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在收到陸旭保鏢傳來消息的時候,他正準備出院。
保鏢們都很盡心盡責,只是……
溫靳辰打量的視線掃過保鏢。
內憂外患,說的就是現在吧。
元月月從門外進來,溫靳辰立馬換上了無礙的表情,眉眼帶笑的,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予元月月短暫的安定。
元月月伸手就撫上溫靳辰的臉,輕聲問道:“老公,頭還疼不疼?”
溫靳辰睡了一夜,狀態看起來要好很多,至少,眼底下的黑眼圈沒有這麼重。
“不疼了,我們回去吧。”溫靳辰摸了摸元月月的肚子,“回去讓桂姨好好給你補補,照顧我,你也累了一夜了。”
元月月懷孕後還是很瞌睡的,然而在醫院的這晚,她醒過很多次,每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溫靳辰的狀態。
溫靳辰捨不得元月月這麼累,也不想她這麼擔心他。
元月月想做出親暱的動作,緩和一下溫靳辰這煽情的情緒,伸手剛要輕輕點一點溫靳辰的眉心,可一想到他腦袋裡的碎片,頓時就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元月月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個頑皮的鬼臉,反駁道:“我纔沒有照顧你,走了,回家。”
溫靳辰一愣,元月月剛纔那個動作,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不過,這麼有活力的元月月,他看着也開心。
一家人回到家中。
元月月安頓好溫柔和溫靳辰休息後,自己倒是沒怎麼休息。
她進入廚房,親自給溫靳辰準備吃食。
桂姨看到元月月忙上忙下的,於心不忍,“夫人,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些等我來就好。”
原本開開心心的出去,可現在一看,元月月很明顯的不對了,情緒很不對啊,整個人都有點浮躁。
元月月搖了搖頭,“桂姨,我想了想,大的我幫不了辰,就只能幫他點小的,吃飯這些,都我親自來,這樣我會放心一點。”
怕桂姨誤會,元月月連忙解釋,“桂姨,我剛纔那句話不是說不相信你,只是我跟醫生要了幾個對辰有益的食譜,想親手給他做。”
桂姨心疼地看着元月月,懷着孩子已經很辛苦了,可她還總是裝作不辛苦的樣子,明明可以在丈夫懷裡撒撒嬌喊喊累的,可元月月一句也沒有喊過。
桂姨輕聲說道:“夫人,我都知道,可你懷着寶寶,這油煙味什麼的,萬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元月月淺淺一笑,“桂姨,我總不能一直坐着,醫生也說了,多動動,以後生孩子不會這麼累,而且……”
她的聲音輕了輕,再繼續說:“我做的,辰也會多吃一點,他多吃一點,身體纔會好,以後動手術纔會有體力。”
元月月說得很淡然,可桂姨卻不小心紅了眼。
桂姨妥協了,“那行吧,你掌廚,我打下手,但重的,你都交給我。”
聽到桂姨慈母般的語氣,元月月笑着點了點頭,“桂姨你也不能太累,實在不行再招個人進來。”
“不行!”桂姨立馬拒絕,又怕元月月多想,開玩笑地說道:“有我一個就夠了,我可不想多一個人分我這份工資。”
桂姨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姆,可她也在溫家待了挺長時間了,怎麼可能看不清溫家現在的局勢。
在這種不安定的情況下,多招一個人都得多留一份心眼。
桂姨擔心什麼,元月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佯怒,“桂姨,再多招幾個人進來,都不會把你的工資分走!”
說罷,語氣緩和,帶着點得意,“誰讓你是老臣,還是我家的大功臣!”
桂姨立馬就搖頭了,“老臣還行,功臣不敢當,大功臣,更加不行了。”
說着,元月月和桂姨就都笑了起來。
元月月一邊將湯的底料放進鍋裡,然後將蓋子蓋上,動作輕柔,一邊回答桂姨,“每天都準備我們一家人吃的,不是功臣是什麼,還是大功臣,要是沒有你,我們哪能天天吃得這麼好。”
元月月這話不假,煮一餐營養均衡的飯菜,所耗費的精力是很大的。
桂姨被元月月這一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夫人,就你嘴甜。”
元月月眉頭一挑,“我這是實話實說,桂姨,你看着湯,我給辰倒杯水,然後休息會。”
一聽元月月要休息,桂姨急忙點頭,“去吧去吧,剩下的我來。”
元月月走出廚房,臉上的笑容變淡,兩手放在自己的腰兩邊,皺了皺眉,往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她停下了腳步,扶着樓梯的扶手,她確實是有點累了。
可是她如果不找點事情做的話,就會胡思亂想。
但如果跟溫靳辰一直待在一間房間的話,她又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點什麼不開心的情緒讓溫靳辰察覺。
畢竟,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元月月在樓梯轉角處站了一會兒後,才繼續往房間走去,每走一步,都能看出她的吃力。
溫靳辰沒有在房間休息,他和元月月一樣,不想讓自己閒下來。
只不過溫靳辰的任務是揪出身邊的人,看看到底誰是內奸。
找內奸的事情,得很有技巧的來。
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找,會讓追隨溫靳辰的人,對溫靳辰忠心的人寒心。
可如果暗暗地去尋找,又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如果換做是以前,溫靳辰還可以慢慢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但現在,他什麼都不能等,只想速戰速決。
溫靳辰翻着手裡頭保鏢的檔案,眉頭深鎖,然後就聽到腳步聲。
不多會,元月月就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看着溫靳辰,元月月輕聲說道:“就猜到你不在房間休息,果然,你真不在房間休息。”
溫靳辰將手裡頭的檔案放下,朝着元月月走了過去,“倒是你,一回來就往廚房跑,就只會讓我休息,你自己也需要多休息。”
元月月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地開口:“我說給你端杯茶上來的,然後不小心給忘了。”
溫靳辰將元月月的手拉了下來,安慰着,“忘了就忘了,何必打自己。”
元月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是拍好不好?我怎麼可能捨得打我自己!”
溫靳辰說得很認真,“拍也不能拍,我心疼。”
元月月揚起一個真摯的笑容,偶爾誘導着他說些寵溺的話,也不錯。
溫靳辰撫摸着元月月的頭髮,“是我不好,說帶你去玩,又沒有讓你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