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抱着溫柔,腦子裡“嗡嗡”亂響。
她第一反應想到的人就是溫良夜。
可是,溫柔的身體讓好幾個國內外的專家都檢查過,都說沒有毛病啊!
元月月寧願溫柔只是普通的發高燒,千萬不要是溫良夜給她餵了什麼不該吃的藥啊!
溫靳辰立即抱起溫柔,對元月月說:“先送柔柔去醫院,不要瞎想!”
話音落下,就速度很快的往別墅外跑。
元月月趕緊跟上,腦子裡很亂、心裡很慌,但她還必須要保持鎮定。
她是溫柔的母親,不管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她都不能亂了方寸。
元月月抱着溫柔坐在車後座,她不停地輕喊着溫柔,可溫柔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溫靳辰開車的速度很快,不時地從後視鏡看着元月月和溫柔,眼裡流轉着擔憂的冷光,恨不得能夠一秒鐘就開到醫院去,讓溫柔得到最早的治療。
好不容易趕到醫院,醫生們都已經在等着了,元月月和溫靳辰等在診療室門口,兩人的目光始終在大門上沒有移開過。
溫靳辰摟着元月月,他能感覺到她身子微微地顫抖,那麼不安,那麼無助。
低眸,他看着在他懷中的女人,柔聲安慰:“放心,柔柔不會有事的。”
“我好怕是溫良夜搞的鬼。”元月月的眼裡閃着淚光,“他想要幹什麼可以衝我來,爲什麼要讓柔柔受苦?”
“等醫生的結果。”溫靳辰抱緊了元月月,“月兒,先別自己嚇自己。等醫生將檢查結果拿出來給我們看了,才能對症下藥,好嗎?”
元月月點頭,她也不敢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只能在心裡期待着,期待溫柔只是一場普通的小感冒,用兩針藥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都變得格外難熬,元月月心急如焚,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感覺骨頭都快要斷裂,心煩氣躁地真的很想將那關緊的門踢開,去抱着她的女兒,守護着她的女兒。
終於,診療室的門打開,醫生匆忙從裡面走出來,臉色也不好看。
元月月的心都懸到了嗓子口,看着醫生,張了張口,連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只是渾身的顫慄更加厲害。
溫靳辰扶穩了元月月,再問醫生:“怎麼樣了?”
“溫小姐細菌感染,導致她高燒昏迷,已經在配藥爲她降低體溫,後續的,還要看治療效果。”醫生輕聲。
“好端端的,怎麼會細菌感染?”溫靳辰皺緊眉頭,“是什麼細菌?很嚴重嗎?”
忽然,溫靳辰覺得自己好像不該當着元月月的面問這些。
元月月在面對溫柔的事情上,會表現得比較脆弱,如果讓她知道溫柔的身體情況有什麼不好,她肯定會崩潰吧!
“看起來,細菌應該是藏在溫小姐體內好一陣子,慢慢病變成病菌的。”醫生的語調裡透着不確定,“之前沒有檢查出來,是因爲它太小,與人身體裡的很多細胞太過相思,如今病變了,才……”後面的話,醫生沒有說完。
溫靳辰捏緊拳頭,他很想大聲咆哮。
他知道,這不怪醫生,要怪,就只能怪溫良夜做事太極端。
“會有什麼危害?”元月月着急地發問,“如果病菌在柔柔的體內待太久,會有什麼影響?柔柔會……出什麼事?”
“暫時還不能確定。”醫生弱弱地看了眼溫靳辰,再輕聲:“得想辦法先把燒退下來。”
“還不快去!”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抓緊一切時間治好柔柔!”
醫生嚇得雙腿一抖,溫靳辰原本就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一言一行都透着讓人不敢放肆的威嚴,如今,還用那麼嚴厲的口吻說話,差點兒都嚇破膽。
見醫生匆匆忙忙地跑去醫務室開藥,溫靳辰握着元月月的手,向病房裡走進。
溫柔躺在病牀上,依舊昏迷不醒,身體不同尋常的熱量讓她的臉頰顯得微紅,看起來,像是很有氣色。
元月月的心都揪到了嗓子口,看着這樣的溫柔,她的心裡會很慌亂,她甚至在責怪自己,爲什麼就沒有保護好溫柔呢?
元月月的心裡是滿滿地悔恨,她將一切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當初,就不該那麼固執的瞞着溫靳辰溫柔存在的事實,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不會讓溫良夜有機會抓走溫柔。
看着元月月臉上的淚水,溫靳辰更是心疼。
他身爲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要讓她們爲他的仇人兒揹負上痛哭和難受。
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由他自己在承受,不要牽扯上他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溫良夜根本就是計劃好了,知道什麼會讓他傷心、絕望。
“柔柔不會有事。”溫靳辰一再的保證,“月兒,你放心,柔柔一定不回有事!”
元月月趴在溫靳辰的懷中失聲痛哭,“溫良夜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柔柔還只是個孩子,她還那麼小,他都不放過她嗎?”
“你放心。”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我會讓溫良夜付出應有的代價!”
元月月擡眸,看着此刻的溫靳辰,他的眼裡散發着幽冷的寒光,就像是要吞噬一切那麼恐怖。
她不由地抓緊了他,疾聲:“你別亂來!柔柔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我不會亂來。”溫靳辰應聲,“月兒,我不會再丟下你和柔柔,會陪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不受人欺負。”
元月月重重地點頭,溫柔現在已經處於危險之中,她不能再讓溫靳辰出事。
溫靳辰和元月月相守在溫柔身邊,誰也沒有離開半步,醫生給溫柔配了不少退燒藥,也採取了抑制病菌的措施,但是,溫柔卻沒有一點兒好轉的跡象。
溫柔偶爾會醒過來,按大部分時間是昏迷,醒來的時候,也是非常的虛弱,強撐着力氣說兩句話,就又會暈過去。
元月月的眼睛就沒有幹過,見溫靳辰部署着去抓溫良夜,她的心更是緊到了嗓子口。
“別擔心。”溫靳辰輕聲,“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柔柔得到救治。”
“我相信你。”元月月應聲,“我也相信,柔柔會挺過來的。”
溫靳辰點頭,將元月月摟入懷中,彼此依靠着,索取着那份對方纔能給的獨特的心安,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必須要咬牙堅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