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夫妻都這樣說,他們再留在這裡,似乎是自討沒趣了,而且此情此景,也確實適合關起門來說話。
幾人略一思量,只能先行離開。
“有事隨時打我電話,我會在外面守着。”雲晉堯不放心地囑託。
“……”心底似打翻了五味瓶,莫醉醉卻只能笑,不能停止地笑,“不會有事的,你有多遠滾多遠。你每次都被我氣得恨不得宰了我,可曾真的對我動手?”可惜,他不是你,所以不會對我留手。
那倒也是。對此,雲晉堯的痛感頗深。
“所以,快滾。今天謝謝你們來陪我玩,改天再報此恩。”莫醉醉把他們推出去,便關上了大門。
回到房間,別墅裡的傭人及不相干人士,也已經被雷昊焰遣人打發走。看着空蕩蕩的別墅,莫醉醉只覺得自己心底也空落了起來。
他只說了一句,她便全然明白了自己的可笑。
明明都已經打算好了不能被那個十三特助的話影響了,也已經打算好了要徹底無視他,可是看到他脖子上脣印的那一瞬間,她所有的打算和理智都瞬間消失了,只剩下滿腔的嫉怒,迫她口不擇言。
說了那些話,她並不後悔,只是,終歸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拿了醫藥箱,莫醉醉回房間,看那男人鮮血淋漓的指尖正煙霧繚繞。她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拿掉他的煙,給他止血消毒,再用醫用紗布細細包好。
“都打發走了?”垂眸看着正單膝跪在自己身前,專心爲他包紮掌心的女人,雷昊焰眸色冷厲深沉。
“嗯。”
“你倒是極具手段,就連被你很揍一頓的風昶竟然都被你收服了。”他可沒有忽略那貨對莫醉醉的擔憂。
“賭場無敵人而已。”
天真!他們這些人,在某些方面有多小氣記仇,他比她更清楚!
“今晚鬧哪一齣?”
微微一愣,他是要她給他交代嗎?可是,做錯事的不是他麼?憑什麼是她給他交代?“已經是第二日了。”
“……”
不理會他愈發深沉的眸色,莫醉醉給他包紮好,便起身往外走,“想必雷少也累了,衝個澡休息一會吧。”
長臂把她拉進自己懷裡,雷昊焰眸底火焰滔天,“我有說你可以走嗎?”
“……”想掙脫他充滿香水味的懷抱,卻怎麼都掙不開,莫醉醉只得垂了眸子,“那麼,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別跟我玩手段。”他不喜她這般溫順過頭的作態,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她。他可沒忘記剛纔的她,眉眼被怒意燒得明豔奪人,即便是他被斥責,即便他被怒火燒盡了理智,卻還是忍不住被那樣的她吸引住全部目光。
“發脾氣,雷少會說我沒分寸;不發脾氣,就是玩手段了麼?雷少,這樣不公正。”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不喜自取其辱。”
怎麼看她這般低眉順眼的姿態都不爽,雷昊焰幾乎沒有哄女人的經驗,從來都是女人哄着他捧着他,哪裡輪得到他去費心思?
所以,他索性低頭就吻上她的脣,正如她所說,多大的火氣,不能牀尾和呢?
幾乎在他吻上她的一瞬間,她就恨恨地咬了下去,直到滿嘴都是血腥味,他不離去,她就不鬆口。兩人以眼神對峙,誰都不肯相讓。
“你的低姿態呢?”離開稍許,他嘲弄。
“只要你不碰觸我的底線,我纔會是溫順的。”
“你的底線是什麼?”
“不要用你碰了其他女人的髒東西碰我。”眼神從他的薄脣,到他頸間,再依次往下,莫醉醉聲音淡淡,面色平平,眼底卻充滿厭惡。
這女人,還真懂得怎麼挑釁他的獸性。怒極反笑,雷昊焰直接打橫抱起她,去了隔壁客房。
“你要做什麼!放下我!”看到男人俊臉上不加掩飾的獰笑,莫醉醉慌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清白,就做到你相信爲止好了。”把她的睡衣撕了,丟進柔軟的牀鋪,雷昊焰扯着自己的領帶,“莫醉醉,我不善向女人解釋,但也不喜因爲這種事情撒謊。我現在若是吃得下別的女人,你早就沒活路了。”
言下之意,是她的身體保全了她的小命麼?
大抵聽懂了男人話中的含義,莫醉醉卻不知是悲是喜。
在男人附身而來的前一刻,莫醉醉打滾避開,“先去洗掉你滿身的香水味和脖子上的脣印。”
“……”狠狠瞪着莫醉醉的防備與厭惡,雷昊焰不甘,“只是一個安慰的擁抱而已。”
“那得抱多久才能沾染上這麼重的香味?”
“你個小忌婦!”
看到雷昊焰轉身去沖澡,莫醉醉才安下心來,縮着身子蜷在牀沿,她再也不壓抑滿臉的淚水……
窗外天色漸白,她卻覺得自己的黑夜,不過纔剛剛開始——
雖然這一次的事端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這不過是個導火索吧?那女人既然選擇了在他們舉辦婚禮之前回來,想必這個婚禮,大抵是辦不成了。
悄無聲息地撫摸着肚子,莫醉醉只祈禱自己這個月沒有中獎,她沒有吃藥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他,原本打算有好消息了再告訴他。他之前不是想要她生寶寶嗎?她想給他一個驚喜。可是現在看來,她不只被當成了傳宗接代的工具,大抵,也被當成了他發泄己身慾望的工具了吧?
真特麼可悲。
她莫醉醉何曾活得這麼可憐過?
尊嚴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別人施捨的,即便是她以前最困頓的時候,也不曾像現在這般低賤而沒有尊嚴。
他一句話,打破了她對他所有的愛情幻想。
原來,後來者永遠也無法取代他的青梅嗎?那些她無法參與到的青蔥歲月,終會成爲她的愛情祭奠麼?
可是,憑什麼呵?她又何罪之有?
恍恍惚惚中感覺到他回來了,從背後擁住她便開始肆意妄爲,她把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淚水淋漓……
雷昊焰只聽到她的嗚咽,卻看不到她的臉,已然碎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