再感興趣。
女生的男朋友跟楊景行解釋:“聽別人說的……我們也不信。”
楊景行呵:“空歡喜一場。快了,你們快進去吧。”
這兩人走後,曾理跟楊景行介紹一下,自己和那個男生曾經在一個爵士樂隊裡短暫合作過:“……他彈貝斯,都經常時間不合適就散了。你認識邊靜?”
楊景行搖頭:“聽說過。”
劉苗又來興趣了:“美女?”
曾理點頭一下嗯。
楊景行小人:“我要告訴甜甜,你說別人美。”
曾理還是怕:“沒有,不是……”
夏雪呵呵,劉苗更是得意自己問得好。
不過等齊清諾她們回來後,楊景行並沒告狀,倒是曾理自己主動跟柴麗甜說起來:“……剛剛遇到張秦偉和他女朋友了,跟你說過,音樂學系的……嗯,他女朋友說邊靜請楊景行寫歌,不是,是她聽說邊靜請楊景行寫歌。不是真的,楊景行說沒有。”
王蕊顯然沒聽到後半句:“好哇,阿怪……阿怪!”
何沛媛哼:“早就想去聲樂繫了吧?說呀,幫你介紹!”
蔡菲旋都躲開點:“大嫂,你慘了,不是我們不幫你……”
楊景行問呵呵笑的齊清諾:“準備怎麼收拾我?”
齊清諾說:“我想想。”
柴麗甜哈哈看出來了:“秀恩愛!”
劉思蔓同情:“就憑你們還想挑撥離間。”
曾理再次說明:“假的,他們不知道聽誰說的,就問楊景行,楊景行說不是……”
劉苗突然參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剛剛有人說什麼靜是大美女,早就垂涎三尺了!”
齊清諾拍楊景行:“我欣賞你。”
曾理委屈了:“我沒這麼說,劉苗同學問是不是美女……我,總不能說不是,我只好說是。”
楊景行對曾理抱拳:“好兄弟,講義氣。甜甜別生氣,其實是我說的。”
柴麗甜和大家一起哈哈,可笑過之後還是要弄個明白,蔡菲旋分析:“我猜也不可能……不差錢兒!”
莫非是炒作,可是人家富家準少奶奶應該也沒這需求啊,劉思蔓想得開:“誰知道哪兒出的傳言,理他幹什麼。”
王蕊還是怪到楊景行身上:“就是你,讓我們也遠離人民羣衆了,八卦都聽不到了!”
何沛媛受不了:“你快點遠離我……”
進去一樓,座位在中間,還沒坐下呢,齊清諾幾人被認出來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帶着十來歲的兒子來接受薰陶的,看過三零六去年在新年音樂會的演出,非常喜歡,尤其是孩子很喜歡。
看樣子民族樂團也有不少鐵桿樂迷,認識三零六的不止一個兩個,不過這些樂迷關注的是藝術,見了美女沒啥激動興奮的,關注的是音樂。
三零六也是音樂家姿態,王蕊都剋制住了自己,沒有爲自己紅了而欣喜,而是幫着齊清諾說什麼三零六還需要多多跟前輩學習,新作品確實正在認真準備。
楊景行身爲作曲家也沾光了,得到了好幾個人的表揚……
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顯得很高雅,對三零六提出了衷心期望:“一定要紮根藝術本身,紮根人民羣衆,青春飯臉蛋飯,吃不長久,也下作!”
齊清諾陪笑:“謝謝您的勉勵……”
音樂會準點開始了,其實和晚會差別不大,也是主持人,也是各種抒情各種歌頌。雖然並不認識瞭解藝術家,但劉苗和夏雪也隨大家一起熱烈鼓掌歡迎。
可能真的是體制弊端吧,一首幾乎全中國人都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春節序曲》,浦海民族樂團的演繹在楊景行聽來還是有一些小問題,不是陸白永指揮排練不好,而是少數樂手達不到要求。
劉苗倒是聽得笑起來,原來這就是春節序曲,不過隨着樂曲進行,她還是隨大流地作出了專心欣賞的樣子……
中場休息的時候,劉苗和夏雪表達了一下感受,好像都感受到了現場的魅力,劉苗甚至覺得民歌也很好聽,唱得真好。
楊景行很是欣慰,不過又要鼓勵妄自菲薄的王蕊,你還是小姑娘,不要和人家知名演奏家比較。
下半場壓軸節目是幾位歌唱家聯唱《難忘今宵》,雖然樂團的伴奏編排略顯粗糙,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劇場內的歡樂氣氛。
近十點,全體觀衆再次把熱烈掌聲獻給全體演員後就準備各回各家了。劉思蔓和齊清諾商量還要不要去祝賀一下樂團前輩們,齊清諾覺得沒必要,剛剛已經全程賣力了。
出來了互相再見,王蕊帶頭把送別劉苗夏雪的話都說了,一路順風什麼的。劉苗也希望王蕊早點去平京演出,帥哥?一定發展幾個準備着。
回酒店的路上,齊清諾和劉苗夏雪就音樂和藝術展開了討論。夏雪接受過一種說法,就是藝術不是服務行業,所以畢加索沒有必要讓大衆欣賞或者看得懂。劉苗則覺得都是狗屁,那種所謂的藝術家不也是靠炒作靠捧臭腳的,自己學校就有搞行爲藝術的一批人,吃飽了撐的……
齊清諾略同意這種說法,吃飽了之後的追求當然就高級了超脫了,然後世界上這麼多人,總會有一些人爲了彼此能在茫茫人海中超脫到同一個方向而欣喜,進而彼此欣賞。反觀自己,顯然是還沒吃飽的。
齊清諾舉例子:“……有沒有覺得出家修行也是一種行爲藝術?”
