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安夏感覺到身上的人在顫抖,她推開薛貓,只見薛貓居然在哭,眼淚淌了一臉,眼睛紅縞。
安夏脣邊的笑容漸漸凝固下來,伸手摸上薛貓的臉,抹去眼淚,“你怎麼了?”
“你終於能見到誤終身了,四年,四年了,我替你開心嘛。”薛貓哭得稀里嘩啦的,怎麼忍都忍不住,她將安夏拉起來就往外推,“你趕緊走,趕緊走,快回去!店裡你不用管,不把誤終身追回來你不要回來!”
薛貓邊哭邊大聲地道,惹來員工紛紛側目。
安夏看她,“那邢太太怎麼辦?”
“讓她睡棺材搏焦點去!你快走快走!”
薛貓拉開門,直接將安夏推了出去,安夏被推得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她回過頭,薛貓還是在哭,一臉祝福地看着她。
安夏笑笑,然後走向自己的車,拿出車鑰匙開車門。
她買的是和權岸一模一樣的一部車,配置一樣,顏色一樣,還記得賣車的人問她爲什麼選擇老款式,她遲疑了很久,最後回答出一句,可能是坐在裡邊有安全感,不怕行駛錯誤。
賣車的銷售員傻了很久。
安夏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開車離去。
……
回到權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管家早早地迎了出來,向她賀喜,“聽說小姐自己創業了,小姐真是了不起。”
“李叔你也消遣我,誰不知道我那個店是爸爸出資的,我現在是欠着爸爸一筆鉅債呢。”安夏從車上下來笑着說道,從後備箱拿出幾大盒的禮物遞給他,“給大家的禮物。”
“謝謝小姐。”
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她,安夏這些年是出落得越來越標緻了,會打扮會賺錢,也是越來越老成,倒不似小時候那般天真可愛了,他道,“我早看出小姐有本事了,要是缺錢我還想借你呢,將來一定回報大過投資。”
安夏被說得笑聲不止,“我爸爸呢?”
“先生陪太太去檢查各處房產。”管家道。
安夏愣了下,“那……”
知道安夏要問什麼,管家朝她低了低頭,慈祥地道,“小姐,你跟我來吧。”
富麗堂皇、宏偉的別墅內,大廳乾淨得不染一點塵埃,安夏站在窗口,雙目沒有焦距地看着窗外,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杯。
看似鎮定,她的手卻一直在微顫。
終於能知道權岸的下落了,爸爸給她判的有期徒刑終於結束。
“小姐,這是小少爺這些年來的下落。”管家拿着一個黑色的文件夾走過來。
安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倏地一驚,一整杯咖啡都倒在腳上,燙得她直皺眉,管家見狀心疼極了,連忙大喊,“快來人……”
“沒事,李叔。”安夏攔住他,也顧不得清理,便搶過文件夾。
文件夾搶到手裡了,安夏遲疑了很久才鼓起勇氣翻開,一打開,裡邊就是權岸的履歷文件,文件上貼着一張半身近照。
照片中,權岸倚窗而立,輪廓深邃俊美,短髮的髮型有了很大的變化,更顯成熟沉穩,他沒有戴眼鏡,一雙遺傳父親的深瞳彷彿藏了無數,最後只化成淡漠,漠然地注視着鏡頭,不帶一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