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鼻尖便全是他身上的材料味道。
“這些事都要你親手做是不是很累?”安歌問道,將書本放在一旁,身體靠向他。
“不累。”權墨說道,雙臂緊緊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安歌,你知道麼,我並不是想將你玩在手掌心裡。”
安歌怔了怔,他怎麼突然說這些。
她沉默地被他雙手從後擁住,安靜地坐在他身邊。
權墨緊緊擁着她,聞着她身上的淺淺香氣,黑眸望着不遠處街道上的落葉,聲音磁性,“我知道我不是個完美的男人,我有太多不對的地方,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不能和外人接觸,連事業也全毀了,讓你否定一切、否定自我……這個時候,再說我只是因爲愛你都顯得是在給自己開脫罪名。”
“……”
安歌靜靜地聽着,低下臉,他手上戴着婚戒,戒指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可我真的只是愛你。”權墨的下巴抵着她的肩,頭靠着她的,嗓音低沉,一字一句優雅如鋼琴的音質一般,“我明知道你聰明,可我卻不敢讓你去涉足一點險境。”
“……”
安歌的目光滯了滯,心口的位置疼得生澀。
“我的安歌從小受過那麼多的苦,我捨不得她再受一點折磨,她掉一滴眼淚比刀子在我身上砍上十幾刀都讓我難受。”權墨低沉地說道,“安歌,我真的好愛你,可我從來不是要我的愛成爲你的壓力。”
“……”
安歌聽着他的聲音,更加依偎向他的胸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有着哀傷。
“你知道的,只要你能快樂幸福,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我都可以,我沒什麼不能爲你做的。”權墨低沉地說道,側過臉,薄脣緩緩吻上她的側臉。
一縷陽光落在他的脣角。
他說,我沒什麼不能爲你做的……
“……”
安歌靜靜地聽着,一滴晶瑩的眼淚滑落眼眶,吵架的那晚他要是說這些該多好……
樹上飄下落葉。
鮮花和枝蔓爬着灰牆,綻放出最美的形狀。
郵筒上,心形的木板輕輕晃動。
白色的長椅上,安歌被權墨從後緊緊抱住,她眨了眨溼潤的眼睛,柔軟的脣張開,“權墨,你這樣愛我不是太辛苦嗎?我真的不想要你愛得這麼累,其實我……”
“要算計人心,算計那些戲子怎麼接近你纔是我最標準的構劃……看起來是複雜。”權墨打斷她的話,“不過,這是我長項,我沒那麼累。”
“……”
長項……長項……長項……
他認爲這是長項……
權墨繼續說道,“我不後悔做那些在正常人看來匪夷所思、三觀顛覆的事,我只後悔自己忘了謊言終有被拆穿的一天,讓你變成像現在這個樣子。”
“……”
眼淚僵在安歌的臉上。
“早知道謊言這麼容易被拆穿,我一定不會去做,我怎麼捨得我的安歌像現在這麼痛苦。”權墨說道,雙手更加用力地抱緊她,“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做了,這世界上沒有完全不透風的牆,所以,我以後一定對你真實。”
作者的話:終於有蜜月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