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點,當元月月回到家的時候,溫靳辰還沒回家,只有桂姨在客廳等着他們。
“少奶奶,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桂姨的語氣透着些埋怨。
元月月臉上的笑容有些闌珊,反駁道:“大叔不一樣沒回來嗎?估計他今晚都不會回來呢!”
“少奶奶。”桂姨皺眉,“他……”
“桂姨。”元月月率先出聲,“你們家少爺是真的不打算回家了嗎?他到底怎麼想的?當我不存在嗎?”
“少爺很忙。”桂姨解釋,“如果少奶奶找他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會轉告的。”
“這就是問題啊!”元月月急道,“你可以找到他,可我這個當妻子的卻找不到他,在他心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既然這麼看不上我,當初,又爲什麼要娶我?”
“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桂姨問。
接觸了這麼久,桂姨對元月月的評價是很高的,她忽然之間就這樣煩躁,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纔沒有呢!”元月月賭氣出聲,“我不管,我就是要見他,我有事要和他說!要親自說,最好是……當面說!”
眼看她就要過二十歲生日了,她想要在那之前將事情辦妥。
“當少爺願意見你的時候,自然會出現。”桂姨心平氣和,“少奶奶,少爺對你包容又寵愛,什麼都爲了你着想,你該知足。”
“桂姨!”元月月皺緊眉頭,“他除了不停地給我錢花,還怎麼對我了?你怎麼能說出包容和寵愛這兩個詞?”
桂姨無奈地嘆息,少奶奶還不知道少爺是誰,對少爺有成見,這無可厚非。
元月月更加鬱悶,她早就將桂姨當成了親人對待,可如今桂姨竟然幫着少爺連是非都不分了,她實在是失望。
一種被拋棄了的孤獨感襲來,就像是蜘蛛網糊在臉上,讓她很不好受。
“我先去睡了。”她輕聲,“桂姨,晚安。”
“少奶奶!”桂姨還準備說什麼,終於只是平淡地說了句:“晚安。”
回到臥室,元月月躺在牀上,心情格外鬱悶。
她忍不住去回想,難道,少爺對她真的很好嗎?
呵!
那個不肯露面的男人,之前和她還有過一點點交集,可大叔搬進來住之後,他索性就出差去國外,連一丁點兒消息都不給她。
如果這也叫對她好,那還真是嗶了狗了!
她煩躁地揉弄着腕上的手鍊,閉上眼睛,不想去洗漱。
眯着眼睛睡了沒多久,臥室的門就開了。
一股冷冽的氣息強悍地撲過來,她猛的睜眼,轉頭看向門口處。
溫靳辰站在那兒,一身黑色的西裝乾淨利落,劍眉飛揚,俊逸的臉龐上那雙眼睛格外凌厲,瞪着她,氣勢洶洶地兇狠。
見狀,她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舉起小手,笑嘻嘻地打招呼:“嗨!”語氣難掩慌亂,表情難掩狼狽。
恍然間,她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很像招財貓。
她趕緊坐起身,理了理頭髮,將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大腿上,一絲不苟地看着他,警惕着他靠近。
他斂下眸光,並沒有靠近,薄脣微掀:“晚上去哪兒了?”
“我在外面吃飯啊!”她輕笑,“我打電話告訴了桂姨的!”
“和誰?”他的聲音又冷漠幾分。
元月月臉上的笑尷尬地僵住,低下眼眸,眼神渙散地注視着地板,輕聲回話:“修哲哥哥。”
有些惱恨,她其實不想在他面前當一隻柔順的小白兔,更不想自己這麼軟弱又老實地回答他每個問題。
她也想有點兒脾氣,哪怕是無理取鬧的脾氣都好。
“我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他忽然降臨在她身前,一大塊陰影將她牢牢地罩住,讓她身處黑暗之中。
修長有力的手指扼住她的小下巴,逼她與他對視,“還玩到十點多才回來?高興了?舒服了?”
“我和誰在一起相處,你憑什麼管我?”她壯起膽子反問,“你和誰在一起,我不也沒管嗎?”
話音落下,他周身強壓的冷意倏然之間全部釋放出來。
那麼萬丈磅礴的氣勢如海嘯一般排山倒海,無情地奪走她全部的呼吸,還將她凍得無法動彈。
從心底的畏懼和臣服她根本沒法反抗,琥珀色眼眸裡閃着驚異的顫慄,卻也有股倔強一直支撐。
“看樣子,他給你灌輸了不少對付我的思想。”溫靳辰的語氣低冷又危險,扼住她下巴的力氣也明顯加重,左右摩挲着,捏出一塊紅來。
“以爲他能做你堅強的後盾?”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恐怖的寒光,“就憑他?”
“大叔!”她不爽他如此囂張的狂妄,狠狠地打擊了她的自尊心,“你能不能心裡陽光點兒?修哲哥哥纔沒有說你壞話呢!他是個好人!”
溫靳辰被元月月這句話氣得臉都綠了。
他心裡不陽光?
按照她的邏輯,他還成壞人了?
“元思雅!”他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的麪皮僵硬地收緊,看他這樣子,像是誤會她的意思了。
下頜的痛楚更強,就像是要被他捏碎似的。
心裡牴觸的情緒也更加濃郁,元月月瞪着溫靳辰,冷道:“至少修哲哥哥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什麼!都是有商有量的爲我考慮,更不會像你這樣,靠武力來逼我服軟!”
聽言,溫靳辰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這張臉,還是那麼嬌小美麗,卻充滿了與他對着幹的硬氣。
她突然間變成這樣,肯定是聽了裴修哲的教唆。
可恨她竟然還真將那些教唆當成她人生的信條,跑回來忤逆他?
他忍夠了,也受夠了,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三番五次挑戰他耐心的極限,他就讓她睜大眼睛看好,究竟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吻住她的脣,俯身將她往下壓,動作粗魯又莽撞,扼住她的臉頰逼她鬆開緊咬的貝齒,強悍地親吻着她。
突如其來的激吻讓她渾身重重一顫,她惱怒地推他、打他,卻都敵不過他的力氣。
心裡涌出深深地恥辱,他將她當成葉芷瑜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