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佳在這五十一年裡過得最快樂和幸福,她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沒這麼高興過,平常帶着大黑出去玩玩,有時候向靈虛請教一些修真方面的問題,要麼就守候在心愛的人旁邊,靜靜的待着,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依然感覺暖暖的。
靈虛這五十年中具體的修整了一下,不但複習了以前的功法,還更深的領悟了一下《混沌天經》和《混沌劍道》。這兩部功法,實在是太深奧了,可能專研個幾百萬年也不夠,只能稍微領悟一下,一旦沉寂下來肯定又是上萬年過去了。對於情者之心的領悟,他也已經到達了極限,現在人間百態都有所悟,突破只是時間問題,他是從來不強求的,一切都隨欲而安,該突破的時候自然會突破。
靈虛對於劉思佳的感情處理得也很淡然,這個執着的女人讓他非常感動,自古情關難過,這句話不但是對男人,對女人也一樣。靈虛也儘量和她談心,讓對方心胸開闊一些,不要被心劫所纏燒,太過執着。他也不敢再接受新的感情,夢妖族長的話至今還在耳邊迴盪,靈鼕鼕和瑤裳的結局讓他心有所愧,這些人現在跟着自己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心裡那扇男女感情的大門纔剛剛打開就已經關閉了。
吠馱和托爾斯兩人這些年的收穫最大,他們跟着靈虛一起討論佛宗的功法,以及其他的林林種種,其中的體悟之多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交流的五十年相當於平時修煉五千年,很多平常參不透的東西現在都豁然開朗了。
這天,靈虛正和吠馱、托爾斯談論關於佛宗建設的問題,外面的天空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天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飄渺門的弟子都飛了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靈虛訝然道:“有意思,有人闖陣!”
吠馱火爆的性格一下子被點燃,立刻將臉沉了下來,叫道:“誰活得不耐煩了,知道宗主在這裡也敢闖陣!”托爾斯摸着肚皮笑呵呵道:“你啊,修佛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大火氣,宗主都還沒說話呢,你激動什麼。”
靈虛放出神識感應了一下,笑呵呵道:“托爾斯說得對,吠馱的火氣是大了一點,沒關係,是一位老朋友來了。”疤眼和劉思佳也隨即跑了進來道:“老大,有人闖陣,怎麼處理?”靈虛掐動了一道神訣笑道:“故人來了,應當親自迎接的!”
大廈內一道亮光閃過,古皇的飄然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內,看見靈虛後大笑道:“小兄弟,你還真難找,早知道你在這裡,我就叫青木直接過來了,外面的神陣可真厲害,肯定又是你的傑作吧,修真者用這樣的神陣,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一點,什麼時候給我也佈置一個吧。”
古皇的出現讓疤眼和劉思佳心生警惕,不過看到對方和老大的言語,看來應該是老朋友了,這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平常人沒有的威勢。靈虛灑脫的笑道:“呵呵,仙主又在和我說笑,你老人家那兒哪能用得上我,仙級陣法高於數不勝數,快請坐下來。”
古皇也不客氣,隨意找個地方坐下,靈虛將疤眼和劉思佳拉了過來,介紹道:“這是仙界之主古皇前輩,你們還不熟悉一下,機會難得啊!”兩人聽說對方是仙界之主,有點受寵若驚,急忙行禮道:“不知道仙主大駕光臨,飄渺門真是蓬蓽生輝啊!”
古皇看了兩人一眼道:“你肯定就是疤眼,青木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他在仙界很想你啊……”疤眼顯得很激動,臉都差點笑爛了,隨即道:“我也很想他啊,就是老不飛昇,沒有辦法,呵呵。”古皇又看了看劉思佳說道:“你應該就是青木的母親吧……”
劉思佳恭敬的行禮嬌聲道:“青木在仙界一直受前輩照顧,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纔好。”古皇擺手道:“你這是什麼話,我還要感謝你生了這麼好一個兒子,他可是我們仙界的未來啊,我已經收他爲徒了。”
這句話說出來,讓靈虛等人都身體一震,誰都知道古皇從來沒有徒弟,這個節骨眼上收徒弟,其中的意思有點讓人深思。靈虛有點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起身道:“仙主……青木修爲尚淺,是不是……”
古皇起身負手道:“你也來這個,修爲是小事,以後傳承他仙界本源,修爲會很快提升的,關鍵是他有一種平常人沒有的激情,心中有一股莫大的抱負,這不是人人都有的,我相信將來仙界會比現在好得多。”
