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真正的戰場,給自己一個追求目標,分類前六,兄弟們,我們用拳頭,一路打上去)
一匹馬,一雙拳頭,馳騁而來。
陳客運起渾厚的內力,力灌馬腳,四隻馬蹄踏在地上,以至於發出“咚咚咚”的巨響,直如千軍萬馬奔來,一下子引起整個戰局的人的注意,紛紛側面而視,要看看來者何人——要知道力透馬蹄這一手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但他們只看到一個面目陌生的清秀青年男子,其身上明顯經過強化的天子御賜套裝比其本人更加的吸人注目。而戰天那邊,倒有些人還記得陳客的模樣,卻也不甚興奮。
畢竟陳長老已經消失好多年了。
江湖,從來都不缺乏高手,每一年,都會涌現一大批新秀出來;兵器譜上,字號的更迭更是家常便飯;而曾經風光的“前輩們”,倘若有一段時間不見蹤影,往往就會被人遺忘掉。
陳客,無疑也要歸屬於此類。
——他自創武道出師,不屬於大方面的劇情任務類,只能算個人隱‘私’行爲,所以,系統是不會廣告天下的。
有風吹來,吹得陳客的朱雀披風獵獵,更增氣勢,來到戰場中,這才提勒繮繩,放慢速度。
“你是什麼人?不相干的趕緊滾開,以免把你誤傷。”
一名身穿太歲城幫會套裝的漢子跳躍出來,對着陳客戟指喝道。
陳客冷眼睥睨,只顧往前走;那漢子感受到了輕視,勃然大怒,猛地衝來,雙‘腿’一趟,拳攻中路,要把他的馬匹打死先。
他說所使出來的,是少林絕學《大羅漢拳》;
……慢,他的這一招實在太慢了……
一瞥之下,陳客立刻看出他的拳招中存在十七處破綻,其中有六處屬於致命的破綻——在《拳王經》額外屬‘性’:所有絕對速度+20的參照下,任何與速度沾邊的事物都顯得緩慢了幾個檔次,被陳客看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換句話說,他所看到的事物運動,已不同於本來的世界。
——武道草本,雖然只擁有四個境界,但卻比普通四境界絕學不知高出多少,五境界絕學都不夠看,五境界的武道殘缺本同樣不夠看。皆因草稿本可以修正完善,殘缺本卻無法補全的了,兩者存在截然不同的本質。
砰
附近數十人都沒有看見陳客出手,那太歲城的少林弟子忽地整個人像個皮球般被擊得飛去,向外摔出近五丈遠,吐血不止,橫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殺”
太歲城這邊的成員雖然仍不知道陳客是何方勢力,但見他一出手就就將己方的人擊成重傷,無論如何都劃不到朋友那一塊去,於是蜂擁而上。
砰砰砰
陳客依然沒有下馬,一匹馬,一個人,一雙拳頭地前行着,那十數個太歲城的成員竟猶如草芥,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凡靠近陳客三尺處,便被一股渾厚的力勁打中身體要害處,或口噴鮮血、或血‘肉’模糊、或筋骨盡斷,躺了一地。死的當場留下屍體,還未斷氣的則痛苦呻‘吟’不已,成爲陳客前進的註腳。
這一下,整個戰局的都被驚動了
那十餘太歲城的成員,儘管沒有一個突破到武學第五境界,但起碼也是出師級的人物,現在來者面前,盡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由此可知,陳客的實力,足見一斑。
加上陳客出手之際,似信手揮灑,完全無章法可循,分明是進入到了“無招勝有招”的意境之中。
此等人物,怎麼會如此名不經傳,在江湖上默默無聞?
踏踏踏
陳客已經來到了蕭不峰的面前,四目相對,忽然同時放聲大笑。
“你出師了?”
