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看看溫靳辰,再看看厲少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眼下能夠做什麼。
可她卻好擔心,自己竟然真的成爲厲少衍和溫靳辰之間多年情誼的破壞者,她是不甘,是不解,是濃濃的頹喪,尤其討厭的,是自己的無能爲力。
站在一旁的方子陌也趕緊走上來,以着看似輕鬆的語氣出聲:“小寶貝,沒事,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打打更深厚。”
說着,他將胳膊掛在溫靳辰和厲少衍的脖子上,再笑道:“我們好久都沒聚了!不如,把陸旭也喊出來,我們來打牌吧?”
“沒空。”溫靳辰開口就是冰冷和無情。
元月月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但她倒是同意,眼下不是打牌的好機會。
她覺得,將溫靳辰和厲少衍暫時分開,或許比較好。
否則,這兩個人萬一待會兒真的打起來,可怎麼辦啊?
方子陌也有些爲難,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就是溫靳辰和厲少衍兩人決裂,但眼下看起來,他們倆是真的要決裂了。
他再看向元月月,她說是有人叫她來的,那麼,這一切很明顯就是策劃好的。
策劃這一切的,又是誰呢?
溫良夜?
如果溫靳辰和厲少衍真的鬧翻了,就中了溫良夜的圈套了!
“你們先冷靜冷靜。”方子陌輕聲,“我們換個地方喝酒怎麼樣?小寶貝可以先回去。”
元月月絲毫沒有意見,全都聽方子陌的。
可溫靳辰和厲少衍卻並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走嘛!”方子陌靠臂力想將那兩個屹立不動的人推着走,“我請客,好不好?”
他的話卻沒有任何效果。
方子陌趕緊向元月月使了個眼色,元月月一愣,再開口:“對呀!難得方大叔願意請客,你們就去喝酒吧!”
厲少衍看向元月月,黑眸裡閃着濃濃地心疼。
元思雅在他面前僞裝出那副欲言又止而且還楚楚可憐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揮散不去,他不想讓她過得那麼憋屈和爲難,哪怕是爲她爭取些什麼,他也不能讓溫靳辰就這樣帶走她。
“月兒。”厲少衍輕聲,“把你的不安和不滿都說出來,你不能一味的忍讓,你今後的生活還很長,難道你要一直這樣委屈自己嗎?”
元月月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厲少衍在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事情。
而溫靳辰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黑沉。
他之前還覺得自己或許是錯怪元月月了,她再怎麼天真單純,也不至於犯這麼愚蠢的錯誤,跑來找厲少衍抱怨。
可聽了厲少衍這話,溫靳辰就完全肯定了,確實是元月月在厲少衍面前說了些什麼。
所以厲少衍纔會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想要救他心愛的女人脫離苦海。
苦海?
呵!
溫靳辰一個凌厲的眼神向元月月射殺過去,她完全懵了,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或者是,他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遷怒在她身上?
就因爲……厲少衍喜歡她?
她一直都擔心溫靳辰會因爲厲少衍的事情怪她,那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讓她根本不敢觸碰。
她也曾聽溫靳辰提過,當初,如果不是葉芷瑜惹麻煩,他和邢雲烈不至於決裂。
眼下,事情又真的要重演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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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並沒有對厲少衍做過什麼啊!
因爲要避嫌,她甚至都沒有和厲少衍發過短信,即便是擔心他們會在這兒打架,她也是把方子陌喊來。
難道,他們還是要將所有的一切過錯都往她身上堆嗎?
她有些委屈,更多的,卻是擔心,擔心自己真的會成爲破壞一份兄弟情誼的罪魁禍首。
而看見元月月此刻的模樣,厲少衍則更加是憤怒。
“如果你能給她的就是這種唯唯諾諾的生活,倒不如放開她!”厲少衍怒道,“溫靳辰,你有什麼資格和她在一起?你又真正給過她什麼?”
元月月瞪大雙眼,再看向溫靳辰,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恍惚能看見他周身洶涌澎湃的怒火,正熊熊地燃燒着,要將她燒爲灰燼一般。
忽然,溫靳辰的脣角向上一勾,嘴角勾着一抹很淺很淺的弧度,清吧的燈光不亮,一片陰影落在他的眼睛上,將那抹冷意罩住,卻又顯得更加深邃難測,讓人止不住地就軟了雙腿。
“正好。”他薄脣輕啓,“元月月,你在這兒,當着我的面告訴他,我給過你什麼。”
元月月的心都懸到了嗓子口,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慌張又驚恐地就像是一隻被捕的小白兔,渾身泛着細細的顫慄。
她好久沒有見過溫靳辰發這麼大的脾氣了,而且,還是純粹針對於她的脾氣。
解釋的話在喉口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噼裡啪啦一頓亂炸的聲音,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將會成爲導火索。
“你有什麼都衝着我來!”厲少衍擋在元月月身前,“這樣爲難她有意思嗎?”
厲少衍越是護着元月月,溫靳辰的怒氣就更鼎盛一些。
方子陌站在一旁,着急地轉動腦筋想對策。
再這樣鬧下去,肯定牽連到的不止友情吧!
“小寶貝,你先和辰回去吧。”方子陌輕聲,“我送少衍哥回去。”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夠帶走溫靳辰。
她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溫靳辰就率先一步打斷了她:“說!說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有多委屈!”
元月月眨了眨眼睛,向後微微退了一步,一直看着溫靳辰,琥珀色的眼眸裡涌上一層薄薄地霧氣。
“我沒有委屈。”她哽咽着出聲,“和你在一起,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心安,雖然偶爾會有一點點的煩惱,但是,沒有哪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會沒有煩惱吧?”
“月兒。”厲少衍搖頭,再鼓勵道:“把你真正想說的都說出來!”
元月月更是無解,她剛纔說的,就是自己的真心話啊!
爲什麼厲少衍非得要覺得她過得很差、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