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詫異地擡眸,“大叔……”
“專心打牌。”溫靳辰沉聲,“紙和筆帶了沒有?”
元月月點頭。
溫靳辰拿過元月月的包,將紙筆拿出來,目標很明確地走到方子陌身邊,低冷發問:“你有過性經歷嗎?”
方子陌感覺到了來者不善,當即開口:“有!”
“哦,我想起來了。”溫靳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複雜的笑容,“你到現在都沒有過女朋友,所謂的性經驗,應該就是喝多了酒之後的糊塗賬。說不定,別人趁你不備,懷了你的孩子,等過個幾年,帶孩子來找你,讓你負責。”
方子陌啞然地看着溫靳辰,惹怒了這匹渾身帶刺的惡狼,吃虧的總是他啊!
陸旭和厲少衍在旁邊看好戲。
溫靳辰很少會將方子陌不怕死的挑釁放在眼裡,更難得與方子陌較勁,但現在看來,溫靳辰是要槓到底了。
“我什麼時候……”
“月兒是自己人,你不用害羞。”溫靳辰立刻出聲堵住方子陌的話,“你喝醉酒之後的糊塗事能記住多少?找你做這種調查,簡直是浪費時間。”
說着,溫靳辰很嫌棄地看了方子陌一眼,再走到厲少衍身邊,繼續做調查報告。
元月月的目光一直落在溫靳辰身上沒有移開,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沉醉在他問話的姿態裡。
那種咄咄逼人的狂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竟然沒有一丁點違和感,那麼恰到好處的耀眼,讓她深深地崇拜着。
“小寶貝,愣着幹什麼,快摸牌啊!”陸旭催促。
“哦!”元月月回過神來,順手摸一張,眸間一喜,輕聲:“我胡了。”
話音落下,她又繼續看着溫靳辰,他也正看着她,對視上的那一刻,他給了她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似在鼓勵。
她瞬間就有了鬥志,把錢包都輸空了,當然要贏回來!
一邊打牌,一邊聽溫靳辰做調查報告,時間過得特別快,元月月的手氣也越來越好,轉輸爲贏,別提有多高興了。
“月兒,我們該回家了。”溫靳辰輕聲,“你明天不是還有課?”
元月月看看時間,都十點多了,趕緊起身,不好意思地說:“真對不起,我……我得先走了。”
“下次再來玩。”陸旭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
元月月點頭,拿起包,道別之後,纔跟着溫靳辰走。
他走在她前面,邁開步子,並不等她,也不和她說話,彷彿剛纔那個丟給她錢包並且幫她做調查的人不是他一般。
坐在副駕駛,元月月實在是憋得難受,看向溫靳辰,輕聲:“大叔,那個……對不起。”
他冷冰冰地應了聲“哦”,沒有多話。
“當時我是急壞了,擔心你會掐死組長,那你就會進警察局啊!”她輕聲分析,“我不希望你出事。”
他的冷意收斂了些,雖然知道她的用意,但就是忍不住會氣。
“大叔。”她撅嘴,“你不相信我嗎?”
“是你不相信我!”他斜了她一眼,“我做什麼,會沒有分寸嗎?會爲了那個女人而把自己丟警察局裡去?”
她尷尬地笑了笑,感情她的擔心還是多餘了?
“月兒。”他沉聲,“我比你多活了好幾年,也接觸過很多你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所以,你要相信,無論在什麼時候,我處理事情的方式,都在掌控之中,不會拿自己冒險,也不會拿你冒險。明白?”
“明白!”她很認真地應聲。
氣氛竟然是出奇的輕鬆。
見小倆口和諧地進家門,桂姨也高興,給他們一人泡了杯牛奶,就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元月月窩在臥室整理溫靳辰做的那些資料,她並沒怎麼看內容,而是專注在他的字上。
字體蒼勁有力,每一筆的連接和啓程都恰到好處,不是那種看不懂的故作高深,卻漂亮地過目不忘。
元月月努嘴,怎麼大叔要優秀成這個樣子?
“看樣子,你研究得很起勁?”溫靳辰的聲音忽然響起。
元月月嚇了好大一跳,轉身,鼻子剛好擦過溫靳辰的腹部,渾身的熱量都往臉上涌,耳朵火燙得要冒煙了似的。
她立即向後仰,皺起小鼻子,不悅道:“你爲什麼不敲門就進來!”而且,還就站在她身後。
“敲了。”他隨口出聲,“你太專注,沒聽見。”
“你!”
她又羞又急,還不自覺地去想,難道自己真的看大叔的字太入迷了,導致都沒聽見敲門聲嗎?
她憤憤地咬牙,只能轉移話題:“你找我什麼事?”
溫靳辰低眸看着元月月,薄脣輕啓:“我幫你採訪了那三個男人,你不至於要這麼偷懶,忘記採訪我吧?”低沉醇厚的嗓音從脣齒間溢出,像濃郁甘醇的美酒,讓人心醉得一塌糊塗。
聽言,元月月的小嘴張成了“o”型,靈動的眸光瞬間就變得僵硬,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笑得更加放肆,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一圈,輕道:“怎麼?怕在採訪的過程中對我想入非非?”
她漲紅了臉,立即大聲反駁:“我怎麼可能對你想入非非!”
“那就開始問問題。”他坐去竹藤織就的蛋殼椅中,“否則,明天我就去告訴你校長,說你偷懶。”
他望向天空,專注地看那一顆最亮的星星,黑眸印着柔軟的亮光,閃現出絕無僅有的柔情。
元月月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再看着溫靳辰對三損友提的那些問題,她莫名的竟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你是……什麼時候……對女人有身體的慾望?”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是卡在喉嚨眼。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問一個男人這樣的問題。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正常男人都是在青春期時。”他淡淡出聲。
瞳眸一縮,她的臉都已經紅透了。
她想,像他這樣身邊前仆後繼有女人送上門的男人,應該有很長的那啥年齡纔對。
不過,他還有第一次嗎?
如果沒有了,他的第一次,是不是和葉芷瑜呢?
如果他還有第一次……
想着,她的身子輕輕一顫,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此刻爆炸了。
他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周身張揚的霸氣足以讓她臣服。
她只好收起自己不該有的好奇,繼續問:“最近一次性生活,是什麼時候?”
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明朗起來,背靠着藤椅,雙手合十在腦後做枕頭,目光偏過去,落在她的眼睛上,輕聲:“上次和你打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