“嗯。”
“快哉”
幫會公告:蕭不峰授命陳客進入長老會,成爲十大長老之一。
——有些人的位置,是他的,就是他的,任何人都無法替代,也不能謀奪。
陳客在馬上一抱拳,朗聲道:“我既爲戰天長老,自然要爲幫會出一分力,蕭大哥且等等,我去去就來。”
身形一閃,快速無比,下一刻,他已經到了三、四丈之外。
此時戰局仍在繼續,或單挑,或羣毆,處處都在‘交’戰,陳客的出現,本來只是一道‘插’曲,然而他自己卻不願這麼認爲。
既然來了,他就要當主角
於是,一道藍‘色’的身影開始在戰局裡跳縱縱、橫,每到一處,那些太歲城的成員擋者披靡,死傷一片。
陳客也不與人纏鬥,每每遇到暫時難已解決的硬手,敷衍幾招後就離去,轉到下一處去,專揀軟柿子打殺。這種遊鬥手段,自是他希冀能藉此幫助戰天這邊減輕壓力,扭轉不利的形勢。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大概如此。
不過兩盞茶時間,死於他拳頭之下的太歲城成員已達五、六十人
太歲城方面自然不缺乏好手,好幾個突破了第五境界的高手紛紛圍攏過來,希望能將陳客擊殺。但熟料陳客身形迅捷,如同一條滑溜溜的魚,根本無法把他留住,只得跟着他屁股後面死命追趕,氣得哇哇大叫。
你們,都太慢了……
陳客於百千人中閒庭信步,旁若無人,毫不客氣地收割着敵人的‘性’命。《拳王經》的運用流轉,隨着實戰的進行,越發嫺熟,他的出手,更不僅限於拳頭的形式,而是各種‘花’樣都淋漓盡致地使用出來。
指的犀利、掌的飄逸、爪的兇厲、拳的霸道……
渾然天成,轉換之間絲絲入扣,沒有半點生澀間斷。
——作爲一‘門’武道,就算僅是草稿本,《拳王經》也不只是一‘門’拳法拳頭,只是最具代表‘性’的表現形式罷了。以此爲名,其中蘊含着陳客對於武學一道的追求志向。
……
在整個戰局的最邊上,那裡有一座不高的山坡,坡上無樹,只長着些野草,間或有幾朵野‘花’伸探出來,要向這個世界展示屬於它們的顏‘色’,以及芬芳。
坡上,兩人對持,周圍近百米內,再無第三個人存在。
“郭暖,沒有用的,戰天的潰敗已是必然,就算你把我擋在這裡,也無法挽救蕭不峰他們的命運。”
歸平山淡淡地說道,揹負雙手,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態勢盡顯無遺。
郭暖依然白衣勝雪,黑髮似瀑,只用一根簪子挽住,越發的清新脫俗,不染煙火:“哦,是嗎?歸平山,你總是這般目空一切。”
“因爲我有目空一切的資格。”
歸平山的聲音徒然增大:“你是瞭解我的。”
郭暖忽地笑了,笑得極具譏諷‘性’:“我只瞭解到與你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清算。”
“非算不可?”
歸平山皺着濃眉。
郭暖笑容不減:“你是瞭解我的。”
——江湖有些恩怨,必須要用鮮血來清洗,除此之外,別無途徑。
“好,那就戰吧與你一戰,平生所慰。”
歸平山忽地反手拔劍,拭雄劍出鞘,也不用經過任何動作,威力自然而生,身邊三步內‘激’‘蕩’起一股氣勁,卷着野草野‘花’,攪成碎末。這些碎末紛紛揚揚,竟彷彿被凝固了一般,繚繞在虛空裡,停留了片刻才慢慢跌落下來。
《先天氣功》第六境界,“返璞歸真”
郭暖神‘色’鄭重,卻並沒有營造出什麼大聲勢,只緩緩‘抽’出所配木劍,遙遙一指:“請”
……
砰
又將一名太歲城的成員擊斃後,陳客不再奔跑,反身站定,對着後面三名太歲城高手,淡然道:“各位追了那麼久,可感覺累了?”
那三人一愣,其中一個破口大罵:“小子休得囂張……”
陳客笑‘吟’‘吟’:“看來大家還沒有累,那繼續。”轉身又優哉遊哉地趕下一場了。
丟下三人面面相覷,縱然大覺不忿,但也心中駭然。他們一路追趕,一有機會就出手,攻擊陳客,本想着不讓他有服‘藥’恢復內力的機會,等其內力耗損不濟時,再一舉把他拿下,好好料理一番。熟料追趕至斯,三人都連吃了好幾顆昂貴的五‘花’‘玉’‘露’丸了,但依然出現喘粗氣的跡象。
反觀陳客,一路打殺,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似乎能永恆不變。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學的什麼內功?就算武當的《太極神功》也不具備如此持久戰力呀。
邪‘門’,當真邪‘門’
“可惜風副幫主要留守總壇,沒有參加這次幫會大戰,否則,有他在,此子安能如此囂張”
三人都是身懷武學第五境界的人物,雖然還無法上兵器譜,但也是有頭有臉的。如今卻被一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當猴子耍,以三追一都挨不到其半根毫‘毛’,反而眼白白目送陳客耀武揚威,大肆斬殺己方的兄弟,真可謂臉皮丟盡。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眸裡盡是殺氣流‘露’,又同時點一點頭,心中有了計劃:即使豁出去,也要把陳客留下,否則,如何向城主‘交’代?
三人正想有所動作,忽地邊上有一道嘯聲傳出。
“是城主發出的信號,他要我們撤退”
戰局中的太歲城成員大是驚訝,但無人有異議,紛紛擺脫糾纏,召喚出馬匹,‘潮’水般往岳陽府方向撤退。戰天方面損耗已經達到了極點,也無法追殺。
山坡之上,歸平山已經不見,只剩下郭暖一人犖犖而立。還嫌殺得不夠痛快的陳客望向她,招手示意,卻正見到郭暖彷彿一朵突然凋零的‘花’朵,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