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斷斷續續的。
隨後,慢慢在耳邊變得大聲了起來。
可是又好像不是很近,是隔着某種東西傳遞進來的,在耳邊,轟轟地作響。
睜開眼睛,眼前是無邊的黑暗,那些聲音卻更加清晰了起來。
只是,聽不懂那些聲音的含義,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祈禱着什麼。
那些聲音,讓人心頭煩躁。
忍不住想要推開眼前的黑暗,去尋找這些聲音的源頭。
一舉手,黑暗是實質的,冰冷的,像是某種堅固的牢籠。
用力。
推開。
起身。
那些聲音變得徒然宏大了起來,好像是在某個巨大的殿堂裡,不斷地迴盪。
眼前,火光明滅,反射着材質未明的穹頂,終於看清了牢籠外的一切。
那是無數的,披着長袍的人,跪伏在地上,包圍着,正在集體發出聲響。
看不見,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臉孔。
醒來。
吳蒼葉猛地醒來。
眼前是帳篷,不是那材質未明的穹頂,也沒有那些宏大的聲響,和看不清臉孔的人。
夢。
夢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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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吳蒼葉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夢了,夢,往往預示着什麼。
之前的夢境,大多如此。
這次的夢境……
似乎……
回憶着夢境,吳蒼葉想起了那塊預言壁畫,就是變成了使徒之書的那塊。
這次的夢境,和那塊壁畫的場景,似乎極度的相似。
在夢裡,他成爲了那個棺材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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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預言即將發生的預兆嗎?
只要持續進入墓裡,最終,就會變成那樣。
只是,那個場景,到底代表着什麼,棺材,那些膜拜的人羣,都是什麼。
吳蒼葉正在發愣,外面忽然響起了吵擾的聲音,像是要爆發什麼衝突。
他馬上掀開了帳篷走出去,就看到昨天來鬧過事的蔑瓦寨族長爾也又帶着人來了。
神情比之昨天更要猙獰的多,簡直是要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李正言已經出面在交涉了,只是今天,好像連李正言的面子都不給了,爾也在瘋狂揮舞着手裡的一把長刀,已經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要動手砍人的樣子了。
他身後的那些蔑瓦寨的人也是一樣,都是情緒爆裂到了極點。
“發生了什麼?林?”林涼月他們比吳蒼葉出來的早,都是皺着眉頭在看。
“蔑瓦寨昨晚消失了很多人。”林涼月語帶沉凝地說道。
消失了很多人……
又消失了。
吳蒼葉的腦海裡,不知道爲什麼閃過了那個夢境裡,那些跪伏着的,看不清臉孔的人。
“所以爾也一定要求我們離開,否則他們真的要殺人了。”
大家都是一臉愁容,現在這個情況,好像是真的沒法善了了。
關鍵,蔑瓦寨的人的消失,讓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考古隊,徹底的恐慌起來。
如果說,之前吳恩銘教授他們的失蹤還可以用意外事件來做解釋,甚至有人還懷疑過是不是蔑瓦寨的人綁架了吳恩銘教授他們。
那麼這次真的是靈異事件了,也撇清了蔑瓦寨人的嫌疑。
畢竟誰也不會自己綁架自己吧。
“怎麼辦?姐姐,那個人看起來好凶哦!”林淺淺躲在林涼月的背後,看着兇態畢露的爾也,吐了吐舌頭。
“天哥,林正言好像處理不了了……”張鉅野這種腦子裡都是肌肉的人,自然解決不了這樣的場面,所以自然地看向了白天涼。
白天涼點了點頭,走了上去。
此時,那邊的爭吵已經到了白熱化了,李正言完全已經扛不住爾也的壓力了,被逼的步步後退,他還在試圖說着什麼,嘴裡的臺詞卻都卡殼了。
這時,白天涼來到了他的身邊。
“李教授,讓我來試試吧?”
李正言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懂白天涼要怎麼做。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過了,而且他和爾也的關係根本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連他也說服不了,白天涼怎麼可能成功?
再說,白天涼,根本不會蔑瓦寨的土語啊。
結果,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爲,白天涼一開口,居然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蔑瓦族土語。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他說的話,聽起來就是非常的有道理。
李正言不自覺的,已經有些信服他了。
那邊的爾也,本來也是怒氣衝衝,慢慢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下來,像是也被白天涼給說服了。
最終,爾也居然答應了再給他們兩天時間,然後帶着人走了。
考古隊的所有人,都是震驚地看着白天涼,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可以勸服那麼憤怒的爾也,還有所有的蔑瓦寨的人。
“白教授是怎麼做到的?”
“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愧是白教授啊,昨晚也多靠他。”
另一邊,林淺淺也在小聲對着林涼月說話:“姐,天哥這是進入惑心人階段了吧?”
“好像是,你不知道?”林涼月也是有些驚訝,不太確定。
“我不知道啊,天哥之前說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原來是去進化去了,真厲害啊,不愧是天哥呢!姐姐你可要抓緊了,不然妹妹都要上了。”
“死丫頭,亂說什麼。”
這一切,自然都是被吳蒼葉給聽去了,他的聽覺敏銳到了一定程度,而林淺淺她們並沒有防着他。
惑心人嗎……
那就是和我是一個級別的了。
剛剛應該是用了某種能力,暫時迷惑了爾也,還有蔑瓦寨人的心智吧。
“白教授……”李正言此刻也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然而白天涼倒是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他反而搖了搖頭,說:“李教授,我其實剛剛是催眠了他們,但是,我們時間還是不多了,趕緊討論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吧。”
“哦……對。”李正言對於催眠這個說法,將信將疑,但是想到現在的局勢,尤其是,蔑瓦寨的人剛剛消失了很多的情況下,他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了。
“開會吧。”李正言轉頭朝着衆人說話。
頓時,本來還在感嘆白天涼居然談判成功的人們,都是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