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只有一名在打掃的清潔工,正在將那凌亂的牀鋪整理乾淨,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她人呢?”溫靳辰咆哮着。
清潔工哪裡見過氣魄這麼強悍的人,嚇了好大一跳,再顫抖着回話:“剛纔退房走了。”
溫靳辰立即又追了出去,再打電話讓楊鵬找人。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元月月不會乖乖地回別墅。
她那樣剛烈的性子,在被他那樣對待一番過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
他不敢深想,開車到處追,找人調出路面的監控,查到她去火車站了。
火車站的人流量很大,系統顯示元月月買了兩張火車票,一張是去e市,一張是去s市,都是準點的火車,十五分鐘前發車,這會兒,火車已經開出好遠。
那丫頭!
溫靳辰揪緊了拳頭,銳利的寒光堅硬而又受傷。
她竟然買兩張火車票?
就是爲了不讓他找到嗎?
她真的不要他了?
什麼都不要了?
a市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監控呢?”溫靳辰低冷出聲,周身環繞着陰冷壓迫的森寒。
“監控……”楊鵬弱弱地出聲,“沒有找到老闆娘。”
“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溫靳辰咆哮着,臉色更是陰沉地難看,“她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不到!”
“老闆。”楊鵬也是着急,“火車站人太多,老闆娘又是很刻意地在躲避攝像頭,所以……”
聽言,溫靳辰捏緊拳頭,黑眸裡來回流竄着不安和憤怒。
她就這樣跑掉了?
還很聰明地自以爲是,買兩張票,讓他一時半會兒都查不到她要去哪兒?
好!
她可真是……好樣的!
“找!”他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翻遍這個地球,也給我把她找出來!”
“是!”楊鵬當即應聲,“老闆,你不要着急,老闆娘不會走很遠的,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自己回家了。老闆娘年紀小嘛,她……”
“快去!”溫靳辰咆哮着怒吼。
楊鵬閉嘴,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去聯繫熟人——不盡快找到老闆娘,估計老闆會發瘋的。
將楊鵬打發走之後,溫靳辰握緊手中的車鑰匙,咯得手心刺痛,彷彿要刺進肉裡。
鷹眸四處搜尋一圈,沒有見到元月月的身影,他只能離開,一路向溫家大別墅趕。
溫遠候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聽說溫靳辰來了,他的臉上涌出些複雜的深邃,放下遙控器,還沒來得及吩咐什麼,門就被推開,溫靳辰大步朝他靠近,還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冷冽。
“爲什麼?”溫靳辰開口就是質問,“爺爺,你爲什麼要那樣對她?”
“辰。”溫遠候擡眼,蒼老的臉上是不變的威嚴,“那女孩兒不適合你,換個人吧!”
“哪樣的叫適合?”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抹嚴酷的寒光,“爺爺非得要讓我身邊一個人沒有才甘心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溫遠候的臉色一變,擡眸瞪着溫靳辰,“難道你不知道,爺爺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嗎?”
“我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事情。”溫靳辰冷酷的面容沒有一絲波動,“我從來沒有防備過爺爺,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爺爺也會因爲自己的利益而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
“溫靳辰!”溫遠候怒得一拍桌子,“就爲了那個女人,你竟然……”
“那個女人是我妻子。”溫靳辰很慢很慢的低聲,“如果我連自己的家務事都處理不好,就沒資格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我申請休長假。”
“什……什麼?”
溫遠候不敢相信地看着溫靳辰。
那個一心記掛公司的溫靳辰,眼下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連休長假的話都說出來了?
有股怒氣鬱結在溫遠候的胸膛,他越發看明白,溫靳辰對那個女人不是在玩玩而已。
“爺爺把她趕走,我就只能去找她。”溫靳辰的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無法擊敗的堅定,“每一座城市、每一條街道,甚至是每一棟大樓,直到找到她爲止。”
“真就爲了她?”溫遠候的神情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溫靳辰眼裡的寒光慢慢聚攏,他堅持,任何事物都無法撼動。
“我答應過,不會辜負她。”
說完,溫靳辰衝溫遠候微微一點頭,沒有再多說話,邁開大步離開。
溫遠候坐在原地,望着溫靳辰的背影,他的臉上閃過濃濃地震驚和驚慌。
良久良久之後,溫遠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再搖頭,神情越來越悲慼。
而元月月,她心裡的牴觸情緒讓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怎麼逃離a市,隨便去哪兒都好,只要不是a市。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對不起養母。
可是,她只是想離開幾天、清靜幾天,等過幾天,她會回去的。
她相信,在父親沒有找到她之前,也不會對養母怎麼樣。
畢竟,只要有養母在,就算是掌控了她,他可以斷定,她連出逃,都不會逃很久。
她悻悻一笑,能讓她感到溫暖的人或事太少太少,每少一件,都會讓她痛得窒息。
她買了兩張火車票,卻沒有上火車,而是偷偷摸摸地又去了汽車站。
坐汽車長途跋涉是她最好的選擇——雖然累,但至少不至於很快就被找到。
她也想過自己就這樣逃走,一輩子都不回a市了。
如果元嘉實能放過養母,這將是她最好的計劃。
只可惜,她終究是要回去的。
望着窗外的漆黑的夜景,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靠着窗戶,即便強撐着不睡,也敵不過瞌睡蟲的襲擊。
今天一整天幾乎都在哭,眼睛本來就已經招架不住,現在又這麼晚了,她實在是困。
車上的其餘乘客都睡了,她也無法避免的,慢慢進入了夢鄉。
而元月月這一睡,悲慘就緊接着來了——車到站後,她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
“我一直把包抱在身上的!”元月月找司機,看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決。
膩白的小臉上是無助和心酸,還有濃濃地悲苦,那雙燦爛若寶石的眼睛此刻顯得沒有神采,黯然地毫無生機。
她帶出來的現金和銀行卡全部都在包裡。
現在,沒有錢,她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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