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聽着他的吼叫,難受極了,腦袋拼命叫囂着疼痛。
女保鏢把制服外套披到安歌身上,要她進去,她執拗地站着沒動。
席南星跟發了狂一樣,和保鏢們扭打起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權墨留下來的保鏢個個都是好手……
安歌看着席南星一次一次被打倒,再站起來,憎恨地朝她走來,保鏢們又攔住,他就這麼一次一次倒在雨水中。
直到,他倒在雨裡再也起不來。
他痛苦地抱住了腿,手捂的地方,是他爲她擋了一顆子彈的地方。
“……”
安歌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任由大雨沖刷,有什麼暖流從眼眶中淌下來。
她忘掉的……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恐怖。
這一晚,是傳說中的黃道吉口,宜嫁娶。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威頓莊園,權墨接到保鏢打來的電話後,抄起一隻花瓶砸嚮明雷。
何美英拿着醫藥箱驚慌地站在一旁。
一羣人攔着權墨的去路。
明雷被砸得頭破血流依然站在那裡,不讓權墨離開。
“都給我讓開!”權墨上前就是一腳,眼裡炙燒起可怕的火,手背上青筋冒了出來,“滾!”
明雷帶着人不讓。
包廂裡,廝打成一片,狼籍一地。
當權墨走出禮堂時,脣角掛着血跡,眼角處拉出一道長長的傷痕,襯衫上沾着深色的血跡……
禮堂裡一片喧譁愕然。
幾個保鏢從樓梯上滾下來,奄奄一息。
明雷滿身是傷地追出去,已無力再攔阻,他們攔不住一個敢用命離開的人。
“……”
樂隊停止奏樂,賓客們全都匪夷所思地望着他們,白萱正換了一身粉色晚裝走出來,見狀也愣住。
權墨就這麼在衆目睽睽面無表情地走出去,皮鞋踩在奢華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沾血的腳印,噬血而可怕……
他就像戰爭中存活下來的魔鬼,踩着鮮血離開。
明雷見阻攔不了,只能拿出手機給席南星打開,但打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席南星人呢?”
白萱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
“……”
白萱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笑話,這是她的婚禮,新郎不在,還被弄成了戰場……
外面的大雨下得永無止盡一般。
彷彿不會停。
權墨自己開車,風馳電逝般,在雨中劃過一道弧線,絕塵而去……
回到酒店,保鏢們正聚在一起處理傷口,房間裡,席南星昏迷在牀,醫生站在牀前,正在爲他插針輸液,臉上、臂膀上多處貼着紗布。
權墨目光陰鷙地看着,呼吸帶着一絲不瞬,“安歌人呢?”
“少奶奶吩咐我們找醫生給席少治傷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女保鏢站在一旁說道。
“……”
權墨走向書房,伸手旋轉把手,被反鎖了,他心臟跳停一拍,連呼吸都滯住,擡起手叩了叩,用自己都心驚的輕聲道,“安歌,是我。你乖,開門。”
“轟隆隆——”
窗外,打起了雷,閃電飛過窗前,明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