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是個專業的驚悚片愛好者,越是驚悚刺激的越能勾起他的性趣。
這天,下班後他聽賣盜版碟片的老朋友說又到了新貨,幾乎是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跑了過去,順便約了女友來家一起觀賞。
他女友和他一樣也是個驚悚片愛好者。
“我跟你說這片子有毒。”黑眼圈十分濃厚的老朋友神神道道的把CD遞給他,臉色慘白慘白。
帕克沒忍住,盯着他打量一番,嘲笑到:“你這是被女人榨乾了?太沒用了吧。”
老友翻了個白眼:“這片子讓我一晚上沒睡!太魔性了!一閉眼全是電影裡的畫面,嘶,太可怕了。”不知道聯想到什麼,他忍不住抖了抖。
這傢伙……帕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明明屬於不敢看鬼片的人,卻每次樂此不疲的看。
“不不不,這一部真的不一樣。”
“行行行,三美金收好,我先回去了。”帕克不願再和他糾結,有這時間,他還不如自己回家看。
老友收起桌上的三美金,看着明亮惹眼的屋子,總覺得有什麼在背後盯着他,慌忙鎖好錢櫃子,幾乎是逃一般離開店裡。
他最近絕對不要一個人呆在這種明亮的地方了!
……
到家後,女友已經在了。
女友在廚房準備汽水和爆米花,帕克在鼓搗放映機:“這回不會又是什麼垃圾片吧?”
化着精緻濃妝的女人端着汽水走出來,在小茶几上擺好盤,涼涼的問向自己的親親男友。
帕克把CD放進播放器:“不會,我朋友自己看了,臉色慘白慘白的,哈哈哈他可真是的,明明怕的要死還要看。”
女友攤了攤手,抱着抱枕等待開始,準備好的帕克坐在她身旁伸手抱住她的腰。
無論是驚悚片還是恐怖片他們都看得多了,這部片子差不多也是一樣。
不尋常的開頭,詭異的小屋,類似於孤島的設定,這幾乎是已經被導演們玩懶的節奏,在看到一羣人在陌生地方甦醒,帕克興致缺缺。
不過這部片子節奏不錯,幾乎沒有什麼廢鏡頭,倒也不會讓人昏昏欲睡。
“哇偶!那個女孩真漂亮。”看到小姑娘出場,女友忍不住驚歎。
穿着洛麗塔的小公主出現在旋轉長梯頂端,笑起來的模樣真像個可愛的小公主,尤其是她還抱着漂亮的小娃娃,軟綿綿的樣子看上去讓人心底不自覺柔軟。
接下去的劇情就是過渡,幾個陌生人尋求住宿。
只不過那個小女孩所表現出來的不合常理的陰沉,總讓人有點冷颼颼的感覺。
“那女孩有點可怕。”
在海拉低聲道:我從不拒絕任何人時,女友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突然被放大的少女,那明媚卻無法掩飾陰沉的臉直直的對上視線,電視中的少女明明在笑,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彷彿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面對着你,露出那種可怕的笑容。
畫面一轉,幾人把醉酒的大漢送進客房,換下溼漉漉的衣服,幾人明顯感覺好受很多。
女大學生艾麗莎和家庭主婦碧維斯正在客房聊天,敲門聲適時響起,把兩人驚了下。
“剛剛是有敲門聲嗎?”
“……好像有。”
大膽的艾麗莎走上前開門,空空蕩蕩的長廊。
“沒人?”
“是不是聽錯了?”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衰弱聽岔了。
海拉和兩位男士到來,叫她們一起吃晚飯,這個點,其實說夜宵纔對。
艾麗莎還把剛剛的敲門聲當做笑話說了出來,得到海拉認真的反駁:“不可能會有敲門聲的,我們家的門很厚,輕輕地敲門聲聽不見,每個門外都有門鈴器。”
艾麗莎和碧維斯對視一眼,沒說話,於是這段奇怪的“敲門聲”就此接過。
經過一段裝飾典雅的長廊,明亮寬敞的大廳,到目前爲止整部片子的色調都是明亮的,一反恐怖片驚悚片的陰暗色調,近乎是家庭party的氛圍。
餐廳大門被打開,無數或大或小的真人娃娃引入眼簾,碧維斯嚇得尖叫出聲。
“安靜,安靜,那些都是娃娃。”艾麗莎抱住碧維斯,輕輕拍着她的肩膀,這種娃娃不常見,和普通娃娃不一樣,全是擬人的模樣,逼真的嚇人,並且價格不菲。
“你害怕嗎?”漂亮女孩微笑問道。
只不過這樣的笑容配上這樣的背景,看上去有些陰沉的感覺。
那些神似真人的娃娃看上去過於可怕,對上它們無神的雙瞳,逼真…的…像是真的一般。
……
擺放着各種BJD娃娃的餐廳看上去空前詭異,饒是見過不少女鬼的帕克也驚了下。
“那些娃娃加上他們五個人一共十二個哎,算上剛剛的醉漢十三人。”女人開口,她一向討厭看電影的時候說話,不過這一次卻忍不住開口:“我怎麼感覺這個驚悚片還帶偵探片的感覺?十三個“人”《最後的晚宴》這是預示着這六個人中有一個是叛徒?殺人狂?”
