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魂,月樞皇緩緩勾脣一笑:“千魂,成大事者,需無情,你是天生的破壞者,更加無情,可你,太看重燼途了。”
“怎麼能不看重?”千魂擡起手,揉了一下頭,輕笑着道:“那是本尊最重要的一顆棋子,自然要看重。”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是什麼?”
月樞皇看着千魂,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事情,明明自己心有數,卻不願意去面對,去承認。
再這樣下去,有些事情可有變化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思及此,月樞皇看着千魂說道:“千魂,帝墨塵即將完全成魔,你可知道,他一旦洗掉自身其它血脈,只留至純魔體吸收純魔之力,到時候,將會墨無絕更加難對付,若是再不找到你的身體,你的處境將會變得困難。”
“完全成魔?”千魂聽完月樞皇說的話,笑着道:“你的意思是,那衍生魔道的魔帝是帝墨塵?”
“對。”月樞皇點頭:“他是那個衍生魔道的魔帝,他的魔靈,是可以和亡靈軍隊相抗衡的存在,一旦他召喚魔靈對付亡靈軍隊,再想攻擊人類會很困難。”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本尊當如何?”
“加快燼途的變化,儘快找到你的身體,打帝墨塵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事,你且好好想想。”月樞皇說完,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消失在了大殿之。
等到月樞皇離開後,千魂走出大殿,擡頭看向黑夜。
很黑,但關押他的天柱更黑。
他其實,很恨墨無絕和月夜,因爲不是他們,他不會被關在天柱之。
但他最恨的,是月夜。
他是亙古之子,是最厲害的存在,諸神爭鬥,他親手瞭解,邪魔亂舞,墨無絕出現,一樣被絞殺,諸神的戰場,那是月夜殺了那些神的地方,是月夜造出來的地方。
亡靈,經年累月的怨恨,加那塊天石,然後有了他的存在。
月連燭說的沒錯,他天生是破壞者,所以他只懂破壞,他甚至不明白,當年墨無絕是怎麼和月夜聯手來對付他的。
因爲墨無絕和月夜不一樣,墨無絕是魔啊。
可他不但和月夜聯手了,甚至和月夜一起捨棄自身一般的力量,打造了神魔劍,將他的魂魄和身體剝離,一則將他魂魄關入天柱,二則將他的身體掩埋在大地之。
身體在大地,靈魂在天道,如果沒有少雨,如果沒有天裂痕,沒有燼途,他如今肯定還被關在天柱。
他那麼恨,出來後卻沒有直接破壞,而是一步步的來,是他真的改變了?還是有所顧忌了?
是因爲當年的失敗,還是因爲.....月連燭說的燼途?
千魂不懂,也不想懂,他幫燼途壓制變化,只是因爲燼途不想那麼快變化,他不忍看燼途難受,所以幫他了。
可回頭想想,他一直清楚的知道燼途只是他的棋子,又爲什麼會不忍?
是何時,對燼途有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