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顧言的報復

“這家店的漢城菜還不錯,馮叔的太太開的,言言應該會喜歡”,白慎行給她倒上杯溫水,緩緩介紹到。

“我還以爲這又是白董的產業呢”!

她擡頭,環顧四周,從剛剛許贊將車停在巷口,他們兩人步行進來,她就知道,這地方、應該不是白慎行的。

白慎行輕聲失笑,“言言還覺得哪些地方是我的”?

顧言聳聳肩,誰知道,你白慎行的產業都遍佈國內外了。“馮叔是山水居的馮叔”?只聽過他喊一個人馮叔。

“恩”,白慎行點頭。

“他太太有自己的店鋪,爲何還願意給你當司機”?顧言不解道,難道是山水居的待遇很豐厚?

“有恩於他”,白慎行言簡易亥,顧言懂。

“這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後廚出來一個婦人、對着白慎行說到,顧言擡頭,心想着、這人怕就是馮叔的太太了。

白慎行起身:“跟您介紹下、顧言、這是馮叔的太太”。

“阿姨您好”,顧言禮貌的打招呼。

馮太太笑呵呵的跟顧言打招呼啊;“從來沒見過白先生帶過女孩子過來用餐,同事也沒見過,今日可真是稀奇了”。

“是嗎”?顧言尷尬的笑着。

“是呀、你可以第一個,長的真好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姑娘”。

顧言垂下三滴汗,這……。從哪兒看出來的?

“您先忙、我們坐會兒”,白慎行見她準備跟顧言嘮叨個沒完,便開口說到。

顧言一臉尷尬、她最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了。

“嚇着你了”?白慎行見她一臉尷尬的神情、笑着問道。

“白董身邊的人真是熱情似火”,我擋都擋不住。

剛剛若不是白慎行說那麼一句,她都擔心她會過來拉着她的手徹夜長談了。

“馮太太很熱情好客”,白慎行平靜的說到。

顧言接過他推過來的茶,端起來、淺酌一口,玻璃杯泡的茶葉、竟也有一番味道。

“茶葉是馮太太自己種植,翻炒的,不及外面買的茶葉,但是喝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白董收了人家多少廣告費”?竟然能讓白慎行給她做推銷?

白慎行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好心好意跟她講解,怎就成了做推銷了?

“走的時候帶上點”,竟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做推銷了,我不帶上點兒豈不是不給你面子?

許贊坐在一旁,忍着笑,這顧總真的是能不動聲色的氣死人。

帶上點兒、可不就是把他們白董當成做推銷了的嘛?

菜品上齊、白慎行將碗筷給她布好,顧言動手。

真正的漢城菜味屬清談,淡中帶甜,以白慎行的挑剔程度,他誇獎這家菜做的好,那麼這家菜的菜品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能入白董眼的,都是好地方”。

“主要還是言言喜歡”。

“論生活品質,幾人能比得上白董”?顧言笑着說到。

生活品質?許贊在一旁滿腦袋的問號,顧總說的生活品質是個什麼鬼?

真正有生活品質的人會領着他們在辦公室吃泡麪?她是開玩笑麼?

顧言回頭、見許贊滿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己,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看看白慎行,你的秘書咋了?

“趕緊吃”,白慎行輕斥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許贊趕緊埋頭吃飯,我什麼都看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智障萌。

顧言輕笑着。

兩人吃過晚飯,白慎行送她回公司。

“晚上來接你”。

“好”。

白慎行看着她進電梯,然後在驅車離去。

顧言掛在嘴邊的微笑,在進入電梯的那一刻,瞬間收起。

我本不願意的,我本想固守城池,護自己一方安穩的,是你們白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我現有的生活、我必須反擊,你白慎行給我的,我也還給你好了。

“靠邊停”,許贊開車往公司的路上,半路被叫停。

白慎行開門,往路邊一家珠寶店走去。

“先生需要什麼”?營業員一看見這麼大牌這麼氣質非凡的男人走進來,立馬就迎了過來。

白慎行帶着墨鏡、在專櫃前看了一番;“求婚戒指”。

“先生想需要什麼樣的”?