此時電影中的艾麗莎對這棟屋子只有女孩一個人出現表示疑惑,並得到了家人們都在休息的答案,雖然有些奇怪,但身心疲憊的衆人也沒有多想,愉快的吃着晚餐。
電影中溫馨的氣氛太濃,小女孩和兩個女人說說笑笑,醫生保持着紳士禮儀安靜用餐,倒是粗魯的比爾正兩眼不停的亂晃,有些小偷小摸的感覺。
“如果只是這樣,未免也太弱智了吧,這個比爾一看就是炮灰,五選一,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有鬼,越是單純越不單純,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帕克肯定,導演們就愛弄這種反差感,對於這種驚悚片套路早就習以爲常。
“我倒覺得那個醫生也有問題。”女友發表不同意見,那個醫生看上去文質彬彬,但不知道爲什麼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此時,鏡頭前表現的完全不像十幾歲的名爲海拉的小姑娘,正不緊不慢的切着牛排,和其他人狼吞虎嚥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根本就一口都沒吃吧?這羣人不怕牛排裡有什麼嗎?太弱智了。”作爲邏輯控的帕克忍不住吐槽。
“閉嘴,按你那麼說,一羣人出現在小姑娘家才很奇怪吧。”所有的驚悚片都有一個通病,經不起邏輯推敲,越想越覺得主角們都是傻逼,明明知道不能去的地方越要去,明明知道會死人越想去試試。
所以,驚悚片之類的靠的是氣氛渲染,讓人自己腦補。
只不過這部片子,說實話,溫馨到讓人感覺森冷,明明是大燈噌亮,四周的擺設也很普通,但心底就是有種揮之不去的恐懼。
晚飯過後,男女分開,各自相繼回屋。
“接下去要開始重頭戲了吧。”帕克開口,畢竟所有的驚悚片幾乎是在夜裡進行,比如出現一聲尖叫,發現有人不見或者其他,總的來說昏暗的夜晚更適合營造氣氛。
果不其然,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後,滿身是血的暴躁男比爾出現在走廊上,臉上殘留着恐懼,手上還流淌着血跡。
這時畫面忽然翻轉,似乎是揭示比爾並不平靜的內心。
他瞪着眼,眼白使勁往上翻,緩緩的舉起手,任由血跡塗抹在自己臉上,抽動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控的神經/病。
“噠――噠――”
從柔軟的紅地毯上響起的腳步聲讓他回過神。
黑暗中走出漂亮的天使,脆弱的脖子微微前傾,帶着軟弱無力的纖細,比爾的呼吸聲更重。
……
“明明這個男的看上去才更加危險,爲什麼我會對女孩產生恐懼的感覺……”女友忍不住吐槽。
“……你有沒有感覺,明明走廊那麼亮,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笑臉,還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海拉一步步逼近比爾,獵物與獵人的位置完全調換。
她捂着臉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劇情依舊在繼續,並且朝着更爲詭異的方向一去不返。
另一邊,昏暗的屋子裡,碧維斯準備掐死睡夢中的艾麗莎,褪去刻意僞裝的柔弱,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恐怖。
被疼痛和窒息喚醒的艾麗莎突然驚醒,痛苦的掙扎,本該是柔弱學生妹的艾麗莎以不可思議的柔軟的角度,直接一腳踹在了碧維斯後腦上。
趁着對方失神,飛快跑了出去。
黑暗中,放在桌上的人偶忠實的注視着這一切。
……
伴隨海拉抱着人偶悽慘si在手術檯的片尾曲,萊昂納多看完電影后全身發冷。
主要是坐在他身邊的這位主演讓人不得不多想。
整部片子都是以明亮的場景拍攝,但是就是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
就好像真的會出現抱着玩偶的瘋女人嬉笑着把人搬回屋子裡,注射麻醉後讓人依舊清醒的看着自己做成人偶的全程!
“喂……你拍完真的沒感覺嗎?”萊昂納多挺想採訪一下小姑娘的,怎麼就想不開接這種片子,太容易被定型了!
一看到她的臉就想到變態玩偶師海拉,根本就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的葉疏言聞言,只是擡頭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這熟悉而又詭異的眼神差點讓萊昂納多整個人彈出去。
眼神太有戲也很可怕!
萊昂納多深切的感受到來自小姑娘的壓力,所以這傢伙該不會是上部戲受刺激,最近又工作太累,所以不正常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性啊。
葉疏言倒是沒察覺萊昂納多的內心戲,他一直在思考海拉爲何要強調必須吃了“露絲”。
暫且沒有答案,不過感謝這部電影,讓他確信海拉確實要把他當做獵物。
被海拉看上的獵物一向沒有什麼好下場,就像是電影院悽慘死/去的比爾。
冷笑一聲,作爲對海拉的“答謝”,葉疏言再一次把她和露絲一起關進了小黑屋,並且沒收了她所有作案工具。
露絲到底要怎麼辦他還沒想好,但他有預感,絕對不能讓海拉“吃了”她!
……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