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被殺生丸喚成夜冥的孩子,除去身上的衣著,他的臉和髮色竟和逸影一模一樣。

而他眼中帶些冷漠和無所謂的神色,讓逸影熟悉得就像自己的一部分——那是逸光

逸影一口氣把他抱得死緊,高興得大喊大叫:“哥哥是哥哥逸光哥哥媽哥哥”

可沒等戈薇回過神來,逸影抱著的人卻把他推開:“離我遠一點你是誰啊?”

而一旁包得像個木乃伊的邪見也附和著:“大膽夜冥殿下也是你小子能亂抱的”

“邪見”殺生丸一記冷眼過去,邪見自然乖乖把鴰噪的嘴巴閉上。

犬夜叉訝異地指著夜冥,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殺生丸。

只聽殺生丸冷冷地說:“他是夜冥。我兒子。”

“可、可他……是妖怪……”戈薇看著鈴。

鈴抱著夜莫看了殺生丸一眼說:“他不是我兒子。和夜莫是同父異母。”

看到鈴的面無表情,戈薇也沒敢再問。她知道半妖和妖怪的繼承人在這個妖怪國度的不同待遇。

逸影不管這個,他愣在夜冥面前半天,然後又突然抓住他:“什麼?哥,你在講什麼?你失憶了嗎?哥哥我是逸影啊”

“放開我”他依舊掙脫開逸影,“我沒有失憶我出生在西國,從我懂事起我什麼都記得而且我還知道,我不認識你走開”

這次他是狠狠將他推倒在地。戈薇忙把逸影扶起,又制止他想去拉夜冥的舉動。

“寶寶……他不是,他不是小子,他不是逸光……寶寶,哥哥是人類,忘記了嗎?”

“他是哥哥,他一定是,是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媽,你看他長得和我一樣啊他是逸光哥哥”

犬夜叉也看不下去,抱著逸影讓他看著冷眼旁觀的夜冥:“寶寶,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逸光,他怎麼會把你推倒?逸光不是最疼愛你的哥哥嗎?”

夜冥沒理他們,徑直走到殺生丸面前。

“夜冥,他是你堂弟。犬夜叉,我想,兄弟倆的兒子長得一樣……應該不奇怪吧。”

逸影低著頭不說話,戈薇知道他不肯相信,於是將他推向夜冥:“不然,你自己去問問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哥哥,好不好?”

逸影遲疑著站在夜冥面前:“你真的不是……逸光?”

“我叫夜冥。不認識什麼逸光。”

逸影的情緒跌落到谷底。

“是嗎……”

逸影從見到夜冥後就一直髮呆,直到晚上和父母住到殺生丸安排的客房裡。

“寶寶,心情還是不好嗎?”戈薇邊鋪牀邊問。

逸影看著窗外不說話。

“寶寶,媽媽和你說話呢寶寶?”

犬夜叉搖了搖逸影,他才嚇一跳的樣子:“什麼?什麼?要睡覺了?”

“寶寶,你在發什麼呆?還在想……夜冥?”戈薇坐到他身邊說道。

可逸影卻突然站起來:“媽,我想去跟伯父講讓我和夜冥哥哥睡,你和爸爸睡好了,就這樣。”

“喂寶寶、等一下——”說著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抱起枕頭就往殺生丸書房跑。

書房內——

“父親。”

殺生丸放下手中的書:“夜冥?怎麼了?”

“唉……你知道的啊。”

“怎麼,逸影又纏你了?”

“沒有。不過他從剛纔吃飯的時候就一直盯著我看,很失望的樣子。”夜冥一改之前在衆人面前冷酷的模樣,露出只對殺生丸纔有的小孩子的表情。

“心疼了?”殺生丸戲謔地說。

“……”

夜冥沒有說話,心不在焉地玩弄殺生丸案上的鎮紙。

“那你告訴他好了。”殺生丸無所謂地說。

“不要。答應過的事我不會後悔。”

“伯父”

人未及,聲先到,逸影大呼小叫地跑進書房,嚇得夜冥急忙躲到殺生丸背後,讓他擋住自己。

“伯父伯父,我有事找你”

“怎麼了?幹嘛帶著枕頭?你爸媽把你趕出來了?”殺生丸佯裝剛剛在看書,擡眼問他。

“沒有啦,伯父我問你,夜冥哥哥一個人住嗎?”逸影微微喘著氣,開門見山地問。

殺生丸覺得身後的小東西抖了一下下。

“他自己一個住離火殿,怎麼了?”殺生丸故意順著逸影的話。

身後的小手很故意地撞了他一下。

逸影高興地跑到他身邊,害夜冥急忙“轉移”到殺生丸的右手邊。

“那我可以跟夜冥哥哥睡嗎?”

“跟夜冥睡?”

殺生丸察覺到袖子被輕輕扯了一下,便不動聲色地垂下手去,夜冥小心翼翼地在他手上描了“不要”。

“好啊。”

殺生丸竟一口答應下來,差點把夜冥摔個跟頭。

“真的嗎?謝謝伯父那我去找夜冥哥哥”噔噔噔,逸影再次絕塵而去,連門都忘了關。

夜冥聽到逸影的腳步聲走遠才從殺生丸身後跳出來大叫:“你在幹什麼啦幹嘛讓我跟他一起睡啊?不是寫了不要嗎”

“有什麼關係,聽戈薇說,那小子挺纏人的,如果我不答應,他大概會纏我到天亮。”

“煩死了,我幹嘛要跟他睡啦”夜冥一本正經地對殺生丸說道。

可殺生丸彎下腰看他:“幹嘛那麼大反應?你們——”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兒子,“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喂”夜冥生氣了,“幹嘛又扯到這上面來?”

殺生丸直起身子,收起捉弄的語氣對他說:“夜冥,其實你顧慮太多了。當初……”

“你知道嗎,從小我就比別人懂得多。當初的決定,我不會改變。殺生丸,你是西王,不能食言。”

說完,夜冥便走出書房去對付那個滿城找他的小狗了。

看夜冥帶著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走出去,殺生丸靠在椅背沈思,卻突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食言?小鬼,先食言的恐怕會是你……”

客房內——

燭火如豆,在油燈的芯子上忽閃忽閃著跳動。聲音漸漸平息去了,偶爾會有螻蛄在看不見的地方歡快地唱著獨屬於它們的歌,和屋內的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逸影跑出去半個多時辰了,而犬夜叉和戈薇也沈默了半個多時辰。剛剛夜冥差邪見來告訴他們逸影今晚硬要賴在他那兒睡,也就是——

在重逢之後……兩人頭一次沒有逸影這個很受歡迎的“電燈泡”打擾而單獨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