現在衆人都明白了,原來劉青木就是將來下一任的仙界之主啊,疤眼滿臉的笑意,心裡都樂開了花,自己兄弟是下一任仙界之主,那仙界都成了自己的地盤了,哪能不高興呢,黑社會搶地盤的思想在腦中根深蒂固。劉思佳也滿臉的欣喜,沒有什麼比自己兒子成功更讓母親歡喜的事情了,連忙半跪道:“前輩這麼照顧青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古皇毫不在意揮手道:“什麼都別說,要感謝就感謝這個小兄弟吧,是他將青木推薦給我的,本來仙主的位置是他的,現在他的修爲比我還高得多,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劉思佳深情的看了靈虛一眼,其中的情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吠馱和托爾斯兩人眼神相交,似乎在交流什麼意見。他們是在估量現在宗主的實力,現在這麼發展,宗主現在在下界潛在的實力空前強大,仙界就不必說,佛宗更不必說,尕鍩大部分人是站在他這邊,上次的爭鬥就能看出來,靈鬼界又是大尊,而且和妖界和黑魔界似乎也有交情,幾乎成了下界之王了,隨僅動一動,就可以翻雲覆雨的人物。兩人慶幸宗主是佛宗的宗主,修佛的人一般對權利的和控制的追求很淡泊,如若不然,那下界一統現在對宗主來說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靈虛沒有想那麼多,躲開了劉思佳的眼神,說道:“青木是個人才我才能推薦,仙主這次來肯定是有其他要事吧?”古皇點頭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這次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完看了……”說完看了一下四周。
衆人會意的都退了下去,疤眼跑得最快,他老是感覺在古皇面前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可能是修爲的差距太大,但是這種感覺在吠馱等人的身上就沒有,這和佛宗的功法有關係,再高的修爲也不會有壓迫感,反而會有更加寧靜平和的感覺。
靈虛本來無意讓大家離開,但是看古皇的意思好像是關於仙界的問題,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修真者和佛宗聽了都不太合適。古皇佈下一層禁制,拱手道:“小兄弟走得這麼匆忙,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逆行通道的修復和仙界的平定,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靈虛連忙將古皇扶住道:“仙主和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這些都是舉手之勞,現在仙界的情況如何?”古皇緩緩道:“情況倒是沒什麼變化,經過上次碩塵的事情後,仙界現在很安靜,青木建議我採取手段,建立一個隱形管理機構,形成一個龐大的勢力,來約束一下仙人的行爲,這樣有利於以後仙界長治久安。”
靈虛點頭肯定道:“這是一個好辦法,以前的仙界太鬆散,現在逆行通道已經封閉,仙人再也不能隨意下界,是應該嚴格約束一下的時候了,應該有一個新的規矩和新的法則!”古皇眼睛一亮,拉着靈虛的手道:“就是這個新的法則,我這次來找小兄弟,就是想商量一下這個法則該如何制定,應該有一個新的指導方向。”
靈虛心裡搖頭,古皇可以是一代宗師和高雅的隱士,但是絕對不是一位優秀的領導人和管理者,平常自由修行慣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管理這些仙人,在他的心目中仙人都應該是無拘無束的,修行就是應該自由自在,這個想法並沒有錯,只是現在的仙人還達不到那麼高的高度,有些仙人真讓他自由,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靈虛站起來想了想,不緊不慢道:“首先就是仙人必須遵守仙界的規矩,不能隨意干擾凡人世界或者是修真者的世界,不過現在他們想幹預都很難了,修真者是仙界的基礎,如果讓仙人隨意參與會搞亂秩序,這是最基本的,這也是爲了預防有的仙人在修真界培養自己的人,想搞點什麼名堂,如果一旦發現一定要嚴厲的懲罰。
古皇點頭道:“這個肯定是沒問題,一定要嚴懲,上次顧塵就是個例子,如果當時不是看在谷豐的面子上,至少要禁制他百萬年。”靈虛繼續道:“第二就是在仙界,或者是在一定範圍之內,不能有大規模的爭鬥,仙人應該都是些境界高超的人,應該拿出仙人的樣子,小爭鬥肯定很難避免,但是大的一定要干預。”
古皇慢慢的點頭思索着,大規棋的爭鬥確實對仙界不利,一次爭鬥下來不但仙人自己損傷,連整個仙界的整體實力都會受很大的影響,長期消耗下,如果一旦妖界和黑魔界有什麼動作,那仙界拿什麼去抵禦。
靈虛淡然自定道:“只要先堅持這兩點大的原則,其他管理的方法就交給青木去辦,我想他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前輩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肯定需要一羣志向相同的人輔助,將來這兩點原則不但是仙界的基本準則,也是所有各界的基本準則!”靈虛說話間揹負着雙手,看着遠方,雙眼露出白金的光芒,有一種氣吞天下的氣勢,古皇心裡一陣驚奇,在屋內來回徘徊了一陣,點頭道:“好!就這麼辦,我也是快飛昇的人了,仙界老有一種放不下的感覺,今天和小兄弟這麼一談,心裡輕鬆明朗多了。小兄弟纔是成大事的人,我們這些老傢伙只想到仙界,而你早就望眼各界了,真是慚愧!”
靈虛苦笑了一下,自己要不是答應了元始,揹負起這莫大的責任,纔沒有這樣的想法呢,說道不干預凡人世界,他突然想到疤眼在這方面做得很不錯,仿地星的凡人世界就非常平靜,從來沒有修真者的蹤跡,也許疤眼以後能成爲青木管理的一個莫大的助力。古皇感慨道:“聽說桃源兄弟也飛昇了,真是讓人羨慕啊,現在就剩我們這一批老傢伙了,神劫是什麼樣子,現在都還沒有見過,小兄弟準備什麼時候飛昇?”
