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戈薇不解地問,她忘了自己的臉上還有那道傷痕。

“你……又讓自己受傷了!”

猛地回神,戈薇急忙解釋:“不,這,這是因爲……”

“很痛吧?”

小小的手輕輕碰觸著她臉上的傷口,口氣又化爲難過:“要是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笨蛋,這是意外啊!”

戈薇笑著將孩子的手放在手心,“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啊!!”

孩子又突然變臉,“你答應了什麼?馬上回家!而現在呢!你在這裡、還差點死掉!你不是小孩了,別老是做會讓人擔心的事行不行!!”

“可是……”

戈薇正想解釋,但彌勒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戈薇小姐,我可以問一下嗎……那個,他是誰?”

戈薇擡起頭剛想回答,卻對上犬夜叉迷惑的眼瞳。

“那個……我該走了。”

硬是把話轉過來,戈薇對彌勒說:“我並不是自願……我是說,彌勒大師,請你告訴珊瑚,沒能見到你們的孩子我真的很遺憾……”

說著她牽起還莫名其妙的銀髮小孩向古井的方向走去。

讓戈薇牽著的孩子看看戈薇,又回頭看看一臉驚訝的彌勒,突然拉拉戈薇的衣袖:“我們……我們還沒跟他們道謝呢!他們剛纔救了我的命……”

戈薇停下了。爲孩子的禮貌高興:“去吧,口氣好一點。”

說著鬆開了他的手。

小孩跑向彌勒,經過雲母時驚歎著它的尾巴,然後又有點敵意地看了看七寶,纔對彌勒說:“叔叔!你剛纔好帥哦!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還有我媽媽!”

彌勒原來笑著看他,聽到最後一個稱呼時他的笑僵在臉上。

媽媽?!

戈薇立即跑過來將小孩的嘴巴捂上:“別亂說!”

“唔嗚?”

孩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犬夜叉如遭重擊。

什麼?媽媽?

他……他叫她什麼?媽媽?!

他……他不是殺生丸的孩子嗎?難道……她和殺生丸……

不,不可能……殺生丸不可能那麼做的……

“戈薇……小姐?你,需要解釋嗎?呃,我的意思是……他是誰?”

彌勒很小心地措辭。

“戈薇!他是你兒子?”

七寶還是那麼口無遮攔。

說出這句話後,所有人疑惑的眼光全部圍繞著戈薇,包括雲母。

“不可以嗎!”

小孩好不容易掙脫戈薇的手,毫不客氣地喊道。

“寶寶!”

戈薇責備地說,“不可以沒有禮貌。”

七寶繼續找死:“戈薇!他……不是人類吧?而且……好象……應該是妖怪……”

犬夜叉似乎又找到些希望:人類是不會有妖怪的孩子的。

其實七寶說的沒錯。

彌勒也早發現,這小孩散發著妖氣,只是,這妖氣不像是殺生丸般邪惡,相反,倒更象戈薇的靈力——清澈,而且柔和。

“妖怪又怎麼樣!!”

被戈薇喚做寶寶的孩子似乎生氣了,“我是不是妖怪關你什麼事!!”

七寶雖然比他高一個頭,但卻被他的怒火嚇得靠到雲母背後。

“寶寶!”

戈薇制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這樣跟別人說話!”

“妖怪不可以是你的兒子嗎?”孩子扭頭說道。

戈薇一怔,又嘆口氣——也許,瞞不住了。

“當然不是……寶寶,跟我回家去……”

這句話又讓犬夜叉愣住了:什麼意思?他真是她的兒子?

怎麼可能!

“不要!”

小孩放肆而乾脆地拒絕,“除非他們相信我是你兒子。他們不相信,不是嗎?”

他懷疑地看著彌勒,他正一臉驚訝。

“不行。”

戈薇也很乾脆,“回家再說。”

“爲什麼要回家再說?”

童稚的臉求問地望向最相信的人。

戈薇頭上頓時有三條黑線沿著髮絲滾落。

爲什麼——這三個字是她最怕的。

這小子從小就是問號的代名詞,只要“爲什麼”一出口,不問個徹底他是不會罷休的。

“因爲……因爲,有些話要回家才能說……”

就連戈薇自己也覺得這理由實在太軟弱了。

“爲什麼要回家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