“獨一無二”,顧言只配得上獨一無二。

“先生您往這邊來、這邊有一款我們獨家設計師anti親自設計的對戒,它是由粉鑽鑲嵌而成,這款鑽戒我們全球的專櫃只出售三對,這款鑽戒的名字叫做重來的愛您選這款鑽戒,在漢城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另外兩對、一對在倫敦已經售出,一對在京城”。

重來的愛?他跟顧言之間這幾天的溫情,是重來的愛嗎?

是吧!最起碼他覺得是的。

“我要了”。

“尺寸您知道嘛”?

白慎行拿過櫃檯上的紙,直接寫下了顧言中指的尺寸。

“這款鑽戒是標準,您女朋友剛好合適帶,我是幫您包起來?還是”?營業員小心翼翼的問到,生怕錯過了這個大單。

“包起來”,白慎行直接刷卡,營業員顫顫巍巍的接過她手中的黑金卡,差點沒尖叫出來。

在漢城、能拿到漢城銀行黑金卡的人屈指可數,漢城銀行在全球享譽勝名,白慎行就是最典型的象徵,看這人的身形、真的跟鑽石王老五好像啊。

白慎行接過營業員手中的鑽戒,放進口袋,上車,回公司。

顧言當晚回家,便見陳墨靠在自家門口,見她回來、一臉不爽的看着她。

“大老遠的跑過來拉這張臉給誰看”?

還沒等顧言發聲、身後響起許攸寧欠抽的聲音。

“老孃過來給你哭喪的”,陳墨一見許攸寧慫自己,就來氣。

顧言搖搖頭、拿出鑰匙準備開門;“讓讓”。

推了下陳墨,開門進屋。

“你明天有空沒”?陳墨問顧言到。

“沒有”,她直接拒絕,不用想都知道陳墨是來幹嘛的,她忙,沒時間去管陳家的事情。

“老媽病了”,樑意上次回去之後就情緒不好,每天沒怎麼吃、前天是徹底病倒了,都直接進醫院了。

“我忙過這兩天在過去看她”,顧言脫掉手中的風衣掛在衣架處。

“什麼時候”?陳墨追問到。

“21號之後”,等漢大校慶過快了再說。

砰、陳墨將手中的包砸向正在換衣服的顧言。

“你瘋了?你有病滾出去撒,別到我這兒來”,許攸寧在門口聽見聲響,進來看見她的包在顧言腳底下,氣不打一處來,奇了、登門來找人打架來了?

“你有空跟白慎行約會吃飯,卿卿我我,怎麼就沒空去看看老媽?那可是你親媽”,陳墨剛剛上來便見她跟白慎行坐在車裡聊天說笑,她上來都快二十分鐘了,顧言才幽幽的上來。

你是沒時間,你每天忙着約會吃飯,哪裡有時間?

“陳墨”,顧言怒火中燒,是個阿貓阿狗都能來自己面前吠兩下?

“你別以爲我沒看見,你跟白慎行兩人在樓下聊天說笑,他送你回來的,顧言、你長長記性吧!當初是白慎行不要你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還跟人搞在一起”?

砰~許攸寧一把拉過陳墨,她狠狠的撞在門板上,渾身發疼。

“你說什麼?你要發瘋就滾出去瘋,顧言跟誰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親媽怎麼了?就算是親媽,養大她的是白鷺,她親媽六歲就沒怎麼管她了,只是每年例行任務過去住幾天而已,白慎行怎麼了?白慎行從小陪着她一起長大,人家都沒有來說什麼,你憑什麼過來瞎逼叨?你算老幾”?

許攸寧一心想讓顧言認清楚跟白慎行之間的關係,好做出決斷,甚至她看的出來顧言還愛着白慎行,想讓她兩修成正果,如今陳墨過來戳着顧言的痛處說,無疑是將她兩緩和的關係往冰點降。

“真正對你好的人,你怎麼就看不見”?陳墨不顧許攸寧的話語,對着顧言吼道。

“什麼叫真正對她好的人?是你陳墨嘛?你生她養她了?陪着她同甘共苦了?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瞎比比?大門在那邊,你趕緊給我滾”。

許攸寧最見不得的就是這麼一羣吃瓜羣衆,明明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卻偏偏跟個當事人一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顧言,只有她知道顧言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只有她知道,顧言在多少個無人的街頭抱頭痛哭過。

