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上前,提着他的衣領像拎着一隻小雞仔似得把他扔出了病房外,‘砰’的一聲關緊了房門,冷酷的聲音傳了出去,“林西,把他扔出醫院,再敢進來,就打斷他的腿。”
門外的林西邊答應着。邊拖着被踹的眼冒金星的葉慕白離開。
“謝謝你,權先生。”黎煙感激的看着他道謝。
“看在我幫你趕走了一個麻煩的份上,叫我權烈。”權烈拿起他之前削好皮的蘋果,遞給黎煙,言簡意賅的說道,“吃。”
“哦,謝謝。”黎煙有些不自在的接過了蘋果,本來他這命令的口吻是她最討厭的,但看着手裡散發着清甜味道的蘋果,她心裡卻沒有半點的厭惡。
權烈重新坐下,雙手交叉撐住下巴,一派懶散閒適的姿態,黎煙看了他一眼,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什麼也不說,什麼也沒做,即使淹沒在人羣裡,他也是最閃亮耀眼的。
“權……烈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我以前見過您嗎?”黎煙啃了一口蘋果,有些不適應的叫了他的名字,在先前馬路上她就想問了,權烈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熟悉,好像似曾相識。
“嗯。”權烈眸色一暗,在黎煙好奇的目光下點點頭,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也許是在報紙上吧。”
他不想幫她回憶四年前雨夜的那件事兒,他希望她能自己想起來。
報紙?監獄裡每週有固定放風的時間,也能看電視看報紙,電視僅限於新聞聯播,報紙能看的也只有當地的A市時報。
權烈……她心裡念着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是A市四少之一?權家的二公子權烈?”在她的印象裡,權烈是這兩年才冒出頭的,在她還是黎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從來沒聽說過有權烈這麼一個人物,他就像突然亮起的一顆星星,之前毫不起眼,卻一下子亮的璀璨,照亮了整個星河,且成爲最奪目耀眼的那一顆。
原來真的是那個權家,即使是黎家那樣的名門望族,也絕對招惹不起。
這樣一個呼風喚雨的人怎麼會一而再的救了她?是真的兩次都是偶然爲之還是別有圖謀?黎煙比較相信後者,但轉而一想,她一貧如洗,還是個坐過牢的勞改犯,有什麼值得人惦記的?
她眼裡閃爍的警惕之色,權烈一眼看透,他之所以不敢一下子和她走得太近,就是擔心這個,本來以爲他出手幫了她兩次,她對他的戒心會有所減少,沒想到結果還是這樣。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心知現在不適宜和她近距離接觸,以退爲進纔是上策,權烈冷峻的面容無一絲情緒的起伏,他站起來,丟下一句話就出了病房。
他冰冷的聲線和麪無表情的俊臉一如初見,黎煙心裡的戒備慢慢的降低,也許人家真的只是一腔好心,她和他之前素昧平生,又毫無瓜葛,她如今又一無所有,堂堂權家的二公子會圖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