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提起小奶包。
懷裡的女人頓時變得安靜,仰起一張被被淚水浸得溼透的臉,啞聲道:“小律怎麼了?”
穆炎爵心中憋氣。
果然,在她心目中,永遠是兒子最重要。
他哄了她大半天,她卻越哭越兇,彷彿一肚子的委屈哭不完,結果他纔剛一提起兒子,她卻連哭都忘了。
嘖……真是叫人不爽。
穆炎爵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語氣危險:“現在不哭了?”
“誰哭了?”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大抵就是指眼前這種女人了。
她吸了吸鼻子,巴掌大的小臉兒含着紅暈,鼻尖紅紅,雖然看不見一雙眼睛,卻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嬌弱之美,伸手推了推他胸膛。
“快說啊,你把小律送到哪去了?”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穆炎爵氣笑了,“我還能把他賣了不成?”
瞧她擔心這樣兒。
真是讓吃乾醋的男人看着好不爽。
本是說得氣話,她卻好似腦子沒轉過彎兒,竟是當真了,不由急道:“你敢?!”
穆炎爵的臉色一下子鐵青。
安寧又是焦急地氣怒道:“穆炎爵,我把兒子交給你照顧,你不會真的把他賣了吧?那可是你親生兒子,你怎麼能這樣?!小律到底去哪了?你快告訴我啊!”
某男人的神情越發陰沉了。
卻是被這個笨女人氣的。
她是哭傻了吧?
眼淚都流進腦子裡了。
他明明只是說得氣話,她竟也當真?
賣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穆炎爵還沒有窮到這個地步吧?
安寧一時間還真沒想這麼多。
她此刻正心緒雜亂,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哪兒還能顧得上分析男人這話是開玩笑還是當真?
見他沉冷不語,周身的氣息卻直線下降,冷得像冰凍一般。
她更着急了,又推了推他,“你說話呀。”
穆炎爵陰森森地盯着她,直被她氣得磨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恨恨地道:“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笨女人?!”
怪不得她的眼淚總是源源不斷。
原來都是腦子裡進的水。
安寧:“……”
穆炎爵見她一臉懵懂,實在忍不住,修長的手指就戳她的小腦袋,無奈長嘆道:“小律現在在藍灣別墅,我沒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只是說,你在劇組裡加班,工作很忙,所以這幾天不能回家。”
“……哦。”安寧怔怔地應了一聲。
這才反應過來。
他之前原來是跟她開玩笑呢。
穆炎爵卻又道:“昨晚我和他打過電話,那小傢伙,估計還有些不相信我的說辭。等你喉嚨好一些,再打電話跟他說吧。”
安寧默默地點了下頭。
也對。
小安律是一個很細心很敏銳的孩子。
她喉嚨受傷,聲音和往日不太一樣,如果現在和他打電話,他只怕一聽就聽出來了。
還是再等等吧。
等她嗓子好一些,再找機會和孩子解釋。
如果不是怕住院太久,很難一直瞞着小安律,安寧和穆炎爵一樣,都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