“你讓我滾、我偏不滾,你回漢城,在顧家住的日子比陳家多,老媽想你了,還得偷偷摸摸的去看你,你別忘了你是她生的,她不過是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而已,你憑什麼有意見?你憑什麼?她是你母親,你親媽”?陳墨恨不得衝上去跟顧言撕逼。

樑意這幾天頂着病都要讓她開車帶着她去GL樓下看顧言,可每次落空而歸,這天底下到底是有哪個母親會像樑意這麼心塞的?想看自己女兒還得偷偷摸摸的?顧言站在衣架旁邊,深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

“是她自己要偷偷摸摸的,你憑什麼來說顧言?”許攸寧怒不可揭,要不是看在陳墨爲人還不錯份上,要不是知道樑意是顧言母親的份上,她現在恨不得上去拿手術刀捅他們兩刀。

“那也是她態度有問題”。

“就算是她態度問題、那也是你們造成的,出了事情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別她媽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沒有吸引力”。

“你說什麼呢”?陳墨怒,吵歸吵你爆粗就我接受不了了。

“說什麼你沒聽見啊?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許攸寧推搡着陳墨出去。

“陳墨”,顧言冷若冰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許攸寧鬆手,站在一側、只聽顧言道;“你搶了我母親,一個搶劫犯、是沒資格在我面前橫三橫四的”。

樑意的母愛,在年少時期都給了一個叫陳墨的女孩子,她的母愛都是一個叫白鷺的女人給的。

所以、她沒資格在自己面前說什麼。

“你說什麼”?陳墨詫異不已,她怎麼能這麼說?

“自從樑意跟顧輕舟離婚,我們之間的感情僅限於每年見那麼兩次面,僅限於通過電話來聯絡感情,比起對你的日夜陪伴,她給我的、是不是少之又少呢”?

你給了我什麼?現在又來要求我什麼?

“真正厲害的話語我還沒有說出口、需要我面對面跟樑意說這些話嘛?竟然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子女,就不要輕易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沒那麼多空閒時間去應付你們所有人”。

“顧言、你忘恩負義,你是個白眼狼”,陳墨原本退出門外,怒目圓睜的衝上去想撕了顧言,許攸寧怎麼會讓?

顧言站在一側、冷冽的眸子在陳墨身上狠狠的颳着,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陳墨、你這輩子到死、也理解不了我的做法,我也不指望你們理解”,顧言平靜的說到。沒有經歷過困苦的人,怎麼會輕易理解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顧言、你這輩子到死也得不到真愛,所有愛你的人都被你拒之門外,所有想要關心你的人、都被你寒了心,你會後悔的”,陳墨惡毒的話語刺向顧言,她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可現在卻又鮮血淋漓。

“是呢!我這輩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你們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真愛,我這輩子就算是孤獨終老,也不需要你們自以爲是的陪伴,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我報警?陳大明星”,顧言殺戮的眸子死死的鎖住陳墨。

陳墨望着她鮮紅的眸子、不寒而慄,明明是那麼平靜的話語、可是她的現在充滿了肅殺。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陳墨提起包包、哐噹一聲關上門。“你覺得我是個瘋子嘛”?顧言放空着眸子、說到。

“我知你的痛、所以能理解你的任何做法,你顧言就算是殺了人、我都會幫着你埋屍”,許攸寧堅定的看着顧言說到。

她知道顧言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知道她在過我的日子有多難熬,知道她經歷過多少次的生死,所以、她做的任何事情,她都支持。

“那就好、外人的眼光怎樣、我都不怕”,我就怕陪着我一路走來的人、也不能理解我的這種做法。

“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這些年負了她的人,都是在漢城有所成就的人。

外人覺得她顧言是公主,是千金,只有她顧言自己知道,她這輩子活的連狗堵不如的時刻多了去了。

“老俞回來了”,許攸寧說到。

“恩~我21號在漢大有個演講,要去嘛”?顧言說到。

“要”,許攸寧答到。

俞思齊回來了?那個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男人回來了?

顧言躺在牀上,在這種尷尬的關係當中,她不知都該如何去處理跟樑意的關係。

她說的都是實話啊,小時候她的母愛都是一個叫做白鷺的女人給她的,樑意給了她什麼?

