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古風翩翩,隨着江老爺子的吩咐,心思縝密的白亦道似乎也已料到了此事必然還有下文,也不做聲,安靜坐在一旁,心情放鬆的欣賞起江雨晴這小妮沏茶。他還不至於愚蠢到在閱人無數的教育部長面前故作高深,那樣的結果可不比自己和陳道林那些老頭交手,隨便出些怪招便能命中要害。更何況之前自己所見到的神機步,這可不是一般人通過努力就能達到消失在自己眼中境界的。
或許是突然發現白亦道正盯着自己,心境因爲白亦道本就已不是很平靜的江雨晴,小心肝兒頓時一跳一跳的,正在清洗茶具的手也不安分的有些顫抖。即便如此,平日裡對爺爺甚是敬畏的她,在江老爺子正站身旁的情況下,也不敢開口說話。於是,只好趁着江老爺子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白亦道便低頭認真泡起了茶。
正安坐一旁的江老爺子即便發現了江雨晴這小動作,也依然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從身旁拿了份報紙,夾起腳自顧自翻了起來,似乎此刻渾然沒有打算開口繼續考驗白亦道的意思。
見這一舉動,白亦道臉上顯得更加輕鬆了起來,還不時盯着江雨晴泡茶的每一個步驟笑上幾聲,也好像一副無視江老爺子的樣子。這般令江雨晴有些左右爲難的局面,一直僵持到她把第二杯茶沏好才被打破,率先開口的自然是外人看來掌握這場交手主動權的江老爺子。
將手中報紙折了折整齊重新放回原來擺放位置,起身正了正衣褲,江老爺子帶着一副和藹笑意,委身端坐在了江雨晴面前,拿起一杯剛完成的大紅袍放在嘴邊細細觀察了一番,十分清澈,毫無殘留一絲茶葉的毛渣。
緊接着放在鼻子輕聞了片刻,不住點頭含笑道“初聞無味平凡無奇,入肺之時,纔有那濃郁而不雜亂的真正自然清香浮涌而上,直衝鼻上。不錯!不錯!還一個敗絮其外金絮其中,和做人是一個道理。”江老爺子言語之時,還不忘朝着孫女眼神往白亦道一撇,其中意味明眼人一看便知。
在這種時候,一般有些閱歷的女人都喜歡一笑帶過,絲毫不露真實聲色,屬於小女孩類型的自然不會顧得上這些,直接使用撒嬌這一絲毫不做作的特權,而這江雨晴自然屬於後者,羞着一臉紅暈,低頭嬌滴滴的喊了聲爺爺便不敢再說話,還不時偷偷用餘光觀察着白亦道有何反應。
然而平時向來把江雨晴這孫女當做珍寶一般疼愛的江老爺子,此刻卻毫無反應,依舊一直詭異的盯着江雨晴不放,這可盯的江雨晴更加不知如何是好起來,一副你再不和爺爺說喜歡拿小子,爺爺就盯着你不放的狡猾面目。
白亦道此刻心裡可清楚,江老爺子這是故意在拿江雨晴試探自己,如果自己還是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便是默認自己接近江雨晴的目地只是想得到他的
幫助,這樣做無疑就是直接逼得他攤牌。可如果他真有了反應,反而會讓心中已經認定自己目的的江老爺子覺得自己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靜也不是動也不是的境地,可讓白亦道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老狐狸。
短暫沉默片刻,白亦道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站到了兩人面前,帶着一副玩味笑意道“沒想到讓雨晴這麼爲難,看來和江老爺子的談話還是留到下次,我就先走了。”說完便朝着外走去。
這可是白亦道第一次感覺對一件事如此的束手無策,可想而知江老爺子的城府與手段有如何高深,自然這種抽身而退的方式,也並不代表白亦道就這麼真投降了,這種事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在白亦道身上。
“只有這麼點耐心,你就想從我這個老頭子手上把雨晴帶走?”看了一眼臉色突然焦急的孫女江雨晴,江老爺子將茶杯提到嘴邊,輕笑道。表面看是爲了孫女,可他自己知道,白亦道這不過是在以退爲進,利用江雨晴這個自己最大的弱點逼自己就範。於是,心中已有對策的江老爺子也就將計就計,給寶貝孫女個順水人情,其實他對白亦道這個人,和接下去的事情也挺好奇的。
見到江老爺子已經有所反應的白亦道,卻做出了一個令江老爺子意外的舉動。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最近籤文件用的鋼筆,隨手找了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句便放在了江老爺子桌上,依舊帶着一臉玩笑朝大門走去。心中不屑道“現在就換我吊吊你胃口!”
