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着自己父親冰冷得彷彿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雨父嚇得腿都軟了。
“不知雷總和雷少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兩位都是有大能的人,不要跟我這個沒用的兒子的話較真,誠如二位所說,鼠輩的話,不值一信,對不對?”雨老爺子上前幾步,擋在自己兒子和雷氏夫婦之間。
“老爺子說的話,自然是真的。”雷昊焰應承。看來這老頭其實早就來了,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應該都被他聽到了,只是一直沒有露面罷了。
雷昊焰心中若有所思,面上也越發深沉。
“連你們爹都說你們是鼠輩,丫的我如果是你們,早就無顏活下去了。”莫醉醉落井下石地說。
乾咳一聲,雷昊焰眼神示意她適可而止,老東西出現了,他們的遊戲可以暫停了,那兩隻即便再受刺激,也不敢當着雨老頭的面口不擇言。“我家夫人尚且年幼,不懂事,還請雨老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不會不會。”不管心底有多咽不下這口悶虧,雨老爺子都只能乾笑。
“雨老爺子真是胸襟寬廣的人,醉醉佩服!”莫醉醉適時地來拍馬屁,末了,卻又說了一句:“可是怎麼就生下了那麼一隻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容的孽畜,真是家門不幸!”
“你別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怕了你不成!”雨母怒急攻心地叫囂!
“閉嘴!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現眼麼?”雨老頭低聲怒斥,“你們都給我去後面反省,這場宴會,我和阿濯會來主持。”
“父親!這是爲我們倆舉辦的宴會!”雨母急辯。
“你還有臉說?!滾回去!”他隱藏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莫醉醉沒有主動上前找茬,這兩個蠢貨卻蠢得以爲得到一個副總裁之位,就能跟雷家家主和墨家家主叫囂了,主動上前給自己找難堪。
能滅掉池家和欒家,卻沒有引起大動亂,甚至沒有給自己招來報復與仇恨,不管這是雷昊焰的功勞還是墨家的底蘊,莫醉醉怎麼都不會是一個蠢的。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無的放矢地在公衆場合與人開撕?即便不顧及雷家和雨家的交情,她也得顧及她身爲墨家家主和雷氏第一夫人的顏面。
而且,更詭異的是,雷昊焰就站在一旁,卻一直面帶寵溺笑意地看着莫醉醉,絲毫不加阻止——
他一念之差,想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直到最後他兒子怒急攻心險些說出致命之話,他才及時出現制止。
原來,他們竟然已經懷疑到他雨家了嗎?
陰沉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雷昊焰和莫醉醉,又看了一眼一直冷着臉沉默的雨濯,雨老頭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走到話筒前說道:“一場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鬧劇而已,讓諸位見笑。此章揭過,大家盡情玩樂,尤其是年輕人,不要太拘束,要玩得盡興。”
“老爺子放心吧,今天不喝光您的好酒,我們是捨不得走的!”
“對啊,雨家的酒可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一些藥酒,那都有神奇的功效,您放心,大家喝一場,第二天就什麼事都忘了!”
“對啊對啊,說起來雨家的古藥最是神奇,不拘一格,卻每每都有特效!”
“我以前也試過,前列腺就是雨家的古藥治好的!”
“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有了前列腺方面的病,要節制啊!兄弟!”
……
雨老爺子話畢,就有做事圓滑伶俐的人趕緊接話,熱熱鬧鬧地幫老爺子轉移了話題。
“謝謝各位捧場,雨家能屹立不倒也是多虧大家的幫助,老夫感謝之至!”雨老頭笑眯眯地迴應。
見此情景,莫醉醉冷笑一聲,朗聲插話:“我對雨家的藥也是有親身體驗的,至今記憶猶新。”
“喔,雷夫人可是得過什麼病症?”雨老頭不動聲色地問。
“病倒是沒有,不過據說給我下的那種藥叫什麼百花殘,如果不是中了藥,我也不會遇到雷昊焰,被他強娶爲壓寨夫人。”莫醉醉要笑不笑地說,“雨老爺子,你們家的藥太不正經了,爲什麼是百花殘而不是菊花殘?”
“菊花殘這種藥,也是有的,不過是叫菊花傷——”有人在下面小小聲地嘀咕,卻被莫醉醉敏感地捕捉到了。
“我擦勒個去!你們祖上也太有才了!”可惜後輩長歪了,要不然雨氏一族,應該是也是個妙人兒聚集地。
“不是有才,只是口味太重吧。”平曇曇翻了個白眼,神補刀。
“曇曇,注意場合。”雨老爺子怒斥。莫醉醉他呵斥不得,但對這個即將成爲自己孫媳婦的丫頭,他還是可以管教的。
癟了癟嘴巴,平曇曇乖乖地縮到雨濯身後,她就說,這個婚不是隨便能訂的吧?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從這個擋箭牌的困局中逃脫出來?!
曾經她還期望過那個混蛋會來解救她,不過這麼久過去了,不但沒見到那傢伙,反而銷聲匿跡了。心底有濃重的嘲弄,可是她卻連諷刺他都懶得了。大抵,他很慶幸自己玩過的破鞋這麼快就脫手了吧?連分手費都給他省下了,想想就讓她怒火滔天。
敏感地察覺平曇曇情緒不穩,雨濯睨她一眼,冷冽地丟出一句:“控制情緒。”
“控制你妹!老孃是憑什麼給你白白利用啊!即便是爲了醉醉,我也犯不着犧牲至此吧?”踮起腳尖,摟住他的頸項,平曇曇低聲跟他耳語。
“你不是爲了醉醉,是爲了你們平家。”淡淡地迴應她,雨濯不着痕跡地推開她的貼近。除了莫醉醉,他不喜讓其他任何女人近他的身。
被他的舉動逗樂,平曇曇低聲打趣:“當初還威脅我,不同意跟你訂婚就強行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而今看來,你也不見得可以啊。”
心理歸屬感那麼重的男人,怎麼可能隨意去碰那個她之外的女人?!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冷睨她一眼,雨濯不爲所動。
平曇曇莫名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