她將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她的新家庭中,她的心兒女中,自己不過是每年例行公事的過去看看而已。

她理解樑意嘛?理解吧!畢竟當初顧老爺子在位,位高權重的,樑意爭不過很正常,她只能退而忘卻了。

可明明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說出剛剛那些傷人的話語?她怎麼就跟那些惡毒的人爲伍了呢?

我本不恨你,但你要求我太過愛你,我真的做不到。

三月十九日,白慎行接顧言上班,電梯裡。“你跟白慎行”?許攸寧問到。

“不會有結果”,顧言肯定道。

“明知不會有結果就不要給人家期望,顧言、認清自己的內心比什麼都重要,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許攸寧很擔心她跟白慎行會這麼相愛相殺一輩子一下。

“……”

“你自己已經滿目蒼痍,已經千瘡百孔了、明知那份痛,爲什麼還要把這份痛苦帶給別人?如果是那樣、那你跟儈子手有什麼區別”?

你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好,還去這樣做,這纔是最大的罪過。

“你不會理解了,當痛到極致、就想拉個人和自己一起下地獄”,而

這個人、就是白慎行。

她在地獄邊緣苦苦掙扎,想要爬上彼岸,卻被白家、顧家的人狠狠的踹下十八層,永無翻身之地。

顧言靠在電梯裡,側頭對着顧言說到;“你說如果我現在睡了白慎行、是不是更會讓他刻骨銘心”?

許攸寧驚訝的看着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顧言嘛?

報復心那麼強,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就算是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她也是低調深沉的,如今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一個人陪葬,還是第一次。

看着她嘴角牽起似笑非笑,邪惡的笑容,許攸寧不寒而慄。

“如果你帶着他兒子一起去死,會更刻骨銘心”,許攸寧氣結。

“是嗎”?看她眼裡閃着興奮的笑容,許攸寧嘴角抽搐。

“顧言……”

“你不會理解的”,許攸寧的話語還沒說完,顧言接着道。

你不會明白這種夾縫求生的感覺,更加不會明白顧家的人跟白家的人是怎麼對待我的。

白慎行見她出電梯、下車開門。

許攸寧跟他擦肩而過,開車、去醫院。

“兩人吵架了”?白慎行見許攸寧一臉不爽,問顧言道。

“每天都會=來兩句”,顧言笑着說到。

“嘴上功夫見漲啊!顧小姐”,白慎行笑着打趣兒道。

“比不上白董”,顧言望着後視鏡,看着許攸寧開車跟在後面。

許攸寧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那輛車,她恨不得一腳油門踩上去,讓顧言醒醒腦子。

這個傻逼女人,簡直就是個智障。

但事實、她就是這麼做了,在等着過小區大門的時候,許攸寧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撞上了白慎行的邁巴赫。

白慎行一臉詫異的往後看、見後面是許攸寧,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顧言,顧言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許攸寧坐在車裡、簡直就是嚇傻了、她怎麼能去撞白慎行,那可是白慎行啊!完了。

白慎行下車、敲了敲她的車窗,許攸寧搖下車窗,一臉苦哈哈的看着她;“幾個意思”?

“本來是想踩剎車的”,一臉可憐兮兮的說到,她斷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氣不過,才一腳油門轟上去的。白慎行在心裡給了她666個贊,簡直就是奇葩。

要不是看在顧言的面子上,只怕許攸寧這會兒已經死無全屍了。

“怎麼”?顧言坐在車裡、見白慎行一臉鬱悶的上來,不免問道。

“你確定她是腦科醫生”?

“確定啊”!

“我覺得她應該先給自己看看”,白慎行發表意見。

顧言笑的前仰後合,她有時候也會這麼覺得。

但她知道、許攸寧今日就是故意的,她仗着自己在白慎行車上,白慎行不敢拿她怎麼樣。

若換做別人、只怕白慎行這會兒已經下手了,他自己開車出了什麼意外,都沒有關係,但車上有顧言、他容不得一點兒差錯。

好在這是在小區裡面,這人是許攸寧,不是別人。

許攸寧一路開車去醫院、鬱悶的不要不要的。

“主任、我覺得我腦子有點兒不好使,你幫我看看”,一進辦公室、還沒換衣服,便趴在主任面前苦哈哈的說到。

馮濤一拍大腿,“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幾個意思”?許攸寧惡狠狠的瞪着他。

“不不不~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你剛說什麼了”?

