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早就考驗出來說我不合格了嗎?”元月月撅嘴,“還要繼續考驗我有多糟糕嗎?”
溫靳辰伸手,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抵住她的額心,“他已經開始對你有所改觀了。”
“改觀?”她不信,縮着身子往後退,可他卻抱得更緊。
“你先鬆開我啊!”她輕聲細喊,“萬一爺爺忽然進來……”
“你怕?”他淡笑,“你怎麼只怕他們,不怕我?”
面對他如此赤裸的發問,她忍不住笑出聲。
“你可真是夠了!”她輕輕地捶了他的胸膛一拳,“爲什麼非得要我怕你?將你當成惡魔一般的男人,難道你就很有成就感嗎?”
“你不怕我,我更有成就感。”他揚起音調,“你是我妻子,與我平起平坐。”
元月月失笑,聽他這口吻,有種他正坐擁江山,她陪他博覽羣雄的霸氣。
她一愣,爲什麼自己會幻想出那種亂七八糟的場面?
還真將他當老公了嗎?
她很敏感地要退身,他卻忽然就擡起她的小下巴,逼她與他對視。
“月兒。”他柔聲,“別再逃了。”
她哪裡敢看他,眼神不安地左右遊離,惹得他霸道地直接扼住她的下巴,盯住她的視線。
“你已經見過我媽,也在她面前保證過會好好做我妻子,這下,你逃不掉了。”醇厚低沉的嗓音從脣齒間溢出,他的目光溫柔,語調卻是無賴,“否則,我媽不會放過你。”
“大叔!”琥珀色的眼眸瑟着一縮,掀起濃郁的不滿,“你怎麼能這樣嚇唬人?”
“乖乖地聽話就好。”大掌撫上她的臉龐,“月兒……”
他的眸光越來越柔軟,黑黑的眼睛裡印着她嬌小可人的身影,將他的寂寞和空虛都填滿,體會到了生活的美好。
她弱弱地向後退,卻躲到哪兒都有他。
他的大掌抵住她的後腦勺,強大的熱量侵吞着她的神經,讓她昏昏欲睡地陷在他爲她編織的溫柔陷阱裡。
雙脣碰觸的那一刻,是柔軟的相互較量,她的呼吸瞬間被他奪走,想要保持順暢的呼氣,唯一的辦法就是呼吸他給的奢侈。
呼吸中全部都是他的味道,順着進入她的身體,嵌進每一個細胞。
彷彿渾身從頭到腳忽然就變成他的,她的心房重重一顫,下巴還被挑高,仰起頭,很無力地只能接受他的親吻。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
她怎麼可以沉溺在他的熱吻裡無法自拔呢?
還沒來得及伸手推開,他滾燙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側,彌散的熱氣在她的耳垂劃了一個圈,癢得她直縮脖子。
淺咬上她如玉的貝耳,醇厚的嗓音魅惑又性感:“一直做我的女人。”
她忘了動,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腦子裡在持續爆炸,“嗡嗡”作響地一團亂,浮現地全是他們之間接觸的畫面。
被綁架時,他不顧一切地救了她,那鮮血淋漓的場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除了養母,沒有人會看重她。
而他,卻在那種危急時刻,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替她擋了一刀。
更何況,對她很重要的初夜也已經給他了,她很多第一次,也都是給他的。
她的肚子裡,說不定還孕育了他的孩子。
雖然在這個社會,墮胎和非處女已經成爲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不會因此而影響人生。
但她骨子裡是保守的,面對這個多次對她出手相救的男人,她無可否認自己很依賴他。
可是……怎麼辦呢?
她不過就是葉芷瑜的替身而已啊!
耳邊迴響的還是那句“一直做我的女人”,她是懵、是慌、是不安、是無奈,五味雜陳一齊襲向心頭,逼得她難受。
“大……大叔……”她顫慄着出聲,“我……我要……考慮考慮。”
聽了元月月的話,溫靳辰的黑眸微微一眯,俊臉上涌出些利落的陰影,心跳卻驀地加快了跳動速度——她沒有直接拒絕,態度已經有些鬆動。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近了很多?
至少在她心裡,已經有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念頭。
“好。”他反握住她的手,“我給你時間。”口吻很施恩。
看着他此刻俊逸勃發的笑臉,她低眸,眼底溢滿了心虛。
她慌張又不安,剛纔腦子一熱,又瞎承諾了些什麼?
考慮?
難道她真打算當一個替身留在他身邊嗎?
就算她能接受,等姐姐回來之後,難道還要姐姐替她承擔這一切後果?
她簡直是快被自己氣瘋了!
更讓她擔心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好像會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境遇裡很快地就戳穿,無論怎麼隱瞞,都逃不過原形畢露的下場。
“大叔!”她想要反悔,“其實……我真的挺糟糕的!很多事情都不會做,還會給你添麻煩,你真的不介意嗎?”
指腹揉了揉她的額心,他微彎着腰,俊臉湊在她身前,俊笑着成爲她眼睛裡的一道風景。
她收緊下頜,對於撲面迎來的他,有着深深地警惕。
“傻月兒,怎麼每次都把自己形容得那麼差?”颳了刮她精緻的小鼻子,他的聲音低沉悅耳,“身爲我溫靳辰的女人,僅僅只是這個名號,就已經讓你碾壓了周圍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啊?”微張脣瓣,她顫慄了眼眸,“大叔……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他皺眉,笑意淺淺:“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那百分之一嗎?”
她很不爽地來回打量他一圈,那百分之一和她有很大的關係嗎?
實在是不想就這樣被他牽着鼻子走,她挺直腰桿,學着他的姿勢,點了點他的額心,以着稚嫩又認真地語氣說:“我就不關注,氣死你!”
他伸出手準備抓住她,她卻早就做好了準備,靈活地往旁邊閃開。
他撲了個空,她則笑得格外開心。
兩人追追鬧鬧的笑聲從房間遺漏出去,讓坐在客廳的溫遠候緊緊鎖住眉頭。
他看向身邊的助理,揚聲發問:“你有多久沒聽辰這樣笑過了?”
助理仔細回憶,再回話:“好幾年了吧!”
“是啊!”溫遠候嘆息了聲,“好幾年了。可爲什麼……讓他這樣發笑的人,會是那個丫頭呢……”
“要不要對少奶奶做測試?”助理提議。
“時候還沒到。”溫遠候搖頭,“更何況,那丫頭就算通過測試,她還真能成爲辰身邊的女人不成?”
“這……”
“他們註定是要分開的。”溫遠候沉下臉色,“當初讓他娶那丫頭的目的,連你也忘了嗎?”
話音落下,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那間閉緊的臥室,臉上顯露出一種迷惘的悲傷和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