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風少昨晚大半夜睡不着,竟然病急亂投醫找我瑾瑜堂哥討要追女人秘笈。你知道,我堂哥平時除了研究男女之間的秘術,其他就只懂得一個招數——烈女怕纏郎,再多就說不出所以然了,所以,他又找了我。”
說到這裡,莫醉醉笑得越發賊亮,對於自己的豐功偉績,她更是豪氣干雲,“老孃昨晚一夜未睡,連夜做了個撩女招數彙總發給堂哥,堂哥便第一時間轉給了風昶。”
“……”黑線片刻,平清夜覺得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莫醉醉這貨做出來的東西,絕對能震懾世人的眼球。
“你都做了什麼?醉醉。”
“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總之您就瞧好吧,這些只當是我給曇曇的福利,也順便向她賠罪。”莫醉醉說。
“你的賠罪,曇曇不見得就能笑納得下。”平清夜脣角微抽。
“爲什麼啊?”
“口味輕重問題。”
“……”被吐槽得梗塞片刻,莫醉醉才又說:“大哥多慮了,經過我這麼多年的污化,曇曇早就不是小白花了。”
“……你覺得你跟我講這些,合適嗎?”
“……”果然言多必失,莫醉醉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淚,很光棍地轉移話題,“大哥啊,這些都是小事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也沒打算真跟醉醉較真什麼,平清夜垂眉沉思片刻,便回答道:“尊重曇曇的選擇吧,不過,還是要以她的安全爲重。”
“大哥不勸曇曇退出嗎?”莫醉醉有點失望,曇曇畢竟是孕婦了,她一點都不想讓她冒險。
最近池之煜和雷昊焰的調查極其順利,託那些監控設備的福,雨家的黑幕已經挖清楚大半了。所剩下的類似信息,他們其實並不感興趣,目前只是在等待最關鍵的那個秘密付出水面——
雷昊焰則在徹查雨家隱藏起來的真正實力,他要衡量評估兩家的勢力和能量。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去做以卵擊石的事情,所以莫醉醉對他也很放心。
“勸有用嗎?”平清夜反問,“曇曇從小便有自己的主心骨,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也是我們一直放養她的主要原因。只是,畢竟是個年輕女孩子,還是會有犯糊塗的時候啊。”
明白平清夜指的是什麼,莫醉醉沉默了一下,嘆息道:“如果曇曇沒有懷孕,她即便想退出,我也會拜託她幫忙的。但現在她懷孕了,大哥,你知道我懷頭胎時是歷經磨難的,我很清楚孕媽媽有多麼傷不起,所以今天我纔來跑這一趟。雖然不一定會有危險,可我不想曇曇拿孩子賭運氣。”
莫醉醉的話讓平清夜動容。莫醉醉不傻,她自然知道他們願意幫忙,對她而言絕對是一個大的助力,但她卻寧肯自己麻煩一點,也不願讓曇曇涉險。
僅僅是這份情誼,就足以維繫一生了。
“謝謝你,醉醉。”
“謝什麼啊,大哥,我纔要說對不起,若不是我墨家之事,平家也不會受此牽連。”
“那我們就都不說這些客套話。”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莫醉醉的話,平清夜終於點頭,“我會發動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一起說服曇曇的,誠如你所說,所有恩怨都不及孩子重要,我想曇曇也不會太過於任性妄爲。”
“那便好。”今天來的最重要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莫醉醉心底鬆了一口氣,轉而又忍不住開始打趣平清夜,“大哥,你是不是也該找媳婦了啊?”
“……大哥有女朋友。”知道莫醉醉愛牽紅線,平清夜趕緊坦白。
“唔,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着給大哥介紹一個呢。”
“不勞你大駕了。”莫醉醉身邊的女人,他可不敢胡亂消受。莫說會不會反應不良,就是她們古靈精怪的性子,他也會招架不及。
“唔,大嫂是什麼樣的女人?”平曇曇還沒醒來,莫醉醉的八卦之心開始熊熊燃燒。
“我們是學生時期的戀人,談了近十年。我們都是性格溫吞的人,也不喜張揚,但如果沒有意外,我們今年就會結婚。”平清夜笑得溫暖。
“連七年之癢都熬過了,真羨慕你們,大哥。”像平清夜這樣的男人,雖然不及那幾位大總裁光芒灼眼,但真正相處的話,聰明的女人大抵都會選他這種。
這世間的女人果然都是極聰明的,斷然不會滄海遺珠。
“你和雷昊焰也很幸福啊,雖然經歷了一些磨難,但這些磨難讓你們更懂得珍惜,未必就不是福。”
“我明白的,大哥。人就是這樣,在自己的城裡,卻總看着別人的城好,其實都是霧裡看花而已。”莫醉醉嘆息。
“雨濯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平清夜猶豫了一下,才問。
關於莫醉醉與雨濯早年的那些糾纏,真正知根知底的人其實都清楚了,只是大家都是檯面上的人,都不會說破,但心底卻如明鏡一般。
聽到平清夜的問話,莫醉醉眸底一暗。之前平清夜還懷疑曇曇的孩子是不是雨濯的,她以爲他並不知道她與雨濯的關係,沒想到這所謂的上流社會,特麼的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涼拌唄。”
“醉醉,雨濯是個不錯的男人。”
“是啊,但是我也不可能爲了他拋夫棄子。如果註定要犧牲一個人,那這個人也只能是他。”幽幽地嘆息,莫醉醉笑容孤冷,“當年也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是他把我推開了。而今的錯過,以他的性情,大抵只會自嘲,自作自受。”
他們畢竟是瞭解彼此的,很多話即便不說,心底卻也都懂得。
“有機會的話,開解開解他。”平清夜跟雨濯的接觸稍多,所以微有不忍。
“沒用的,大哥,那傢伙比我還死心眼。能解開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真命天女。”現在的她,也只能祈禱那女人快點出現,不要讓雨濯等太久。
她和他之間的故事,早就成爲過去式了。
眸底暗光流轉,莫醉醉捧着杯子,久久不語。
突然就懂了那句詩的情感: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