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按了按眉心,疑問地看向她,安歌歉疚地看向他,“從以前開始,我一直在欠你,我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說抱歉。”
“那就不用說了。”席南星笑了笑,並不介懷,“其實我這次決定救你,一是因爲你是學妹,二是因爲……你知道白萱要被滅口的時候通知了我,至少在她最後那一刻,我在她身邊。”
“……”
聞言,安歌的眸光黯了黯,輕聲問,“學長,你對白萱是不是……”
“不知道。”席南星知道她想問什麼,臉色灰暗下來,“如果她還活着,我想……我總有一天會愛上她的。”
聽到這樣的話,安歌也不知道還該怎麼繼續話題了。
她轉頭望向窗外,望着外面的夜色,路很長,長得好像怎麼行駛都到不了終點一樣……
安歌迷惘,她還沒想好未來。
席家換了大別墅,白萱曾經還囂張地把權家的傭人、保安挖走不少……
可她自己終究也沒享受到多少年的繁華。
安歌抱着女兒走進席家別墅,她能感覺席家的保鏢們都個個神經緊繃着,像席南星說的,保全系-統做得一流。
她想,這也是被權墨逼出來的吧。
席南星領她和小優去了房間,“今晚你們就在這裡屈就一下,裡邊是個套間。”
“謝謝學長。”
安歌道。
“你知道你今晚說了多少句謝謝麼?你是復讀鍵?”席南星靠在門口,眼神略顯憂鬱,無奈地看着她。
“……”
安歌勾了勾脣,想笑,但沒笑出來。
她走進去,席南星伸手開燈,安歌愣了下,只見裡邊偌大的房間被佈置成嬰兒房,顏色絢麗明亮,海洋色的壁紙,大牀邊還放着一張嬰兒牀……
一旁的玻璃櫃子裡放滿了嬰兒用品。
安歌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學長,難道你和白萱準備要孩子了?”
那白萱的死不是……
“瞎想什麼呢。”席南星笑了一聲,靠在一旁的櫃子旁,雙手抱臂,“知道你要走,我臨時讓人準備的,你離開的話,自己的東西不準備也要準備孩子的。”
安歌把女兒放到嬰兒牀裡,苦笑一聲,有些懊惱地自我調侃,“看我這腦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我居然只知道離開,什麼都沒想好。”
她怎麼可以什麼都不想。
真笨。
“你不是傻。你是被權墨傷得太深了。”
連父母之仇她都能爲權墨放下,她都要呆在權墨身邊……這一次卻斬釘截鐵地要離開,可知她被傷得有多深。
席南星低啞的嗓音像一把銳利的尖刺直刺安歌的心底,安歌站在嬰兒牀邊,臉色蒼白……
“好了,不早了,休息吧。”
席南星是個愈發成熟的男人,沒再提她的傷口,人朝後退去。
安歌擡起臉,“謝謝學長。”
“又來。”席南星無奈地搖頭,笑着道,“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你的,無需道謝。”
“……”
上輩子欠的。
那他上輩子是欠了她安歌多少,被她冤枉失去十年自由,現在……自己已經焦頭爛額,還要來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