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權岸在她心裡也沒那麼妖魔化了,說到底,權岸也是個普通男生,會喜歡女孩子的普通男生。
再細一想,安夏忽然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同樣是女生,權岸憑什麼因爲唐子璇高興成這樣,那麼龜毛的人連冷飯都肯吃,對她卻是一路碾壓十幾年……導致她精神都快失常了,一見他就神經衰弱。
唉。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越比越氣。
安夏看着權岸,說道,“哥,少吃點冷的,你去牀上睡吧。”
“嗯。”
權岸頜首,放下碗筷走進廚房,酒醉之下還不忘洗手洗臉,把自己弄乾淨了才走進房間裡,直接躺倒在她的小牀上。
她的小牀對手長腳長的權岸簡直像個牢籠一樣,他的腿要屈起來都能躺着。
安夏從他身下拉出被子,蓋到他身上。
權岸閉着眼,忽然睜了開來,近距離地凝視着她,深瞳注目,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睡了,你沒地方睡,一起。”
“……”
一起什麼啊,就算是兄妹成年後也該分清界限好嗎?
權岸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眼裡的一抹光分明是動情。
好吧,又把她當成別人了。
安夏無奈地搖搖頭,嘴上說道,“好好,我一會就過來跟你一起睡。”
說完,安夏像是發現個大秘密一樣震驚地睜大眼,一起睡?難道說權岸和唐子璇已經……那什麼什麼過了?
動作真快啊。
她可不想19歲就當姑姑。
“嗯,我等你。”
權岸心滿意足地說道,任由她把被子蓋到自己身上,闔眼睡去。
安夏從小房間裡離開,在臉盆裡放上熱水,絞了熱毛巾走到沙發邊上給權亦笙擦臉,權亦笙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又衝她露出一個白癡笑容。
笑完,權亦笙又睡過去。
累死了,哥哥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幸好不是六個全過來,不然她就瘋掉了。
安夏拍拍躺在地毯上的權小虎,“小虎哥,起來去牀上和權岸擠着睡。”
“別他媽煩我!”
權小虎睡着覺也用吼的。
安夏無奈地只好用熱毛巾給他擦臉,權小虎被毛巾的熱度弄醒過來,悠悠地睜開眼,有着惱怒,隨即平復下來,“是安夏啊……”
“嗯,是我。”
“安夏,你說你三年前幹嘛要走啊?爸媽對你不好?還是哥哥們對你不好?”權小虎有些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醉醺醺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們有多難過,一到你生日家裡就跟死了人一樣,個個都不開心,媽媽把自己關在你房間裡一關就是一天……”
“……”
安夏呆呆地聽着,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她離開家的三年裡,家裡有如何變化。
聽到媽媽把自己關在房間關了一天,安夏再也忍不住眼淚掉落下來,滑過面頰,哽咽着問道,“媽媽她好嗎?”
“好啊,但就是想你。”權小虎抓着她的手臂說道,“我們家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誰不把你疼得跟個寶貝似的,你爲什麼非要這麼傷大家的心呢?媽媽說,你從小古靈精怪,主意很大,想去哪就去哪,管也管不住,但怎麼都沒想到你會走脫離關係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