“我說你腦子最近不好使,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許攸寧見主任一臉吃屎的模樣看着自己,趕緊跑,在不跑就得死無全屍了。

“小美眉、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叫樑意的病人囖”,許攸寧換好衣服,趴在前臺調戲這小姑娘。

“許大夫這又是發病了”?前臺小姑娘樂呵呵的說到。

“差不多吧”!

“1110”小護士給她報了病房好號。

許攸寧將手中的筆插到口袋裡,一路往1110上去。

陳墨昨天那麼一鬧是有理由的,顧言今早出門的時候跟她交待,讓她過來看看樑意,以示安撫,具體怎麼說怎麼做,隨她自由發揮。

雖然她比顧言善於社交那麼一點點,但是對於人家家裡的事情,她還真是無從開口。

扣扣扣~

“進”。

許攸寧站在門外聽見雄厚的聲音,一愣,院長也在?

原本鬥志昂揚的老母雞,瞬間成了毫無戰鬥值的小黃雞。

“院長好”,許攸寧禮貌的喊到。

“許大夫怎麼來了”?陳興海訝異道。

“顧言今早出門給我留字條,說讓我過來看看陳太太”,許攸寧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牀頭櫃上,禮貌的說到。

“言言讓你來的呀”?樑意一聽到顧言的名字就高興了。

“對、顧言讓我來的,你們知道的,她最近很忙”。

“忙什麼呀?忙着約會呀”?

許攸寧話還沒說完,陳墨在身後靠着門板,冷嘲熱諷的說到。

許攸寧太陽穴直抽抽,這個女人。

“墨墨”,陳興海微怒道。

陳墨哼了一聲、出去了。

許攸寧站在,一側頗爲尷尬。

“言言工作忙,你要讓她注意身體”,樑意語重心長的跟許攸寧交代道。

“會的”,許攸寧答。

樑意拉着她許攸寧的手,說了好一會兒,都是交代怎麼照顧顧言的事情,許攸寧尷尬不已,儼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夾在中間的老媽子,樑意對顧言的關係不像是假的。

然而、許攸寧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想起顧言昨晚說的話。

“言言21號在漢大有演講,您身體要是好點兒了,可以過去看看,應該是在1號大禮堂”,許攸寧幽幽道。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私自替顧言做決定,會不會被打死?

“你來做什麼”?陳墨見許攸寧從病房出來,氣呼呼道。

“陳大明星最近不忙啊”?這麼悠閒、天天來找他們吵架?

“我不跟某些白眼兒狼似的”。

她這明擺了不是在說顧言嘛?說顧言是白眼兒狼,許攸寧青筋直冒,要不是看在這是在樑意的病房外面,她絕對上去跟她撕逼。

她發現自己的忍功現在是真真的好的不得了。

“陳墨、如果有一天,你接近事實的真相,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你跪求她原諒,顧言也不會在看你一眼”。

她對這些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厭惡至極,明明一無所知,卻還要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在你的人生當中指手畫腳。

“我絕對不會”,陳墨信誓旦旦。

“我等着”,許攸寧道。

我等着你跪求顧言原諒的那一天,等着你們所有人在顧言面前跪求原諒的那一天。

麥斯。

白慎行站在窗邊,單手插在口袋裡,單手夾煙,將思緒拋到外面。

這兩日顧言給他的溫暖,好像讓他回到了八年前的光景,兩人還是那麼安穩的在一起,平淡中夾着愛情。

白慎行對外人要求苛刻、可是對待顧言,他所有的原則,要求、全都不算什麼,面對顧言,他可以將自己的底線降了又降。

顧言給的一個微笑,他便覺得那是全世界。

顧言皺下眉、他便覺得心痛不已。

就算是顧言給他毒藥、他也會喝下去。

他撰着口袋裡的戒指,心血來潮買的戒指,何時才能用上?

