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的時間很長。
因爲的確已經很久沒見了。
光是安慰哭個不停的蘇朵,吳蒼葉就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一直到吳蒼葉再三讓蘇朵摸摸他的心臟是不是還在跳動。
蘇朵才平靜下來。
“幸好你回來了。”紀芸蕾在蘇朵平靜下來以後,說了第一句話,很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的確,吳蒼葉來的真的很及時,差一點點,紀嵐就要身死,他們剩下幾個人的命運,也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辛苦大家了。”吳蒼葉對着紀芸蕾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朱雀武館今天會到這種局面,一定程度上,確實是因爲他的關係。
“你不用道歉,吳先生,局勢如此,哪怕沒有你,依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紀嵐卻是搖了搖頭,很分得清局面,“李放的野心太大,遲早會這樣做的,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是真的要交代了。”
說到這裡,紀嵐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吳蒼葉發現,相比起上一次,紀嵐的臉色,整個身體狀況,的確是要差了太多了。
臉色發白,身體發福,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浮腫,虛弱,沒有半點當初見面時的紅光,銳氣。
一代宗師,到了這種地步,也是讓人唏噓。
想來,應該是上次那一戰後留下了消不掉的內傷了。
“不過……”頓了一頓,紀嵐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吳先生,你還是趕緊走吧,李放背後是聽雨肆,這可是傳說中的聖地,您今天得罪了他們,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爸爸,聽雨肆是什麼?”聽到這裡,紀芸蕾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劉盛,蘇朵,也是忍不住看向紀嵐,顯然,他們也是很擔心吳蒼葉。
“聽雨肆,是一個完全超脫在我們普通世界之上的存在,傳說,那裡面的人每個人都能夠內氣外放,更有人能御劍飛行,還有人一拳可斷山河,總之,完全就是神話裡的人物……”
紀嵐說到最後,不由有些癡了。
想來,這聽雨肆,也是他的夢中之地,畢竟他是個一心向武之人,怎麼可能不憧憬這樣的存在呢?
“飛劍……”紀芸蕾一開始也是聽得發怔,好像是在聽天書,但是忽然她注意到紀嵐話裡的其中一句,那就是御劍飛行,隨後她看向了吳蒼葉說,“蒼葉,你不是也能御劍嗎?你應該也很厲害了吧?”
這麼說,紀嵐也猛地想了起來,之前吳蒼葉戰勝李放,還有那個號稱來自聽雨肆的方先生的時候,全程基本沒出手,就是靠了一手飛劍之術。
“吳先生……”紀嵐有些期待地看向吳蒼葉。
“聽雨肆我知道,暫時他們是拿我沒辦法的。”吳蒼葉也沒有直接說出他現在的實力水平,包括他在大西州的戰績,只是安撫紀嵐他們不要擔心。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對了,瑪歌呢?”
其實,今天在來到了朱雀武館以後,他最奇怪的就是,瑪歌怎麼沒有出面阻止。
哪怕李放背後有人,瑪歌家裡也不簡單。
只是,在知道了李放背後是聽雨肆後,他多少有了點猜測。
“瑪歌她從昨天就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紀芸蕾立刻回答了吳蒼葉。
“恩。”吳蒼葉點了點頭,目前還不能判斷瑪歌背後的勢力火焰神壇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能等之後聯繫上瑪歌再說了。
又聊了一些吳蒼葉不在龍街的日子發生的事情,吳蒼葉大概瞭解到,因爲他的離開,劉盛在龍街發展的並不好,雖然靠着從綠洲監獄裡挖出來的那兩個吳蒼葉之前推薦的人,劉盛也打下了一點地盤,錢也賺了不少。
但是在隨後李放的反攻裡,地盤全都丟了,錢倒是還在。
“人沒事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吳蒼葉安慰道,“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大叔,你又要走?”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蘇朵,又是有些激動了起來。
“放心只是暫時離開。”吳蒼葉肯定不能一直留在龍街,他這次回來也只是解決一些問題,然後,他就得準備進入避難所了。
隨着他實力在越來越趨向於平緩,他感覺到繭化,真的不遠了。
現在他還沒有開始做夢,等到他真的開始做夢的那一天,那麼,就是繭化的徵兆了。
又說了一會話,吳蒼葉就去見那個聽雨肆的方圓了。
方圓此時還一個人站在朱雀武館的大廳裡,根本不敢動。
因爲吳蒼葉的劍,還牢牢吸在他的手上。
見到吳蒼葉,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把劍,怎麼會在你手上?”
“認識?”吳蒼葉聽到這句話,挑了挑眉毛,說道。
方圓死死盯着吳蒼葉,他是聽雨肆的老人了,這把肆主曾經的佩劍,他自然不會不認得。
“你怎麼會……”方圓極其疑惑,雖然這把劍早就已經流傳了出去,但是這種曾經被肆主那種級別的人物攜帶過的器物,肯定都有印記,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動的。
結果,這個叫吳蒼葉的人,居然可以如臂使指。
這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這個吳蒼葉已經到達了近乎於肆主的水平。
可是,這不可能。
“我怎麼會掌控得了這把劍對吧?”吳蒼葉猜到了方圓的疑惑,笑着說道,“因爲我得到了這把劍的認可,還獲得了裡面的傳承,所以,嚴格來說,我是你們肆主的弟子,所以接下去,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我什麼。”
“你在放屁!”方圓根本不接受這種說法。
如果真的吳蒼葉成了他們肆主的弟子,那麼,他不可能接到命令,要他來這裡控制住吳蒼葉的在乎的人。
“你的嘴很臭。”吳蒼葉的臉色變得很冷,“說吧,你到底爲什麼來這,說謊的話,我不介意割下你的舌頭。”
“……”方遠看着吳蒼葉,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很想做些什麼,可是手裡死死吸住他的劍,讓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