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說任何話了。
因爲吳蒼葉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扭斷了。
殺死了妖姬以後,吳蒼葉轉身,看到那個疾風箭李察已經快速朝着牆壁攀巖要逃走了。
吳蒼葉冷笑了一下,長聲道:“跑的了嗎?”
然後他直接出手,異化,手臂瞬間化作了漆黑的蛇,朝着牆壁上一抓,整個人就直接藉着這股力,直衝向了那個疾風箭李察。
在他們好幾個人配合的情況下,這個疾風箭李察又藉着出其不意,算是重創了吳蒼葉。
但是在他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他什麼也不是。
似乎是感覺到了吳蒼葉的靠近,他轉身想要射箭,但是還沒有等他拔箭,他的腦袋已經被吳蒼葉一下子按在了牆體裡。
頓時,‘噗——’彷彿按爛了一個西瓜一般,腦漿和血肉崩裂而出。
吳蒼葉看到沒有看這個人一眼,從牆上躍了下來,他繼續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其實他也有想過,靠着異化的能力,彷彿蜘蛛俠一樣,飛檐走壁離去。
可是,異化這個能力其實消化非常大,所以他每一次都是能儘量少用就少用。
每一寸能量,對於他來說,都非常的關鍵和重要。
而四周圍的牆壁,樓房,都有點太高了。
順利走出了巷道,這一次,再沒有人伏擊他。
只是,當吳蒼葉從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圍城了一堆的警車,和荷槍實彈的鷹國警察。
他們前排擡着防爆盾,後面直接就拿強光照射向吳蒼葉,還有人用高音喇叭在對着吳蒼葉喊話:“吳蒼葉,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請舉起雙手,向我們緩慢走來,否則,我們將向你開火!”
“重複一遍!請舉起你的雙手,向我們投降,否則,我們將對你開火!”
“重複一遍!投降!”
吳蒼葉並不在乎這個人在說什麼,他只是覺得那束強光很讓他討厭,以及,被這麼多槍指着,包括暗中還有狙擊槍在瞄準他,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實在是,不舒服。
回去巷子裡是不可能了,他已經聽到後面有大量的腳步聲在傳來,是兩面包夾。
衝過去,也不可能。
他到底是血肉之軀,哪怕感知再強,槍神奧義再神,也不可能面對着幾十把上百把槍支的射擊不死的。
只能逃。
從哪裡逃?
天上。
吳蒼葉在一瞬間已經找到了逃離的路線,左邊靠近一棟臨街大樓,大樓不高,才五層,下面停有車輛,如果接着車輛起跳,再用異化的能力攀升,應該可以在十秒之內攀升到樓頂。
所以吳蒼葉開始往前走。
看到吳蒼葉往前走,包圍他的警察先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他沒有舉起雙手,警察們又緊張了起來。
“吳蒼葉,請你舉起雙手,讓我們看到,否則,我們將會立刻開火!”
吳蒼葉沒有任何反應,他還在向前,事實上,他是在藉機朝着那棟大樓靠近。
八米。
七米。
六米。
五米……
“請你舉起雙手!”
就是這個時候,吳蒼葉整個人猛然啓動,在包圍他的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高高地飛躍了起來。
那些鷹國警察就在他的腳下掠過。
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那個指揮官大喊開槍的時候,吳蒼葉已經快要落地了。
子彈,在他將要落地前的一秒鐘發射。
瞬間,無數的子彈猶如森林一樣朝着吳蒼葉包圍而去。
他憑藉着感知,槍神奧義,以及他的體力在地上猛然一踩,再次啓動,躲過了大量的子彈,但是還是有子彈在追擊他。
甚至,他聽見了狙擊槍的聲音。
那些子彈,猶如毒蛇一樣在咬向他。
那一瞬間,他甚至動了要用腎上腺素爆發的想法。
但是,被他壓制住了,因爲他很清楚,一旦這個時候用了這個手段,他真的就必死無疑了。
所以哪怕中幾槍,他也要挺過去。
當他一腳踩在那輛事先看好的,用來當做跳板的車子上的時候,他的後背猛地一震,整個人差點摔倒,他中槍了。
這一槍不輕,好像是某種穿甲彈,他感覺自己整個後背都開花了。
劇烈到無比附加的疼痛,在他的背後爆發,同時,還有幾顆子彈,鑽入了他的腿部,和手臂。
唯一幸運的大概是沒有中狙擊槍,否則就不是後背開花了,恐怕半個身體要爛掉,以吳蒼葉的身體強度,多半也要失去絕大部分行動力。
但就是這樣,各種各樣的疼痛,流血,依然在灼燒着吳蒼葉的神經,但是,這也越發刺激了他的力量。
我是憤怒。
持續爆發。
吳蒼葉強忍着各種疼痛,一腳,以完全非人的毅力,踩在了那輛汽車上,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手臂瞬間異化成了黑色,一下抓住了旁邊的大樓,然後飛身,另一條手臂再次異化。
彷彿接龍一樣,吳蒼葉迅速攀巖而上。
但是子彈也在緊追不放。
同時,也有人在大喊:“阻止他上樓!”
在那一刻,吳蒼葉彷彿已經忘記了四周圍的一切,風雨,子彈,疼痛,他只是拼命地,拼命地在往上爬。
不能死。
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吳蒼葉的喉嚨裡發出了近乎於野獸一樣的咆哮。
八秒鐘,他一下子翻上了大樓的天台,落地,他整個人躺在了地上,任由大雨擊打着他。
三秒鐘。
他再次爬了起來。
因爲他知道絕對不能留在這裡,哪怕多一秒鐘,也是巨大危險。
槍聲沒有停。
那種被狙擊槍指着的感覺也沒有消退。
走。
趕緊走。
吳蒼葉彷彿忘記了疼痛,又或者說,疼痛的已經麻木了。
他靠着那股我是憤怒的力量,猛然朝着旁邊的大樓衝刺,然後,飛躍。
衝刺。
然後,繼續飛躍。
他在空中,大雨裡,不斷地飛行着,意識,已經進入了某種近乎空靈的感覺裡。
但是,他沒有停下,因爲危險,始終在他的身後,追逐着他。
之後很多年,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一刻的感覺。
正是這種感覺,擠壓着他,讓他不斷地變強,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