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幹什麼?”元月月大聲質問着,“把我當什麼人了?你的奴隸還是你養的一隻寵物啊?想要就要,想丟就丟,你憑什麼以爲你有那麼大的能耐,憑什麼以爲全世界的人都要圍着你轉?溫靳辰,我受夠了,我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交集,我看都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出去!”
“哦!對了!”她想起似的出聲,擡手將眼淚一抹,再喊道:“這是你的破別墅,要走也是我走,這是你的家,你當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着,她卻沒動,而是繼續開口:“你有錢就可以這麼欺負人嗎?連句解釋都不聽,法官判處別人死刑還會問囚犯有沒有想說的呢!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這麼自私,這麼混蛋!”
她看着他,不管他是什麼表情,只想將自己憋了這麼久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
“你聽好了!日記本是我寫的,我也確實是要燒掉它,但我燒它的用意很多,是有心虛,也有擔心,更有害怕,因爲如果你看見那本日記本,肯定會誤會!除了把它燒了,我還能怎麼辦?”她越說越激動,“是啊!我邊燒邊哭,那又能意味着什麼?那又不是我昨天寫的日記,是好多年前的日記本!”
“我是喜歡過修哲哥哥,我又沒有隱瞞過你!想起當初的一些往事,覺得有些難受,哭哭怎麼了?還不讓我哭嗎?你就沒有往事嗎?你就沒有喜歡過的人嗎?至少我比你好,沒有腳踩兩條船!我在答應要和你在一起之後,就和修哲哥哥把什麼都說得很清楚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沒有和他深情對視,沒有和他擁抱,沒有和他做更多!”
她處在氣瘋的邊緣,拿起個枕頭就朝他扔過去,“所以,結論就是,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說着,她就準備下牀收拾東西離開。
他扼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拉。
“是我不好。”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黑眸裡翻涌着濃濃地情緒。
“你何止是不好!”她掙扎着,“我沒有你們會說,沒有你們會總結,就什麼都變成是我的錯!等着啊,等我畢業了,也出社會歷練幾年了,我們再來比比看究竟誰比較厲害?”
他不自覺地想笑,嘆息着出聲:“誰要跟你比了?”
這個女人發起脾氣來,就像是一隻憤怒的小貓。
可她再憤怒的貓也只是貓,還能跟他這頭獅子相抗衡麼?
“我要跟你比!”她咆哮着,緊接着又怒道:“你憑什麼這麼瞧不起人?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意思嗎?”
他終於忍不住,笑聲從胸膛溢出,轟隆隆的,格外悅耳動聽。
元月月咬脣,很不爭氣地擡眸看着他,那樣英俊勃發,讓人連生氣都不願生太久。
而她又在幹什麼?
算是無理取鬧嗎?
算了!
她不鬧了!
她什麼都不要了!
不要假裝高傲,不要假裝清高,也……不要他。
“鬆手。”她的聲音很輕、很穩,琥珀色的眼眸如鏡子那樣沉寂,“我去收拾東西。”
溫靳辰的心頭閃過一絲慌亂,這個女人在絕情的時候可一點兒都不含糊。
而他現在表現出的那副對他絕望的表情,更是讓他的心都揪緊了。
“別鬧了。”他沒有鬆開她的意思,“現在,聽我說。”
她一愣,記憶中,她還沒有過一次性衝他咆哮這麼多的時候。
而他竟然沒有發脾氣?
誰曾在他面前這樣放肆、無禮過啊?
“我知道,這些天你受委屈了,在埋怨我、怪我。”他柔聲,“可我比你過得更糟糕。”
她儼然不信。
她都已經過得夠憋屈的了,他能怎麼糟糕?
是他不理她的,是他連個消息都沒有的,也是他那麼大發雷霆,離開她,走到葉芷瑜懷裡去的。
想起葉芷瑜,元月月的臉色更加蒼白,渾身輕輕地打顫,那股寒意從心底深處襲來,冰凍着她的每一個細胞。
“我天天都待在辦公室裡,等着你或許會出現,想着你或許會給我打電話,我那麼彆扭,自己和自己生氣,只是希望看見,你能更重視我一點兒。”他輕聲。
從來沒想過,他也會說這種話。
只是,看見這個女人哭得那麼狼狽,那麼憤恨,他剩下的所有情緒就都是哄好她,不讓她真的就這樣絕望地離開他。
“你騙人。”她努嘴,“你就是成天和葉芷瑜在一起,不管是我看見的時候、還是我沒看見的時候,你都是和她在一起!”
“她確實天天都來找我,可我沒有見過她。”他沉聲,“你看見的那次,也只是……偶然。”
“偶然?”她唏噓一笑,“溫大少爺,你是沒撒過謊嗎?兩人抱在一起那麼久,難捨難分的,看見外人在看都不分開,你還告訴我那是偶然?”
“當時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繼續解釋,“只是想氣氣你,你離開之後,她就走了。”
元月月啞然,總覺得自己不該相信他的話,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吶喊:“他說的是真話!”
她潛意識的不想深究,就想相信他的解釋。
“我不信!”她搖了搖腦袋,“你會做出那麼幼稚的事情嗎?”
“我爲什麼就不能幼稚?”他反問,“每個人在面對感情時,都會或多或少的幼稚。”
她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很無奈地察覺,她又無話反駁了。
“怎麼?”他揚起音調,“你是在吃醋?”
她憤恨地瞪着他,怒道:“我就是在吃醋!”幾乎是將話喊出來的。
他被她嚇到了,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麼大方的承認。
而他是有多笨,竟然還一直在辦公室裡糾結她的離開是因爲吃醋還是因爲解脫。
她也有些尷尬,稀裡糊塗的,連撒謊和隱瞞好像都忘記做了。
“我爲什麼不可以吃醋?”她讓自己看起來很強悍,“你是我丈夫,你和別的女人有接觸,我吃醋是理所當然的!”
“月兒!”溫靳辰的聲音激動得在顫抖,“你終於承認我是你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