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落,李麗臉上非但沒失望,甚至快嘴地道,“你不瞭解我瞭解呀!那小賤人害得權岸可不淺,他到英國的第一個月就因爲酗酒進了三次醫院,兩次酒精過敏,一次胃出血。都是因爲那個小婊-子!”
“三次進醫院?”
安夏震驚地睜大眼,手中的直髮板掉落在地,這些她都不知道,“他對酒精不過敏的。”
李麗有些訝異地看着她的動作,隨即說道,“所以你想,他那時候喝了有多少酒纔會把自己喝廢了,別看他現在還像個人樣,那時候的他連條狗都不如。”
李麗吐槽起權岸也毫不嘴軟。
安夏忽然覺得自己被罵成小賤人也沒什麼了,可能這就是李麗的說話風格。
胃出血,酒精過敏。
權岸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後來呢?”安夏忍不住問道,繼續替李麗拉直長髮。
“權岸不准我講他的事,他會生氣的。”李麗及時收聲。
“……”
安夏蹙了蹙眉,就這樣不說下去麼?
安夏剛要想點辦法讓李麗鬆口,李麗就主動地道,“不過我相信,妹妹你會保守秘密的是吧?”
李麗的一雙眼睛發亮,整張臉上就差寫上我憋得慌,急於傾述幾個大字……
安夏點了點頭。
“那你千萬別告訴你哥哥我講他的是非哦。”李麗再一次確認,然後就再也管不住嘴滔滔不絕地往下講,“自從不能喝酒以後,權岸的狀況就更糟了,酒還能麻醉神經,沒醉他徹底就瘋了,一天一天不睡,你能想象一個男人站在湖邊站兩天一夜嗎?”
“……”
安夏呆呆地聽着。
一天一天不睡?
這就是權岸剛到英國的情況嗎,他不是說他早想通了嗎?
“當時好多人都來勸他不要投湖,甚至還有修女經過給他唱了半天的歌。”李麗說道,“我就在旁邊盯着,也跟着盯了兩天一夜,嚇死我了好嗎……我那時候真以爲他會跳下去,結果他最後和我說,他不會跳水,他很討厭水,因爲水給他妄想。”
他很討厭水,因爲水給他妄想。
安夏的目光一滯,猛然想起權岸說過,覺得她特別就是她小時候拉了水中的他一把,他就認爲她會保護他……
妄想。
能說出這樣的話,權岸初到英國的時候一定灰心到了極點。
“妹妹,你一定很好奇你哥哥爲什麼會這樣是吧?就是因爲他那個前女友。”李麗坐在那裡,一個人說得激動,“他告訴我,他喜歡一個女孩十幾年,但後來才知道那女孩討厭了他十幾年,甚至希望他去死,希望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
安夏手中的直髮板再一次掉落在地,眼睛酸澀極了。
不是。
她沒有。
那些只是日記裡誇張的字眼而已。
四年來,她似乎低估了那些日記對權岸的傷害。
“妹妹,沒事吧?”李麗擔憂地看向她,伸手幫忙撿起直髮板遞給她,“你是不是聽到你哥哥的遭遇很難過?”
安夏幾乎沒辦法繼續在李麗面前繼續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