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千雁了,鬆丁貴又問起了鬆言淮其他事情。
“鬼門開啓之後,咱們也不用一直守在山上了,那時阿淮想去做什麼?”
這話確實問得鬆言淮一愣,鬼門開啓之後去做什麼,他根本就沒想過。
因爲鬼門開啓後,這個世界就沒他了,還能去做什麼?
想了想,他說:“應該還是幫忙去尋找那些失蹤的人吧,到時候鬼魂也會擁有力量,肯定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你啊,一點都不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也有很多面。”
鬆丁貴笑出聲來:“也是,是我狹隘了。”
鬆言淮垂眸,他確實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了。儘管他每天都在模仿二十多歲的自己,穿時尚的衣裳,染了鮮豔的紅頭髮,除了到山上,來來往往都開着跑車。
知道他的人,都會恭恭敬敬叫一聲淮少。
他只有假期會被接上山,其他時候都是一個人生活,家裡有保姆和司機,倒是不影響生活。
真的還會有那麼一天嗎?
可是,他學得了自己二十多歲的風格,卻回不了二十多歲的心態。
“說起來自打你成年後,我們兩父子很少一同出門。”鬆丁貴語氣有些遺憾,“等鬼門開啓,無事一身輕,到時候咱們來個全國環遊,怎麼樣?”
還是小孩的時候,他就展示出了非同尋常的修道天賦,偶爾也能接一些單子,被那些跺腳就能影響許多的人尊敬。
他想要什麼,不用自己去想,就有人捧到面前來。
那時他有很多夢想,幫助找到那些失蹤的人,爲他們申冤。期待着鬼門開啓,將他的那些朋友送去該去的地方。
和鬆丁貴也一同出去過,如對方所說的,都是他未成年的時候了。
“當然,”鬆丁貴說,“這會兒你就可以想想,咱們到時候從什麼地方出發了,做個那什麼旅遊規劃,或者思考下想到什麼地方去,反正守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
自打成年後,他們還真沒一同出門過。就算是他未成年的時候,一同出門都是爲了做事,並非是遊玩。
鬆言淮不是在山上長大,鬆丁貴是個很忙碌的人,和一般家長不一樣,他們不會每天都見面。
真正二十幾歲的時候,他無憂無慮,每天都十分開心,絲毫不知道他的生命會止步在這個年齡。甚至在死的時候,還會知道一個對他來說天崩地裂的秘密。
當然,他是非常自由的,只要要求合理,想去哪裡一句話吩咐就是了。
鬆言淮擡起頭,望着鬆丁貴,見對方說得認真,半點不作假,他垂落到兩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輕輕問:“真的?”
鬆丁貴這個父親對他不錯,就算是上輩子,對方不怎麼陪伴在身邊,他也沒任何怨對。畢竟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有本事,又有使命的人,怎麼能隨時陪伴在他的身邊呢?
他是打心眼裡崇拜自己的父親。
上輩子鬆丁貴也問過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等鬼門開啓之後,他們兩父子就去全國遊,甚至是去世界遊。
後來……鬼門沒有開啓。
他死了,這山上的所有鬼魂也散了,最後,鬆丁貴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