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哪個部分?”
“霧的部分。”
“不是他在胡編亂造嗎?”
“其實你已經信了不是嗎?”
沉默。
宴席已經散場,吳蒼葉已經回去了,只剩下林涼月和張鉅野兩個人。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不太融洽,但是在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還是能聊下去的。
吳蒼葉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裡,他看到了一個從大霧裡走出來的人,這個人手裡拿着一本黑皮書,可以隨意操控人心,還能召喚火焰,沼澤,讓人厄運纏身。
那個人,是厄運的化身。
這裡,吳蒼葉自然是把厄爾多斯給賣了,而全程隱去了自己存在的部分。
他爲的就是讓林涼月他們注意到厄爾多斯這個人。
厄爾多斯現在的實力未知,而吳蒼葉恐怕因爲沒有把壁畫碎片交給他,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了。
吳蒼葉本來就不想對上厄爾多斯,現在更是不能暴露自己。
那麼,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林涼月他們去對付他。
順便,他還能用這個故事更加取得林涼月他們的信任,加重在他們那裡的分量。
事實上,聽完吳蒼葉這個故事,林涼月和張鉅野確實都有點相信了。
因爲他們在震旦研究所被襲擊那天,的確是遇到了這樣一個人。
黑皮書,能夠召喚火焰,讓人厄運纏身。
本來他們還沒什麼頭緒,結果現在忽然多了一些信息。
這個人,居然是從新金市事件就開始出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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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又來到了龍國,究竟想幹什麼?“我們得密切關注這個人,厄爾多斯。”林涼月最後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吳蒼葉要把厄爾多斯賣出來,自然是把他的名字,外形都說了一遍,還說了自己那天被催眠的時候,看見的可能就是這個人。
“要動用外部關係嗎?”張鉅野雖然很討厭吳蒼葉,這個時候也總算拿出了一點專業精神。
“這種人,恐怕不會把自己暴露在普通人能查到的範圍裡的。”林涼月說是這麼說,可還是點了點頭,“先查查看吧。”
就在林涼月他們開始關注厄爾多斯的時候。
厄爾多斯本人卻並不知道這一點,他此刻正在進行着一場沉悶的對話,和一個靜默的男人。
在一間地下的紋身館裡。
厄爾多斯席地坐在地榻上,看着對面揹着身對着他,顯露出後背一整朵彼岸花紋身的小辮子男人,用蹩腳的龍國話說:“對於葛先生的失陷,我深感抱歉,沉先生。”
小辮子男人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他在專注地畫着一幅畫。
厄爾多斯在一般人面前表現的都非常優雅,或者說,輕狂,因爲他深深明白自己的力量的強大,如果是一般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他,那麼那個人恐怕已經被厄運纏身而死了。
可是面對着這個沉默的龍國男人,厄爾多斯卻完全不敢多說什麼,反而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喘地等待着他的回覆。
因爲在他纔剛進入基金會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這個東方男人的名字。
他被稱作東方的睡龍,當他睜眼的時候,整個裡世界都要震顫。
是他一個人在東方,站住了基金會的腳步。
真正的強大者。
事實也是如此,當厄爾多斯踏入這間紋身館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那無處不在的氣息。
只屬於他這樣的對於厄運的線條無比敏感的人,才能察覺的氣息。
對於厄運線條猶如呼吸般熟練掌握的氣息。
他不敢動,是怕一動就觸碰到了屋子裡的哪根線,然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屋子裡的檀香味讓厄爾多斯有些昏昏欲睡。
可是他根本不敢睡,強行咬着牙,讓自己清醒。
“沉先生……”厄爾多斯還是沉不住氣了,再度開口。
這時,那位沉先生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到了脣邊,噓了一聲。
好像是怕厄爾多斯吵醒了什麼人一樣。
然後他提起手中的畫筆,朝着畫紙上滴下去一滴鮮紅如血的顏料。
下一刻,他將整張畫紙提了起來。
於是,在暗色的燈光下,厄爾多斯見到了驚豔一幕。
原本黯淡的畫紙,因爲那最後一滴鮮紅的顏料,開始整個被暈紅。
那是一副地獄惡鬼圖,猙獰可怖的惡鬼們,在爭相撕咬着對方,鮮血濃郁的簡直要溢出紙面。
而鮮血的來源,僅僅是一滴鮮紅的顏料。
這是多麼讓人驚歎的畫技,也是多麼讓人驚悚的圖畫。
就好像沉先生之前的那聲噓,是在讓厄爾多斯不要吵醒了畫紙上的那些鬼一樣,太大聲,鬼會跑出來。
只是那一瞬間,厄爾多斯就感覺自己的神智已經被沉先生這副畫給奪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沉先生已經跪坐在了他的面前,正在沖泡一壺清甜的單叢了,而他自己,後背不知不覺已經被冷汗浸透。
這究竟是什麼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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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爾多斯輕輕喘息,身體卻還是不敢放鬆。
對面的沉先生卻很隨意,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說:“喝茶。”
說的居然是純正的鷹語。
“多謝。”厄爾多斯連忙道謝,拿起茶喝了一口,他不懂龍國的茶,卻仍然覺得心情一下子舒緩了下來。
“葛明是他自己辦事不力。”這時,沉先生才終於說到正題上來了,“不怪你。”
“謝謝沉先生。”厄爾多斯再次鬆了一口氣,在這短短的相處裡,他已經感受到了這條東方睡龍的強大,不自覺做臣服姿態了。
“繼續盯着震旦,其他,我自有安排。”沉先生又給厄爾多斯倒了一杯茶,做出請的手勢。
“是的,沉先生。”厄爾多斯此時只能連連答應。
“關鍵,是那個叫蘭迪的人。”沉先生最後說道。
厄爾多斯則愣了一下。
剛剛回到酒店,正要好好睡一覺的吳蒼葉,則徒然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惡意,彷彿在某個角落裡盯着自己看。
他下意識地回頭,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只有黑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