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安歌再說了什麼她也沒聽進去,只聽懂了一個意思,安歌並不反對她和權岸。
何其有幸,她能遇上權墨與安歌。
他們給了她最好的人生,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她遠遠地站着,望着權墨在樹下揹着安歌,那梨花白的花朵從樹上一一飄落,落在他們身上,落成一幅畫。
……
在家裡住了兩天,比起傭人們看她的詭異目光,安夏還是高興這一趟回程的,因爲能再見到爸爸媽媽是能抵過一切的……
她並不能多呆,因爲這兩天不是在假期的時間,幾個哥哥都沒有回來,權亦笙也是因爲沒課纔回來看看的。
兩天後,安夏和權岸準備去A市。
她在房間裡收拾着行李,看着已經準備好的三個行李箱,安夏看着裡邊塞滿了過冬的衣服,就知道是安歌準備的……
時間好像一下子倒退回三年前,返校前,安歌總要親自給她準備行李。
“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來。”
安夏揚聲,門被從外推開,權亦笙穿着淺色的家居服走進來,一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溫和地看着她。
“亦笙哥。”安夏從行李箱前站起來。
“要走了?”權亦笙比劃手語。
安夏點了點頭,權亦笙頜首,越過她走到陽臺上,望着前面,脣邊的笑容慢慢消失。
安夏跟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亦笙哥,在想什麼?”
這次回來,權亦笙也在家呆了兩家,安夏看他一直沉默地一個人呆着,有點擔心。
小的時候,大家一起玩遊戲,會讓着她的永遠只有權亦笙一個人。
幾個哥哥都說,權亦笙對她總是無條件服輸,玩捉迷藏的遊戲,只要輪到她找人找不到,權亦笙總會自己走出來給她找到……
權亦笙搖了搖頭,沒有看她,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安夏站在他的身後,又問道,“我看你這兩天情緒不高,是因爲薛貓的事嗎?”
她知道他在和薛貓在遠距離談戀愛。
昨天她聯繫上薛貓,薛貓說權亦笙有可能去A市陪自己,他是在猶豫要不要去麼?
“……”
權亦笙轉過頭,目光茫然地看着她。
安夏更茫然,她看着權亦笙的領子一邊都是卷的,她擡起手替他將領子翻好,權亦笙低頭看着她的動作,眸光黯了黯,他動了動脣,沒有聲音。
半晌,權亦笙比劃了一下手語,“我一直以爲兄妹中,你和我感情是最好的,什麼事都會和我講,但你和權岸談戀愛,我卻現在才知道。”
他總能將手語比劃得優雅。
安夏看着他,然後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之前都很彷徨,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本來是想找你聊的,但我想,你在和薛貓談戀愛,我這個做妹妹的總不能什麼都煩你,要學會自己解決。”
權岸初對她告白的時候,她是真的很慌,有幾次給權亦笙的短信都編輯好了,再一字一字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