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正式錄製還要一段時間,普法宣傳要做一個系列,王導跟對方導演商量了一下,考慮到紀兮知跟航星娛樂的事情還沒解決,索性就往後定了一段時間。
紀兮知從參加完試鏡,就一直在家裡複習,定時定點,學習休息健身樣樣不落,抽空還跟賀慶見了個面,將收集證據的事情交給了賀慶去辦。
航星娛樂也發現紀兮知是鐵了心要跟公司作對,這段時間直接就讓法務部着手準備起了應訴相關。
網上有關紀兮知的熱搜,也全都被航星娛樂壓了下來。
航星娛樂用着以往同樣的手段,讓紀兮知身上的熱度降下來。
娛樂圈嘛,一旦長時間不出現,大衆很快就忘記了。
航星娛樂很懂這個道理。
微博上這段時間,除了壓掉的熱搜,只剩下了紀兮知那個黑粉@紀兮知今晚被幾個人睡還在蹦躂。
航星娛樂收到法院傳票,這名黑粉同樣也收到了。
他收到的當天就在微博曬了出來,還順便改了微博名。
@睡哥打怪:律師團隊已經準備好了,關注睡哥,睡哥到時候給大家直播,如果紀兮知能請得起律師的話!
不少暗搓搓藏在暗地裡的黑子們看到這個微博,都忍不住窺屏,航星娛樂甚至還偷偷派人給對方買了個推廣。
@睡哥打怪這個微博賬號的粉絲數都好幾百萬了,瀏覽量更是爆增。
他還在微博開了羣,有了不少支持他的粉絲。
正當他豪言壯志的時候,銀行賬戶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您好,您的銀行卡尾號0284資金已被凍結。”
睡哥:?
緊接着,不等他打電話回家,另一頭微信又傳來了一個消息。
孫律:小少爺,張律的律師證被吊銷了,現在工廠這邊正在嚴查,你這邊的案子應該是顧不上了。
睡哥整個人都傻了,他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
“怎麼回事,紀兮知不是自身難保了嗎?我的資金怎麼回事,我爹人呢?”
孫律在那頭苦不堪言。
“老闆已經開始被調查了,工廠這邊都停工了,哎!誰能想到齊正接了這個官司,現在工廠麻煩了,小少爺,你要是能回來,抓緊回來一趟吧!”
“怎麼可能?齊正???”
睡哥傻了,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行李都沒收拾便趕了回去-
另一頭,清大植物系大樓。
方嶼涼捏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機,等了好幾天,微信好友那邊還停在等待驗證的階段。
反倒是,齊正那邊,不知道從哪裡輾轉聯繫到了韓叢生,找他要檢測報告。
他沒給。
方嶼涼盯着手機出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韓叢生也從實驗室出來了,他手裡捏着個試管,管子裡放着一株淺綠色的植物。
看到方嶼涼在桌子跟前發呆。
他湊過去看了眼。
手機微信還是那個頁面,還是那個灰色的四個大字,等待驗證。
韓叢生輕輕嘖了一聲,“還沒加上啊。”
方嶼涼擡頭瞥他一眼,清冷的臉色沒怎麼變,但是能明顯感覺到實驗室變冷了些。
韓叢生幸災樂禍。
反正他是很樂意看到自家學生這麼有人氣的樣子,以前像個實驗機器,總覺得沒什麼人味。
他樂呵樂呵將手裡的試管放到儀器裡,然後才又想起來似的,扭頭問了句。
“對了,你加好友的時候備註了嗎?”
方嶼涼:“?”
“什麼備註。”
韓叢生扶額:“?你沒備註,你還等得跟真的一樣?”
方嶼涼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不太懂的表情。
韓叢生差點沒給他氣到。
他直接奪過手機,重新添加好友,然後在驗證輸入的時候停在,遞給方嶼涼。
“這裡啊,你不說你是誰,現在誰加你啊!萬一是賣藥號呢!”
方嶼涼沉默。
韓叢生:“……哦,對不起,忘了,你家就是賣藥的。”
“反正就是,你不備註,人家怎麼會通過嘛!”
方嶼涼這才清楚,修長手指不太熟悉的打出五個字。
“我是方嶼涼。”
然後再次驗證過去。
而這一次,通過的速度快多了。
午休時候,便加上了好友。
等了太久,一下子加上了,方嶼涼還有些怔住。
他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到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發。
最先將檢測報告的電子版全部發了過去。
紀兮知是在午休時候看到方嶼涼的微信驗證消息的,想起工廠案的事情,也大概猜到了方嶼涼找她應該就是檢測報告的事情。
她很快便同意了好友。
剛加上,對方便立刻發來了詳細的檢測報告,附帶了一份解析。
連紀兮知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得清楚。
紀兮知心裡對方嶼涼的業務能力水平多了幾分欣賞。
比起季風淵,這個男二的效率實在是高太多了。
紀兮知很快便回了一個收到。
方嶼涼在那頭看着紀兮知剛發過來的兩個字,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旁邊韓叢生路過,瞥了眼,喲了一聲。
“原來加的是學校師妹啊,研一還是研二?”
方嶼涼:“……”
紀兮知將檢測報告轉發給了齊正。
工廠安那邊的進度,紀兮知一直有跟,工廠那邊的資金流動確實有點問題,天正律師事務所的名聲也不是吃乾飯的,齊正將案子推進的很快,已經正式起訴了。
檢測報告發過去沒多久,齊正很快便回了電話過來。
兩人對工廠案的思路一致,簡單對了一下以後,就已經確定了最終的材料準備。
兩人聊完,掛斷電話的時候,齊正突然說了句,“紀兮知,工廠案之後,我們能見個面聊一下嗎?上次我聽在節目裡說過的那個案例,我很感興趣。”
紀兮知對這種法律上的交流從不拒絕,張口便要應聲好。
齊正又說了一句,“我曾是蔣千理的學生。”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驚雷爆在了紀兮知的腦海裡。
蔣千理的學生?
她不是穿到書裡了嗎?
爲什麼她的導師還在?
無數謎團將紀兮知團團繞住,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出聲:“是清大法學院教授,蔣千理?”
齊正還有些茫然,“是啊,你不是認識麼?不過你上次說的蔣教授的法學案例書,我倒是沒見過,你是在哪看到的,還有嗎?我能不能看看。”
紀兮知一聽到這個確定的聲音。
大腦宕機了一下。
但很快又慶幸了起來。
考研即將開始,那也就意味着,她還有機會,再次成爲導師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