劉苗覺得修行可不一樣,是心靈上的。夏雪猜測沒準劉苗的行爲藝術校友也能獲得心靈上的某種東西呢。
女生們的這些討論,楊景行這種飢渴人類是插不上話的。
快到酒店的時候,齊清諾再次和楊景行商量:“我明天早上過來,和她們去逛逛,估計午飯等不到你,你跟喻昕婷說一下。”
楊景行服從指揮,可劉苗一打聽就懷疑:“籤什麼證要你幹什麼?”
齊清諾真是好姑娘:“老師安排的,沒辦法。你們早上什麼時候起牀?可以多睡會,酒店早餐別吃了,有家餛飩還不錯……”
安頓好兩個九純姑娘後,齊清諾纔來處理九純男人,邊靜是怎麼回事?
楊景行分析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人能出傳言,而且傳言多半是來自聲樂系:“……可能是說她請我寫歌我沒答應之類的……男朋友富有不光是好事。”
齊清諾有點訝異地看着男朋友,也猜測:“可能真有這個打算。”
楊景行搖頭:“不會廣而告之,應該直接找最貴的。”
齊清諾笑:“欣賞你。”
楊景行得意:“諾諾要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齊清諾呵呵:“……我聽說邊靜人還不錯,不招人嫌。”
楊景行說:“我都不敢講沒人不喜歡諾諾。”
齊清諾哈哈:“我敢說,不喜歡你的多。”
楊景行點頭:“要麼嫉妒人家男朋友好,要麼嫉妒我女朋友好。”
齊清諾不接受奉承,而是有點唏噓:“紙上得來終覺淺,書裡把人性惡毒寫得再透徹,也不如現實的一點陰暗清醒人心。”
楊景行說:“溫暖人心的更多。”
齊清諾又想開了:“其實不算什麼,不過經歷得少就難免感慨。”
楊景行說:“杜林說的,明星分成兩種,一種是私下對粉絲也很好,合影簽名都儘量滿足,一種就是臺上說得好聽但是下來了儘量保持距離,因爲兩種人都怕看見那種被拒絕後立刻翻過來的臉,傷人。安卓是前者。”
齊清諾想象了一下,點點頭:“理解……什麼意思?”
楊景行說:“安卓應該經歷很多了,還一樣,天生的。至於粉絲,中傷別人很多時候也是一種防禦機制,算不得陰暗……惡毒是另外一回事,天生的,少。”
齊清諾笑:“安慰我?不需要。”
楊景行嘿:“我就是想諾諾多想點開心的,不然我等會沒指望。”
齊清諾笑一下,想起來正式問題:“你跟她們兩個做什麼思想工作了?”
楊景行說:“我就說一下諾諾的好,是你自己實際行動配合。”
晚上劉苗和夏雪的表現是還不錯,尤其劉苗值得表揚,齊清諾都要對這姑娘改觀了,看起來灑脫了點但說話挺有分寸,和蔡菲旋何沛媛都打得火熱……齊清諾突然擔心了:“不會是想曲線救國吧?”
楊景行無奈地笑,嘗試岔開話題:“蔡菲旋和何沛媛之間有點小芥蒂,找合適的機會……”
齊清諾說:“今天還好……王蕊跟你說的?”
楊景行笑:“我估計就她沒察覺……我觀察美女仔細。”
齊清諾不介意:“何沛媛還好,旋子可能有點什麼小意見……找機會跟她倆聊一下。”
楊景行說:“不能刻意,無形問題無形化解,不急。”
齊清諾點點頭,感興趣的是:“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沒跟我說。”
楊景行倒打一耙:“你也沒跟我說,我以爲心照不宣呢。”
齊清諾咯咯笑這審視:“今天有點怪啊……也把我當自己人了?”
楊景行嘿:“我是覺得諾諾已經不會怪我觀察別的女生了……”
齊清諾連連點頭:“當然,肯定的,咱倆現在這情分……說吧,還觀察誰了?怎麼觀察的?”
楊景行就觀察起女朋友來……
把女朋友送到家後回自己住處,楊景行給喻昕婷打電話,再次確認一下明天早上的時間。
喻昕婷說帶路老師早些時候也給自己打過電話了:“……他說你要是沒時間也不要緊,他也開車了。”
楊景行有志氣:“我去看看,說不定下次輪到我。”
喻昕婷嗯:“那星期六還去不去?”
楊景行說:“去啊。”
喻昕婷說:“你朋友星期六的飛機,甜甜說的……”
楊景行說:“她們早上的飛機,我們下午再過去,不衝突。你早點休息,明天精神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