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遲鈍,卻並不糊塗,這幾個小時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在他心口劃刀——
混亂的腦海裡,唯一清晰的只有她的一顰一笑……
第一次,她拿着酒瓶,在他最受傷的時候,怯懦卻固執地遞給他;第二天醒來時,看着貓咪一般蜷縮在他的腳邊沉睡的丫頭,那一刻,他的心頭便已經軟了。
所以,纔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後來,他越來越離不開她的陪伴。
原本以爲這只是自己擺脫痛感的一種寄託,卻不想那一晚,在聽到她戲言自己原本就是隨便的女人時,喪失了理智——
她可以做一個隨便的女人,但是隻能隨便給他一個人!
不顧一切地佔有了她,卻在她痛得流淚時,俯首舔乾淨她爲他流的每一滴淚水……
一年多的糾纏與廝磨,數不清多少個日夜,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饒,他深深地佔有她,恨不得把她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以爲那只是欲,可沒有愛的欲,早該膩了,他卻越來越上癮,越來越離不開她,想把她娶回家,想讓她給他生一堆胖娃娃……
他的念想太過強烈,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所以他纔在回到軍部後,賭氣不與她聯繫。他只是想讓她服軟,卻沒有想到會釀成大錯!
他真的,已經認輸了,可是影子,你在哪裡?
素來冷峻的臉卻掩飾不住心底的痛感,冰焚漠抿緊脣瓣,轉身去找機關。現在,只要她平安就好,他有很多時間用來找到她……
有專業人員加入後,他們找機關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在接連突破三個住房後,竟然還是密室——
“池之煜特麼的一定是地鼠投胎的!爲什麼我感覺他做這個做得樂此不疲?!”疲憊地坐在又一個密室的沙發上,莫醉醉哀嚎,“他是不是早就預感到會有人發現他做的機關密室,而且還不得不破解一遍,所以才做了這麼多?丫的完全是在繞圈子逗我們玩嘛!難道他買下這些房子不需要花錢嗎?混蛋!”
“池老頭不會讓他唯一的孫子缺錢花,而且這個小區如果是池氏開發的,他就是要一整棟樓,池老頭也會不眨眼地送給他。”雷昊焰揉了揉眉心,也頗爲頭痛。池之煜一定從小就是個熊孩子,才這麼會玩。
“萬惡的有錢人!特麼別讓我再看到他,否則姐姐一定會痛扁他一頓!”其實按照年齡來講,莫醉醉和池之煜是同齡人,只是她不小心嫁了個老男人,不自覺就把自己放在也很老的位置上了。對於這坑爹的自我感覺,莫醉醉也表示很無奈。
“醉醉,你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雷昊焰忍不住吐槽她。
聽到男人吐槽她,莫醉醉卻莫名地心裡一鬆,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袖,她低聲說:“對不起,老公……下不爲例好不好?”
冷睨她一眼,雷昊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沒有言語。
不忍爲難她,心底卻也失望,這種複雜的情感,雷昊焰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記得她一切的好,她給他帶來的幸福和快樂,甚至是當初她爲了不讓他成爲弒子的罪人,拼盡了性命爲他們保住孩子……
她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隱瞞了他這麼久,他倒不單純的是生她的氣,只是無力於她的不信任。
他要做什麼,才能再次贏得她的全心信任?
“我坦誠我的險惡用心好不好?老公,你就原諒我吧……當初你那麼積極地撮合影子和焚漠大哥,我看着就覺得好笑嘛。然後,那時候就尋思,如果你知道影子是你妹妹,還會這麼積極地撮合他們嗎?”
“……”眉峰抽搐,對於自己老婆已經深入骨髓的惡趣味,雷昊焰已經懶得吐槽她了。
“最初確實是懷着這些惡意的,時間久了,我每天專注地觀察三個小寶寶的成長,然後大家都歲月靜好,喜樂平安,你也從來不跟我提找妹妹的進度什麼的事情……然後,我一不小心就給忘記了……”
聽到莫醉醉的話,現場一衆聽到的人都噴了。都說一孕傻三年,可這麼重要的事情您也能忘記,您讓雷少如何懲罰你纔好?!
看到雷昊焰的臉色變得更難看,莫醉醉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老公,撒謊是小狗的,我真的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不是故意瞞你那麼久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對於這個一言不合就各種撒嬌的小女人,雷昊焰的俊臉有點繃不住——
其實原本就沒有多麼責怪她,他是真心愛她的,又怎麼忍心太過苛責她?只是那個什麼,這丫頭在他這兒囂張太久了,難得能看到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他一時半會兒估計看不夠……
在她的鼻尖上彈了一指,雷昊焰俊顏冷涼,“看你後面的表現再說。”
說完,他便轉身去另外一個房間找機關了,再留在這裡,他怕自己會繃不住脣角的笑意。
萬分鄙視地看了一眼雷昊焰的背影,冰焚漠冷哼一聲,去另一間房找機會。
對於雷昊焰那個腹黑的劣貨,他都懶得吐槽了。丫就裝酷吧,看他能蹦躂多久,如果有一天被醉醉發現他的怒火是演的,哼哼。
等到一行人終於突破所有機關,到達最後一層沒有被封死的三居室時,已經是傍晚了。
看到房門後用紅色大字囂張寫着的四個字:恭喜過關!
莫醉醉氣怒地一腳踹了過去,卻痛得自己跳腳——
“我就說我們被耍了!可惡的池之煜!丫的最好別讓老孃找到你,不把你揍成豬頭,怎麼能解我今日之恨!”
下意識地接過莫醉醉受傷的腳,幫她按摩,雷昊焰忍不住說:“你衝動什麼,自己不會疼麼?”
“老公——”還會下意識地關心她,莫醉醉眼淚汪汪。
僵硬地放下莫醉醉的腳,雷昊焰轉身去開門。
什麼嘛!跳着一隻腳,莫醉醉索性不放下來了,“焚漠大哥,能不能麻煩你揹我?”
“可以。”
冰焚漠應了一聲,還沒彎下身子,某個男人已經搶先一步蹲下身子,一把背起自家女人了——
無言地鄙視了某人一眼,冰焚漠不置可否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