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白萱,她那位姐姐就是過着這樣的生活麼?
一從柔軟的被中醒來,就是有傭人詢問穿什麼衣服,戴什麼珠寶,梳什麼頭髮……
一個星期了。
尹天喻也沒能適應過來。
“大小姐,您想穿哪件?”見尹天喻無動於衷,傭人又問了一次。
“……”
尹天喻拿起一個枕頭就狠狠地朝地上砸去,嘴脣微微張着,想說些什麼,聲音卻全啞在喉嚨裡,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白崇山對付她的辦法。
她要胡說,他就每天給她下藥,讓她說不出話來……
“大小姐,請別生氣。”見狀,傭人們紛紛90度鞠躬,“大小姐,請洗漱,今天夫人回來,要見你。”
夫人?
白萱的母親?
“……”
尹天喻的眼中立刻掠過一抹算計,飛快地掀開被子下牀,衝進浴室洗漱,隨意地穿了一件衣服便匆匆走下樓。
樓下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一個年邁的身影站在一面牆前。
那牆設計得貴氣迷人,紫色的綢緞佈置着牆面,中間掛着一幅彩色照片,赫然是白萱的藝術照,一個年輕、美麗、高傲的女人自信滿滿地看着鏡頭。
照片下方的地毯上全是一些禮物盒子,以及一些化妝品、珠寶……
這地方就像是一個開放式的房間,是屬於白萱的。
白崇山站在那裡,將一份化妝品擱到上面,聲音有些蒼老沙啞,“寶貝女兒,知道你愛美,這是你喜歡的牌子,我讓人給你買了一份。”
“……”
尹天喻遠遠地站着,看着白崇山的自言自語,手不由自主地攥緊,目光透着怨恨。
她走了過去。
白崇山穿得一身筆挺,精神奕奕,轉過身來睨向尹天喻,立刻不悅地蹙起來,“立刻把這一身衣服換了,黃配藍,你有沒有一點品味?”
“……”
品味?
尹天喻冷笑一聲,無聲地看着他。
她有沒有品味,關他幾個錢的事?
“白萱可是從小就會自己搭配衣服,不是旁人教的。”白崇山說道,“你現在睡着姐姐的房間,就別給姐姐丟人,去換。”
尹天喻怨恨地看着他,表情倔強。
很快,幾個保鏢又衝上前來將尹天喻帶走,強逼着帶她回房間換衣服……
“……”
尹天喻拼命地反抗,換來的對待就是一次次被摔到地上,結局不會改變,只是她又多了一身的傷。
她被硬逼着換了衣服,換上高貴大氣的長裙和皮草,踩進一雙黑色的皮靴中,傭人替她戴上項鍊、耳環,邊戴邊道,“這是小姐以前最喜歡的一套珠寶,是老爺爲她親自去拍賣回來的呢。”
白家上下,沒人喜歡尹天喻。
尹天喻脾氣暴躁,動不動摔東西,一雙眼睛永遠怨恨地看着所有人,因此,傭人們也是找着機會便刺激她。
“……”
尹天喻坐在那裡,手緊緊地握住拳頭。
所謂做回大小姐,就是把她帶回白家,讓她睡死人睡過的房間,戴死人戴過的珠寶……她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