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溫靳辰咄咄逼人的目光,元月月沒法隱瞞,索性坦白交代:“他還說,等過幾天,他約葉芷瑜出去吃飯,要我也帶着你去,假裝是偶遇,讓葉芷瑜看看你對我有多好。”
聽言,溫靳辰的臉上閃現出很奇怪的神色。
他先是震怒,再是不屑,接着是無奈,最後,全部歸爲平靜,彷彿內心沒有惹出一點兒波瀾。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邢雲烈的性子還是這樣麼?
“我沒答應喲!”元月月再補充一句,有點兒給自己招黑的嫌疑,“是真的!我一口就回絕了!這樣去傷害葉芷瑜的事情,當然不可以做,是吧?”
說着,她就一直注視着他的神情,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
她這才發現,原本是在解釋自己很無辜的話,現在竟然開始緊張他給的答案。
她好費解,難道自己原本還真準備打算答應邢雲烈的提議嗎?
溫靳辰白了她一眼,態度高調傲慢,冷冷地給出兩個字:“幼稚!”
咦——
他這算是什麼態度?
她不由撅起小嘴,他就不能稍微表露出一點點內心的真實想法嗎?
是心疼還是無所謂,這兩個表情很好表現的嘛!
看見他眉宇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她忍不住擡手將它抹平,這樣一個帥氣有型的男人,誰捨得傷他啊?
是爲了葉芷瑜,他纔會這樣吧!
“是幼稚!”她悶悶地將字咬出來,“麻煩你快點兒處理好這些破事,別讓那些不相干的人再給我打電話,我總不至於不用手機吧?”
說着,她就起身離開,走到底下去看電視。
望着她清冷的背影,溫靳辰不解——好端端的,她怎麼突然生氣?
是因爲他將那份資料刪掉?
她很願意看?
一想到邢雲烈的所作所爲,溫靳辰揪緊拳頭,眉宇之間涌現着深深地惱火……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元月月每天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公司,當在學校門口看見方子陌時,她恍然以爲是溫靳辰出事了。
“小寶貝!今晚你一定要讓辰出來和我們打牌!”方子陌的語氣有些抓狂,“你知道我們三缺一有多久了嗎?那個重色輕友的男人,如果他再爲了你而丟下我們,我們就跟他絕交!”
“我沒有不讓他出來啊!”元月月趕緊解釋。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小寶貝。”方子陌笑道,“所以,只要你來和我們打牌,他就肯定會出現了!”
聽言,元月月滿額黑線,難道方子陌真要將她也發展爲牌友嗎?
“我……”
“就這麼決定了!”方子陌一口定聲,“來,上車,我們先去吃飯!”
“可……”
“走走走!”方子陌催促着,“小寶貝,我的手都發癢了,像我們這些單身漢,唯一的樂趣也就是打打牌,如果你不和我們打牌,那就多變幾個你的姐妹出來,給我們當女朋友。”
聽言,元月月心裡虛虛的,她是有個雙胞胎姐姐啊!
如果方子陌知道,肯定會嚇壞吧!
她鬱悶地掀起眼睫,還是沒有人找到元思雅,溫靳辰那邊似乎也沒在z市找到什麼消息。
至少,目前來看,他並沒有要對她怎麼樣。
那天關於z市的談話,彷彿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而已。
她有時候會好恍惚,難道他真的相信了她的解釋,沒有任何懷疑嗎?
在不安和心虛中,元月月被方子陌帶到酒店去打牌,溫靳辰勢必立即趕到。
見元月月和方子陌很熟稔的在聊天,溫靳辰瞪了眼方子陌,二話不說,拉着元月月就準備離開。
“小寶貝!”方子陌淡淡一句,“你都已經答應我了,說好今天晚上陪我們打到十一點!陸旭已經到了,少衍哥也很快就來了,你要失約嗎?”
“十一點?”溫靳辰皺眉,瞪着元月月,問:“你明天不上學?”
“明天早上……沒課。”元月月很老實地解釋。
聽言,溫靳辰的臉都氣綠了。
他們倆的感情正在升溫階段,兩人當然要獨處才行。
可偏偏方子陌這個不讓人省心的電燈泡,整天打着打牌的幌子想來胡鬧。
見方子陌坐在那兒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彷彿惡作劇成功似的,溫靳辰實在是很想將他丟到火星去,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再來禍害人。
而且,方子陌愛胡鬧就算了,陸旭反正也常常附和,但厲少衍好歹是個冷靜的人,知道眼下對他有多重要,怎麼也跟着胡鬧?
見溫靳辰那滿臉的黑沉,方子陌笑得更加開心。
這麼久沒有鬧鬧溫靳辰,他渾身的皮肉都發癢得難受。
他拉着元月月坐下,再看向溫靳辰,故意挑釁道:“你不願意打,大可以出去玩咯!我們也沒有邀請你嘛!”
溫靳辰攥緊拳頭,正準備揍方子陌一頓,門被推開,陸旭和厲少衍一塊兒走了進來。
元月月的眼睛一亮,忽然就起身,向厲少衍身邊走過去,甜甜地喊了聲:“喵嗚!”
厲少衍手裡抱着那隻折耳貓,它看見元月月的時候,也很配合地叫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
溫靳辰的眉頭一緊,順着看過去,一眼就認出那隻貓是上次看見的那隻流浪貓。
怎麼厲少衍沒有把這隻貓送去小動物保護協會嗎?
元月月衝厲少衍一笑,再從他的手中將貓接過來,就開始逗它玩。
厲少衍看向溫靳辰,兩人對視的那刻,有一股暗流無聲無息地洶涌。
房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也有些尷尬,更有些壓抑。
“喵嗚,好久沒見,你想不想我啊?”元月月自顧和貓聊天,完全沒有察覺到別的什麼,“你又胖了呢!比上次見你長得還好看了!厲大叔有沒有給你買同伴呀?是不是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瞧瞧你這傲嬌模樣,是準備當貓咪屆的女王嗎?”
溫靳辰來回打量着元月月,聽她話中的意思,是早就知道厲少衍將貓養在家裡的事情了?
“你們倆。”他的聲音冷冽地不同尋常,“什麼時候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