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而自己身畔,也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蹤跡。
這次沒能趁大家都未起牀時趕回去,醉臥小居那邊一定亂成一窩粥了吧?池影子慌忙起身,想找手機給莫醉醉打電話。
卻在起身的瞬間,疼痛難耐地低吟,那個混蛋男人,一定是瘋了,明知她是初經人事,還卻那麼兇狠地弄她……
顧不上身體四處傳來的疼痛與痠軟,池影子扶着牀沿,從地上的外衣兜裡翻出自己的手機。
“喂,醉醉嗎?”
“影子,你去哪裡了?爲什麼我們沒有在你房間找到你?”莫醉醉焦急的聲音從彼端傳來,影子從來不會做無故消失的事情。
“老頭子找我探聽消息,我這邊還有點事沒有忙完,估計要等傍晚才能回去。你放心,我會虛與委蛇的。”謊言信口就來,池影子爲自己的老練苦笑。莫怪冰焚漠不信任她,她的生長環境就讓人無法輕信。
“那你小心點,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爲前提。”莫醉醉擔心地叮囑,她理解池影子的身不由己,但也堅信她不會害她。
“嗯,曉得,幫我轉告曇曇和阿九一聲,掛了。”利落地掛完電話,池影子才整個人癱在牀上。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兩股顫顫,現在卻深刻體味到了其中之苦。
“不告訴醉醉,你被她大哥上了嗎?或許,她會逼着我對你負責。”
男人的聲音突兀地在室內響起,池影子反應迅速地鑽進被窩,遮住還沒有顧得上穿衣服的身體。
她回眸,看到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冰焚漠,忍不住低哂,“冰少首怎麼沒離開?”
“這是我家。”
“……”略囧片刻,池影子圍着牀單起身想去沖澡,“麻煩你派人給我送套遮得比較嚴實的衣服來,謝謝。”
她原本那套被他撕爛了,他還給她一套天經地義。
“你想要什麼?”看着女人淡定地從他身邊經過,冰焚漠下意識地拉住她纖細的臂膀,冷聲問。
他沒有想到這說話放肆百無禁忌的女人竟然還是個處女,雖然他上過的女人寥寥無幾,但還不至於感覺不出她青澀的反應是真是假。
“一套能遮住這些痕跡的衣服,謝謝。”似笑非笑地睨了自己一身的青紫一眼,池影子掙脫他的手,扶着牆角去沖澡。
特麼的,被做廢了也不外乎她如此吧?
她的目的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這女人到底有何居心?在打什麼鬼主意?!看着她扶牆慢慢挪動的蹣跚姿態,冰焚漠俊臉微僵,索性直接抱她進去洗浴。
“你出去。”與他僵持片刻,池影子落敗。
“有遮掩的必要麼?”冰焚漠聲音冷冽。
“自然是有。”誰知道這面冷身熱的傢伙會不會突然又獸性大發?她的身子可禁不住他再折騰了。
“多餘。”冷冷丟下一句,冰焚漠便走了出去,打電話吩咐隨行官去準備女裝。
接到自家少首的電話,隨行官差點沒跪在地上,什麼鬼?女裝?爲什麼是女裝?!他們的冷麪冰少首什麼時候跟女人扯上關係過?!
“記下尺寸了麼?半小時內送我公寓來,要款式保守不露脖子的。”冰焚漠說得面不改色,腦海中卻浮現剛纔看到的她頸項上的層層印記。
“是!長官!”雖然長官看不到,隨行官還是行着軍禮颯爽地回答。
艱難地衝乾淨身體,池影子磨磨蹭蹭出來時,衣服已經擺放在臥室裡。她換上之後,便去客廳找自己的包包,卻看到男人正端坐在沙發一端看報紙,而沙發另一端,赫然還有自己昨晚落下的一片血跡——
特麼的她敢打賭這男人是故意的!
眸色一暗,池影子索性佯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包包就想走人。
“用完就想走?”拿着報紙的手指微僵,冰焚漠冰冷的眸底,闇火又起,這女人真特麼好樣的!不但不主動找他負責,還特麼無事人一樣,一句話不說就想走!她真當他是什麼女人都可以上的不行!
池影子腳下一僵,特麼到底是誰用了誰!這男人敢不敢更本末倒置一點?!她步履蹣跚舉步維艱,他卻神清氣爽精神倍足,這麼顯而易見的現實,他是有多無恥才能完全無視?!
朝天翻了個白眼,池影子強忍下疼痛,加快腳步去開門。雖然不曾後悔,但這酒以後是不能來喝了,有一就會有二,她還沒傻到做男人排解情緒的替代品。
幾步走到池影子身前,冰焚漠攔住她,冷哼:“我有準許你走嗎?”
“那麼,冰少首還有何吩咐?”懶得跟男人撕架,池影子心底越窩火,面上便笑得越發慈眉善目。
梗塞了一下,冰焚漠倒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可是看她這麼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就是莫名的焦躁,“我辛苦了一夜,餓了,給我做早餐去。”
他辛苦了一夜?特麼到底是誰更辛苦?!
雖然辛苦勞作的確實是他,可是辛苦求饒求停的是她好嗎?他有什麼資格這樣指使她?!
冷冷勾起一抹笑意,池影子哼道:“本小姐不會做飯。”
“你還算是女人麼?”嫌棄地睥睨她一眼,冰焚漠不等她有反應,就接着說:“等着,我去做早餐。”
“……”什麼鬼!這男人對她冷嘲熱諷一早上就是爲了讓她吃完早餐再走嗎?悶騷到這種境界,她真想獻上自己的膝蓋。
冰焚漠做的早餐很簡單,就是牛奶和煎蛋,池影子卻吃得津津有味。沒有什麼比莫名其妙被男人折騰了一夜了後,男人給她端上一頓熱餐更讓她心動的了,如果這個男人不是鍾情於醉醉,而是鍾情於她,她的世界就圓滿了。
“冰少首,其實你不用討好我,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醉醉的。雖然你和她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但我也沒不堪到挖自己姐妹的牆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當是各取所需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見面還是朋友。”池影子斟酌許久,才謹慎地說。她不想讓他認爲自己是別有目的的,她只是對他有一些情難自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