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挑起李偲的下巴,逼着她與他對視。
現在,也該是他和她算賬的時候了!
李偲有些急,想往後退,可後面就是椅背,她根本就沒辦法躲。
陸旭拿出紙筆,再寫到:什麼時候聾的?
面對陸旭的提問,李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之前,是因爲太着急了,所以,她纔會將自己聾掉的消息告訴他。
卻沒想到,現在看起來,所有的一切他都好像掌控好似的。
猶豫了會兒,李偲寫到:不能說話之後沒多久,就聽不見了。
陸旭趕緊問:爲什麼?
李偲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從李偲的沉默中,陸旭就能明白些什麼。
他不由繼續問:是你自己做的?
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好端端的就聾了呢?
李偲點頭。
陸旭擰緊眉頭,沉沉地嘆息了聲,然後,將李偲再次擁進懷中。
是他不好!
他肯定是讓她超級傷心,所以,她纔會選擇又聾又啞吧?
雖然很貪戀這個擁抱,但李偲還是輕輕將陸旭推開。
她寫到:爲什麼你會活着?這一切,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旭的臉上泛起一抹神秘的笑,然後,寫到:“想知道這個問題嗎?那你就趕緊把自己的耳朵和喉嚨治好!你親口問,我親口告訴你,你用你自己的耳朵聽。”
李偲看着陸旭,在這一刻,她的眼裡溢滿了悲傷。
她的喉嚨和耳朵好治,她現在身上傷口最重的地方,應該是她的雙腿吧!
畢竟,那兩發子彈就打在她的膝蓋上,那麼準,還拖延了這麼久,她雖然沒有仔細看傷勢,但是,也明白她的傷很重。
萬一……她的後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餘光瞥到指尾的戒指,李偲又一次膽怯了。
直到這時,李偲才真正理解了宋菀佳的心情。
那種,希望能夠將最好的自己給心愛的男人的心情。
陸旭順着李偲的視線由腿到戒指,也多半明白她現在在擔心什麼。
他趕緊寫到:我們已經錯過那麼久了,千萬不要再錯過了!
李偲擡眸,深吸一口氣,然後,再重重一點頭。
陸旭揪緊的心也終於沉了下去,他坐在李偲身邊,然後,看着自己腿上的傷,用肩膀爲李偲做依靠,擡手,將她擁在懷中,兩人享受這種溫馨的時刻。
當醫生爲李偲簡單處理傷口之後,就必須要轉移去醫院將子彈取出來,做手術。
而且,陸旭的傷口也必須要處理了。
司機開車,送李偲和陸旭去就近的醫院,陸旭先送李偲進病房,然後,自己也去處理傷口。
將傷口處理完之後,醫生讓陸旭躺下來多休息。
陸旭嘆息着,堅持要去李偲的病房門口等着李偲,要確定她沒事才行。
剛纔他偷偷問過醫生,李偲的腿傷怎麼樣。
醫生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神態中就能看出來,李偲的情形不容樂觀。
如果此時,她不能再站起來,那該怎麼辦?
可惡的飛影!
陸旭真的很想將飛影給折磨致死!
就在這個時候,陸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向屏幕,是溫靳辰打來的。
陸旭的眉頭緊了緊,猶豫了會兒,再按下通話鍵。
“怎麼了?”陸旭的聲音不冷不熱。
他現在滿心擔心李偲,沒什麼心情去控制自己的語氣。
“不準備感謝我一句?”溫靳辰挑眉,“你的命,好像是我救的吧!”
當陸旭出來找李偲的時候,溫靳辰就派了人暗中跟着。
因爲,溫靳辰早就預感到了會發生什麼。
“李偲腿受傷了。”陸旭的語氣悶悶的,“她還聽不見了……”
“這是你的事。”溫靳辰冷聲,“我只關心,你抓到的那個人,究竟套出什麼線索了沒有?”
“還沒有接到消息。”陸旭搖頭,“你要問,不知道打電話問保鏢嗎?我現在很忙!”
“陸旭。”溫靳辰倒是很有興致找陸旭聊,“你現在可是那邊的管理員,你好歹也得跟我說說那邊的情況啊!這種事我還打電話去問保鏢,那你是幹什麼的?”
“你無不無聊?”陸旭怒了,“我現在還在擔心李偲呢!”
“你擔心她不是也還在手術室嗎?”溫靳辰的語調懶懶的,“陸旭,如果你這麼喜歡李偲,那你當初爲什麼要那樣對她?”
陸旭懶得理溫靳辰,索性直接按下掛機鍵。
他覺得,溫靳辰打這通電話來,根本就不是在問消息,而是故意來給他惹不開心的。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溫靳辰不由的露出抹笑意。
“這個陸旭啊!”溫靳辰無奈的搖頭,“看樣子,和李偲是徹底和好了呢!”
元月月坐在一旁,看着溫靳辰,着急地問:“他們已經和好了嗎?”
“聽起來,是沒問題了。”溫靳辰應聲,“只是,李偲現在的身子,好像不是很好。”
“哎——”元月月擰眉,“李偲是名醫,卻不能醫她自己嗎?只希望能找到個好醫生,能將她治好。”
“應該不會有很大的事情。”溫靳辰安慰到,“我現在更擔心的,是那個抓到的人究竟能不能說出幕後指使者。”
溫靳辰總覺得,那個想要害陸旭的人,其實和他也有牽扯。
“慢慢來。”元月月握住溫靳辰的手,“我相信,不管我們遇到的壞人是什麼,我都相信,勝利的會是我們!”
溫靳辰點頭,將元月月擁進懷中,輕輕柔順她的背脊。
他沒有告訴她,他現在擔心的,他們的仇人不是別人,正是,邢雲烈!
但這種話,溫靳辰不願意告訴元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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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溫柔就是邢雲烈救的。
在元月月的心裡,邢雲烈就是救命恩人。
如果她知道邢雲烈變化了,她肯定會很難受。
溫靳辰只能希望,自己能夠將事情控制,讓它不要變大了……
與此同時,陸旭左等右等,終於等到手術室的燈熄滅,隨即,就有醫生走出來。
陸旭立即衝上去,問醫生:“她怎麼樣?沒事吧?”
“腿上的傷太嚴重,我們……無能爲力。”醫生很可惜的出聲,“這輩子,她恐怕只能坐輪椅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