直到白亦道離開江家,江老爺子都沒再有任何反應,只是自顧自品着江雨晴泡的茶,至於那張白亦道留下的紙條,自然也被心急如焚的江雨晴給搶去看了。
可誰知江雨晴一看紙上寫的幾句話,突然捂着笑了起來,臉上也絲毫找不到了一絲焦急顏色,這也讓一旁觀察着的江老爺子有些好奇紙上到底寫了些上面,可礙於面子也只能故作高深的保持沉默,心裡自然希望這心裡應該已經有些生自己氣的寶貝孫女,能主動拿給自己看。
“哼!這三天爺爺要喝茶自己泡,別來喊雨晴!”如獲至寶般的將紙條收進口袋後,江雨晴立刻收起一臉笑意,嘟起嘴對江老爺子白了一眼,便氣鼓鼓的回去了自己房裡,還故意將關門聲甩的震響。
而最後落得個受罪下場的江老爺子,只好放下茶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嘴裡還不時發出陣陣苦笑,許久才重重嘆息道“這白家的男人,還真是各個都對女人那麼有辦法,每個女人見了他們都和中了毒一樣!”
剛發過小姐脾氣的江雨晴一回到房,就把所有能透進光亮的地方都用東西給遮住,一時弄得整間房裡和半夜一樣。此時的江雨晴只能憑藉自己對房間的記憶,勉強的找到書桌,從抽屜裡的摸索出一個小電筒後,便打開躲進了被子裡,
然後再次拿出口袋裡的紙條,看起了白亦道留給她的幾句話
“看來你爺爺的更年期還真比一般人長,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過。你這個做孫女的可得多花點時間開導開導,要不然我沒那個本事討了你做老婆,到時候你嫁不出去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爺爺!”
已經第二次看的江雨晴,此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由於沒控制好,剛一笑便不小心太大聲,隨即一臉緊張的用手捂住了嘴巴,還從被子裡談出小腦袋張望了下,確認爺爺沒發現才繼續躲回被子裡,傻兮兮的對着紙上那幾句話不住輕聲傻笑。這模樣就和一少女瞞着父母偷偷看男孩子寫給自己的情書那樣。
從江家離開時,差不都已經快中午,這時白亦道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江家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有許多時沒處理完的他,也沒來得及多做其他事情,便準備會黑鷹集團大樓。
“這麼巧!沒想到還會在這裡遇到你!”一個熟悉卻又讓他心中頓時殺意四濺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身後。
正了正心裡的情緒,立刻滿臉不屑笑意的白亦道,轉身冷漠的看着打扮十分暴露的奧菲瑟,冰冷道“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應該知道你挑在這種時候出現,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後果?呵呵!”奧菲瑟嘴角立刻閃起一抹詭異笑意,目光陰沉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自己用來準備對於嚴家的兩個女人,現在可是在我手上,只要我五分鐘不打電話回去,恐怕那兩個女的就沒有機會在活着了。”
“你認爲我會爲了兩個女人而接受這種另類要挾?是不是年紀大了,連我是個怎樣的人都不記得了。”白亦道不屑的撇了眼奧菲瑟,玩味笑道“先警告你記住一點,這個世上有超過一半的人,會被自己那自認爲自信的自負給害死!”
“自負的人對自己的能力估計得過高,在交手中輕視對手,不把對手放在眼裡,從而招致失敗。但我卻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能力,相信應該還不會那麼容易失敗!即便失敗也還是要看誰比較能夠笑到最後嗎?”奧菲瑟此刻顯得很鎮定,因爲她對白亦道很瞭解,也清楚此刻只要他真的動手,那麼自己將被他永遠留在這裡。
“哦?你這回答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原來你還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我還以爲你早已忘了自己那條命,只是我的施捨而已。只要我想要,隨時都能取走。”白亦道嘴上笑意忽然更濃,這也讓奧菲瑟心中開始隱隱有些不安,但卻沒有因此而有就這麼走了的打算。
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臉上那道刻入心裡的傷疤,奧菲瑟雙眼驟然冰冷,死死盯着眼前的白亦道,口吻兇狠道“我再說一次,那兩個女人在我手上!而且憑我對你的瞭解,你絕對不是一個願意放棄任何利用價值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