靈虛暗暗佩服不愧是仙界之主,消息來源這麼快,回道:“等將尕鍩的神人趕回去,我就飛昇,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一起呢。”古皇其實很想問對方爲什麼要管這麼多閒事,尕鍩的事情完全沒必要理會的,不過想到對方的爲人,也不再多問,閒聊一陣後準備回去了。
靈虛叫住古皇,拿出靈鬼玄燈遞過去道:“請仙主將這個交給青木,如果以後靈鬼界以後有求於他,讓他盡力幫助,就當是我的一個囑託吧。”靈虛思前想後,還是將玄燈交給將來的仙界之主最合適,兩界的關係本來就不錯,真正有大事也能幫得上。古皇拿着靈鬼玄燈,開玩笑道:“小兄弟這麼相信我?將靈鬼界的通道交給我,萬一我對靈鬼界不利呢?要知道靈體和鬼體都是好東西哦,呵呵!”
靈虛輕輕笑了笑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仙主就不叫仙主了,堂堂仙界之主怎麼會看得起一個靈鬼界,再說靈鬼界一直和仙界是相互依存的關係,有利無害啊。”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開了,古皇告辭轉身便飛逝而去。
兩人談話一結束,吠馱和托爾斯就走了進來,靈虛看着自己的畫像,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們也該走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呢。”吠馱和托爾斯沒有意見,只是詢問道:“那要不要給他們打聲招呼?”靈虛想起劉思佳的眼神,搖頭道:“不用了,修行之人哪兒那麼多的講究,還是走吧!……”
三人剛剛閃身出去,疤眼和劉思佳就走了進來,兩人聽到了三人的話,後者急切的高聲道:“你去哪兒?能不能帶上我?還回來嗎?”屋內已經沒有一點聲音,劉思佳的眼裡有晶瑩的閃光流動,默默的望着遠處,憂傷之清不於言表,疤眼輕輕用手拍了拍她的香肩道:“讓他走吧,老大是一個不平凡的人,我們是永遠無法跟上他的腳步的。”
空中傳來靈虛最後的聲音:“我身上揹負着太多的責任,而且旅途也異常兇險,不能帶上任何人,你現在還沒有保護自己的能量。可能回來,可能不回來,天道無常,一切緣定,希望你好好珍重!”說完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疤眼打破這憂傷的氣氛,自言自語道:“老大實在是太過分了,極度的重色輕友,對我都沒一句話嗎??”劉思佳強行忍住了自己眼中的閃光,看着遠方喃喃道:“我一定會修煉到能夠保護自己的時候再來找你,一定會再見你……”
劉思桂正喃喃自語,感覺手裡有點溼溼的,低頭一看原來是大黑在舔自己的手心,好像是也在告別。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大黑一陣大哭起來,將心中一直的鬱悶都發泄了出來,淚水一滴滴的順着大黑光潔神秘的皮毛落在了地上。
大黑出奇的將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陣幽光從爪子中釋放出來,劉思佳感覺全身一陣清涼,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一顆黑青色丸狀的東西進入了體內,一個幽遠的聲音從腦中傳來:“堅持以前的你,堅持自己的信念,總有一天它會實現的……”
尕鍩神佛宗的星空之中,三道亮光閃過,靈虛、吠馱和托爾斯三人顯現出來,吠馱用有些羨慕的口吻道:“宗主這個神通實在是太好了,能夠大範圍的空間移動,省了無數的時間啊。”靈虛聽着笑了笑道:“呵呵,這個神通我可沒法教你,因爲不是神通,是需要一種媒介作爲支撐的,不是學就能學的,以後我會告訴你們。”
托爾斯左看右看道:“宗主,你的那條狗忘了跟過來,這麼遠,要不要回去接它。”靈虛剛剛搖了搖頭,一陣幽光飄過,大黑搖頭擺尾的跑了上來。吠馱和托爾斯相互看了一眼,宗主不凡也能罷了,帶的狗也這麼厲害,真是沒語言了。
吠馱對於這片星空非常的熟悉,感覺空間有波動,驚道:“宗主,遠處有人爭鬥,人還不少,不過修爲似乎不怎麼高,好像有我們佛宗的人。”靈虛一招手道:“我們過去看看!”四道流光閃過,來到了爭鬥的星空之中。
星空中正亂成一團,一方是兩個人,一方是幾百人,這兩個人不是他人,正是北神佛宗的十大護法中的齊善見和糜婆沙。另外幾百人有古修仙者和古修神者,修爲高低都不一樣,但是遠遠低於對方,但是齊善見和糜婆沙看起來反而很狼狽。
齊善見和糜婆沙警惕的看向這邊,兩人同時露出了笑容,叫道:“宗主,長老!你們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