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一個繁體字變成簡體字的來歷。”徐安寧避而不答常雨澤的質問,而是問店夥計要來一頁稿紙和一支黑水。
徐安寧把紙攤在小桌上,寫上幾個字,推給常雨澤看。
紙上寫着三個字“木,倉,又”。
接着,他開始變換這三個字,木與倉靠近,成一個“槍”字,同時他以不疾不徐的語調解釋說:“左邊是槍,又邊是‘又’,這個‘又’就是右手的象形字,合在一起就是右手拿槍。”
接着,他把“倉”字劃掉,“木”與“又”合併,“把倉字拿掉,代表槍入倉庫,木與又合併成一個‘權’字。這就是政權的‘權’字由繁體字變成簡體字的來歷。什麼是‘權’?手裡有槍就是‘權’。*不是說過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徐哥講得很生動啊。”常雨澤隨口奉承一句,其實他沒有弄明白他的含義。
“我們從小學認識這個簡體的權字開始,都認爲這個權字應該就是這樣寫的,寫着簡單,詞義又很明確。但是前一段時間,我聽一位老先生講解,他說這個簡體的‘權’字其實是一個誤打誤撞成的錯字。
據他說,中國漢字簡化委員會在簡化這個繁體的‘權’字時,取代‘權’右邊那個繁體的偏旁不是‘又’,而是寶貝的‘貝’字。‘貝’是什麼含義呢?就是錢和財富的意思。
所以真正的‘權’應該是左邊是槍,右邊是錢,不服從管教的先拿槍鎮壓,鎮壓完了再拿錢犒勞,恩威並施,這纔是真正的‘權’。
據那個老先生講,由於當時漢字簡化委員會的委員們大都喜歡用毛筆書寫,‘貝’字寫得潦草就變成了‘又’字,所以這個錯字就變成了正確字,一直流傳下來。”
說到這,徐安寧又寫一個“勸”字,他說:“你再看這個‘勸’字,勸的繁體字左邊部首與權的繁體字右邊部首是一樣的,簡化後右邊部首也都是‘又’。其實這個簡化後的‘勸’字的也是錯字。
按現在的字*釋,右手有力量怎麼勸說別人啊,而‘又’換成‘貝’則好解釋了,勸的含義就是先禮後兵,就象美國的胡蘿蔔加大棒政策一樣,美國人解決外交糾紛就是這樣,聽話了給你一個胡蘿蔔,不聽話了就是飛機大炮開過去,武力解決。
聽了老先生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爲什麼權字有權力和權利兩種詞組,就是因爲權本身既包含着力量,又包含着財富。”
“徐哥能說文解字了,半仙啊。”常雨澤打趣說,他隱約把握到徐安寧說文解字的深層東西。
“什麼半仙啊,閒來無聊多長點見識吧了。我也是剛纔聽了你的牢騷纔有感而發。現在談談你所說的爲什麼你們的市領導都袒護鄭衛華。
不管哪個城市的地方領導,他想管好他的城市,他想出政績,都必須運用好手中的‘權’字,主要是兩方面,一個是強權,包括我們的部門公安,檢察院、法院,還有武警部隊。沒有這樣的強權部門,民心不穩,盜匪橫行,社會秩序就會亂套;
另一個是財權,包括財政、稅務,還有金融系統。沒有這些財稅和金融系統的支持,老百姓沒有收入,地方公務員沒有收入,城市建設也沒有保障,提高居民收入和加快城市發展更是空談。
這兩方面可以說是地方領導想出政績的基本保障,任何一個地方領導都會抓緊這施政的左右手。地方領導如何出政績?和諧穩定,經濟發展,這是政績突出的兩個最關鍵部分。
而能否和諧穩定,則主要依靠我們這類強權部門,而能否取得經濟發展,尤其是快速發展,這就是錢的責任,只要有錢,大量的投資,修路、蓋房子、建工廠,城市的GDP立即就起來了。
你與鄭衛華的衝突,往小裡看是你們兩個人的恩怨,往大里說是你代表的公檢法強權部門與鄭衛華代表的經濟金融部門的衝突。面對這樣的衝突,任何一個地方領導都會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