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都說到這裡了,我親愛的弟弟,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再不出來救駕,你姐姐我就特麼死定了。”
池影子並不確定池之煜有沒有來,她只是被主持人的問題煩得一時失控,特麼的句句直戳她的痛處!這才忍不住發飆,揭了池家的某些老底。但話說出來後,看到池老爺子陰冷的眼神,她立馬就後悔了。
衝動真特麼的是魔鬼!她現在正是裝孫子的時候,怎麼可以那麼任性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她索性直接說出這些話,如果池之煜僥倖聽到,是不是有可能看在姐弟一場的份兒上,救她於危難之中?!
現場一片寂靜,主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池影子,小聲問:“池少在現場嗎?”
“你問我,我問鬼啊!”對這個主持人膩歪到了極點,池影子一點好氣都欠奉。
“……池大小姐脾氣可真大,找不到令弟,對我一個小小的主持人發什麼飆?”
看這貨一副有恃無恐想與她開撕的德行,池影子懷疑地眯起了眸子。在春牧市,一般人是不會跟池家對着幹的,即便她在池家不受寵,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女人不會不懂這個道理,那麼,她的後臺是誰?
冷眸環視下面的評審席,在看到那個所謂的二叔洋洋得意的表情後,池影子沉默了。真特麼的,以這個畜生的作風,能讓他露出這種嘴臉的女人,一定是他的姘頭!
“真是無處不在的臭蟲!”冷漠地丟下一句,池影子轉身就走。
她的性子委實不適合委曲求全,能忍到現在,她已經是傾盡全力了。
聽到池影子的話,主持人的臉色瞬間變綠,她請示的目光看向評審席,在看到池家那人做出攔人的手勢之後,她不敢怠慢,慌忙攔住想走下臺的池影子。
“池大小姐彆着急啊,您還沒做才藝表演呢。”
“跟你說了,我沒有什麼才藝!”被噁心到的池影子徹底暴怒了。
“那走個臺步怎麼樣?”
“你幹嘛要一直纏着我?那麼多參賽的女神在一邊晾着,你這主持人是怎麼當的?!”
“話不能這麼說,影子,主持人小姐也是想幫你多露露臉,你不識好歹便也罷了,當衆發飆委實有損你大小姐的身價!”評審席上,池家二子站起來說。
聽到那雜碎出頭說話,池影子僅存的理智剎那間斷了——
“小姐?二叔還真是無孔不入,哪裡有當小姐的你都這麼清楚,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被你上過的可不都是小姐?!”別特麼當她眼睛是瞎的,這女主持人如果不是接收到這雜碎的指示,怎麼敢公然攔她下臺?!
聽到池影子的話,那主持人的臉色剎那間變了,她怒瞪池影子,“池大小姐這是人身攻擊嗎?你憑什麼污衊我?”
“我又沒指名道姓,大嬸你又何必這麼敏感?心虛了麼?”
池家二子雖然荒唐,可他身爲池氏的副總經理,從來沒被人當衆撕破臉皮過,他被池影子的話氣得臉色鐵青,當下更是口不擇言,“不過只是一個被冰焚漠玩爛的小婊砸,你以爲你又高尚得了哪兒去?”
高傲地昂着頭顱,池影子美麗絕倫的臉愈發冰冷,“我唯一比你們高尚的地方只是在於,我是他一個人的妓女,而你們卻關係混亂,骯髒而又無恥!”
“妓女就是妓女,還分被多少人上嗎?你以前是他一個人的,現在他已經把你甩了,以後你要伺候的男人多着呢,最終還不是會淪爲和她們一樣的下場?!”池氏二子怒斥!就這麼一個小婊砸,竟然敢當衆駁他的面子!
怒極反笑,池影子站在臺上,俯視那個卑劣的東西,如看蒼蠅一般,“這就是你身爲我的親二叔,對侄女說的話嗎?!有哪個世家長輩,會逼自己的子孫去做妓女?!我即便是生在平凡人家,也是有選擇職業的自由的!”
池影子的話讓池家人紛紛色變,一個一個都被堵得啞口無言。
這是要當衆內訌的節奏嗎?觀衆席悄悄地沸騰了,他們不敢驚擾了這場豪門撕逼大戲,一個一個緊張得連呼吸都收了起來。
只是,他們算是看明白了,臺上那個美麗高傲的女人,在家族內部卻是毫無地位可言的!長大後去西涯市投靠了冰氏少首,最終沒有得到救贖,卻換回一身足以被家人嘲笑一生的傷口!
原來,每一個光鮮的生命下面,都隱藏了無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無法癒合,也不能癒合,只能一遍一遍被人撕裂……
而幽暗的一角,一個帶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悄悄看着這一幕,看着臺上那個明明那麼想哭、卻倔強地不願低下高貴頭顱的美麗女人,眸底是深濃的微光,在靜靜地散發着灼人的熱度——
“夠了!嫌在家裡鬧不夠丟人,還專門跑到電視臺裡來鬧嗎?我怎麼就生出了你們這麼一羣孽子!”池老爺子被突然發生的這一幕驚到了,過了片刻才緩過神來。若不是見多了風風雨雨,他能活活被這些孽畜氣死!
他站起身,狠狠扇了二子一耳光,“你多大年紀了?!有你這樣爲難自己晚輩的嗎?開玩笑也開過分了!給老子滾回家去面壁思過,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許出門!”
“還有你,池影子,懂得怎麼給長輩留臉嗎?你那樣跟長輩嗆聲做得對嗎?!你也給我滾回自己的住所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冷着一張俏臉,池影子轉身就走,再看到這些骯髒的人性,她怕自己會忍不出吐出來——
陰冷的眼睛掃過那個自從他發聲,就縮在舞臺一角瑟瑟發抖的女人……老二身邊就是因爲有太多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八女人了,他纔會變得越來越蠢,完全看不清楚大局和形式,只曉得一頭鑽進女人的小褲褲裡,平白污了大家的眼……
這樣的女人,是該肅清一下了。
“請主持人把活動主持完。”冷冷地丟下一句,池老爺子坐回座位。
看老爺子沒有對她發飆,自以爲逃過一劫的主持人鬆了一口氣,卻不知,她真正的災難,都隱藏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