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溫良夜低吼,不願將元思雅吵醒來。
看着溫良夜,寧彤的眼裡閃過抹深深地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她的脣角向上勾了勾,“但我還是那樣無恥的期待了。”
還不等溫良夜開口,寧彤擦了擦眼淚,繼續出聲:“夜少,你和元小姐會幸福的!你想爲元小姐做的事情,也一定都能做到。”
吸了吸鼻子,寧彤再說:“你讓我別再調查溫沛芸之後,其實,我還暗中調查了些。我發現她也到處在打聽能夠救溫靳辰性命的人。好像有那麼一個,之前在美國很出名,是位博士,因爲太過天才,被她的老師嫉妒,遭到陷害之後,就失去了消息。她現在在找那個人,名字叫李偲,是個中國人。”
看着溫良夜,寧彤輕輕一笑,“夜少,以後不能再爲你做事,我很抱歉。但是,請你不要忘了我,一定不要……忘了我。”
溫良夜的眼裡閃過些不忍。
他多少也瞭解寧彤,感覺她突然來對他說這些話,就已經是在訣別。
“別胡來。”溫良夜冷聲。
“你是關心我的,這就夠了。寧彤溫柔一笑,“夜少,如果是你找到人救活了溫靳辰,元小姐會很感激你的。”
話音落下,寧彤衝上去,不顧一切的抱住溫良夜,緊緊的,眼淚落在他的肩上,她趕緊鬆開,頭也不回的立即跑走。
溫良夜起身,向前追了兩步,急道:“別做傻事!”
可是,寧彤早就已經跑得不知去向。
溫良夜更急了,耳邊迴響的還是寧彤剛纔在他耳邊哭泣的聲音。
他立即調動手裡的人去尋找寧彤。
直覺告訴他,寧彤暗中查找溫沛芸,肯定查到了一些線索,然後,她來道別,是豁出命的繼續去調查。
該死!
誰讓她那麼做的?
溫良夜揪緊拳頭,眉宇之間是掩藏不住的關切。
他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一直等着手下回報有關寧彤的消息,但大家都找不到她的人。
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元思雅探身走近,看着溫良夜,她的臉色有些頹喪。
“我……吵醒你了?”溫良夜輕聲。
“沒有。”元思雅搖頭。
猶豫了會兒,她再說:“我睡覺淺,你到書房來和寧彤談事,你們倆說的話,我全部都……聽見了。
只見溫良夜的黑眸一斂,元思雅着急地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偷聽!是因爲……我……”
“你去睡吧。”溫良夜不想聽太多的解釋,“我得找到她。”
“她會沒事的。”元思雅輕聲安慰,“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惦念的人就是你,她捨不得出事。”
溫良夜沒有說話,拳頭緊緊地揪住,拳上暴起粗碩的青筋。
擡眸,見元思雅還沒有離開,似有話想說的模樣。他不由問:“怎麼了?”
“你……喜歡她?”元思雅小聲試探。
“元思雅!你什麼意思!”溫良夜忽然就怒了,“是不是覺得如果我喜歡上別人,你就解脫了?”
元思雅嚇了好大一跳,溫良夜忽然衝她發這麼大的脾氣,讓她都愣住了。
“如果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你也可以走。”溫良夜瞪着元思雅,“想去找誰就去找誰,想愛誰就愛誰!”
元思雅咬脣,她知道,溫良夜是因爲擔心寧彤出事,所以纔會情緒失控。
真的很想負氣一走了之。
他憑什麼將怒意撒在她身上?
可是,雙腳卻像是灌了鉛,看着眼前的溫良夜,她壓根就連返身的力氣都沒有。
腳步不自覺的像他走過去,多少次在她推他、怨他、將她內心的情緒撒泄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哄她、照顧她。
元思雅走到溫良夜身邊,握住他的手,輕聲:“相信我,寧彤不會出事的!真的!”
看着這樣溫柔的元思雅,溫良夜的心彷彿被重重地捶打了下,將元思雅抱在懷中,收緊了雙臂,彷彿要將她刻進自己的身體中。
“對不起。”他誠心道歉,“我沒有要趕你走,我也不是因爲愛她,我只是……”
“我知道。”元思雅輕輕打斷溫良夜的話。
“你和寧彤認識很久很久了,她是你最衷心的助手,她在你心裡,就像是親妹妹一樣,你不希望她出事。”元思雅嘆息了聲,“可她剛纔說的那些話,真的讓人有些擔心,不知道她會暗中去做些什麼。”
“思雅……”
溫良夜的語氣沉沉地,透着一股飽滿的神情。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元思雅這麼瞭解他。
“對不起。”元思雅咬脣,“我都沒能爲你做些什麼。”
“你還在我身邊,就很好了。”溫良夜輕輕推開元思雅,理了理她微亂的頭髮,柔聲:“你去睡吧,我在這兒等消息。別擔心,不會出事的,我的人一定會將寧彤找到,不讓她出事。”
“你在這兒等也沒用,去牀上躺着邊休息邊等吧!”元思雅提議,“手機開着聲音,別擔心會吵醒我。”
“思雅……”
“我……”元思雅低眸,“想陪在你身邊。”
聽言,溫良夜的眸間一喜,卻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歡喜她此刻對他的好。
他多半猜測,寧彤會出事。
牽起元思雅的手,溫良夜帶着她到臥室去睡覺,躺在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他卻一直沒有睡着。
寧彤一直在調查溫沛芸的事情,他剛纔也打過電話給溫沛芸,警告她如果有寧彤的消息,要交給他處理。
否則,一直坐視不理溫沛芸和溫靳辰之間鬥爭的他,就會橫插進來。
溫沛芸應得好好的。
但是,溫良夜並不相信她。
溫沛芸是個心狠手辣,又狡詐得不行的人,如果寧彤落在她手裡,肯定不會有命回來。
溫良夜皺緊眉頭,而在這種時候,他卻不能爲寧彤做些什麼。
他和溫沛芸之間的交情,不足以讓溫沛芸聽他的。
而如果以威脅的形式,他暫時還沒有想到有什麼事是可以讓溫沛芸必須聽他的。
就連溫靳辰都沒有找到那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