顧言、但願你這幾天給我的溫暖是真的,如果只是爲了給我沉重的一擊、那麼最後,就算是兩敗俱傷,我要跟你在一起的。

世間心酸千百中,愛而不得最難捱。

“徐小姐的新聞壓下去了”,許贊進來說到。

“讓安迪回來”、白慎行冷聲道。

“那、、、、徐小姐”?許贊不確定的問到,按照往常,像徐清淺這樣出了緋聞的明星,麥斯一般都會雪藏一段時間,然後由經紀人重新包裝,這樣的事情斷然是不會讓白慎行操心的,可是這徐清淺、確實是個例外。

“看她自己的造化”,白慎行已經仁至義盡了,徐清淺如果能夠起來,他不阻攔。

許贊在心裡鬆了口氣,幸好、白慎行沒有趕盡殺絕,徐清淺是無辜的,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是的。

“漢大那邊來電話確認了您的行程、還有,李老說的那位神秘朋友會在一號大禮堂舉行演講,時間是十點”,漢大的大禮堂一般都是有重要活動的時候纔會開啓,就算是往年校慶活動什麼的、都是一個系一個系的舉行,然後特別出衆出色的些許人坐在一起吃飯、交流。

今年竟然會提供出大禮堂作爲演講地點。

“查出來是誰了嘛”?

“只有李老知道,而且李老緘口不言”,他們實在是沒辦法知道是誰。

“出去吧”!

徐清淺此刻坐在沙發上、聽着經紀人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關於自己的緋聞在怒火騰騰的傳了三天之後終於停歇下來了。

壓下新聞的還是麥斯公關部,她不敢回想自己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簡直就是度秘如年。

每天就像是在油鍋裡面煎炸了一番一樣,渾身痠軟,毫無力氣。

想想她一個一線女星、風光無限,被社會輿論打壓成這個地步,在整個圈子裡面、在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公司那邊怎麼說”?她現在想知道公司的人怎麼說,更準確一點、她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明明知道、這麼小的事情還用不這他來做主,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想知道。

“讓你先調整一段時間”,經紀人爲難到。

“我可以不用調整”,誰人不知道娛樂圈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等她調整一段時間回來,得成什麼樣子了?在娛樂圈還有她的位置?

她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怎能讓其他人一腳踹下來?

“你明知道現在輿論還沒有完全消散下去”,經紀人嘆氣,他理解她的心情,可是這會兒真的是適合休息。

“怎麼可以這樣?他會不會相信我就是跟別人發生關係了?Leo、你說他會不會就是這麼覺得了”?

徐清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無限,她此刻就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小孩子。

患得患失?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Leo嘆氣道。

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爲了這樣的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呢?

“可我愛了他那麼多年啊”!徐清淺撕心裂肺道。

在白慎行剛起步的時候她就愛上他了,一愛就愛了整整五年。

誰知道她這五年朝思暮想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那也不過是你一廂情願、這五年、他跟你說過的話、交流過眼神加起來都不過十句”,你還在執迷不悟什麼?像白慎行那樣的男人,是不會看上你的。

你當初藉着他的名聲起家,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容忍了,若再來一次,你在娛樂圈、將永無翻身之地。

徐清淺不知道,他可是聽說了,年夜會的時候,因爲一個男模惹了GL的顧總,白董直接用輿論將人家送上了極樂世界。

人家有愛人,有相匹配的人,你什麼都不算,就算你是個大明星,又怎麼樣?人家要的是門當戶對,你有什麼?

人家有的是背景、你有的只是背影。

“Leo、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很難過,很痛苦的”,徐清淺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暗戀白慎行暗戀了整整五年,這五年,多少個不爲人知的夜晚、她癱倒在牀上痛哭流涕,因爲愛而不得難受的快要死去。

“你該感謝、他從未給過你期許,一直都是你自己自導自演,這麼多年、他從未給過你什麼希望”,Leo在這一點上很感謝白慎行,他沒有毀了她,已經算是萬幸了。

徐清淺倒在沙發上抱頭痛哭,從第一次見到他的背影開始,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從他手上接過錢的那一刻起,她覺得在自己像個女支女,可是以她當時的處境、不得不接受那比錢,在往後的幾次見面當中,他給錢、她接受,因爲她確實需要錢。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像個乞丐一樣接受他的錢,那麼現在、他會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會不會覺得她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子?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她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晚上、白慎行接顧言下班,她跟往常一樣坐在副駕駛座,任由白慎行帶着她去吃飯,兩人在路上時不時聊兩句,像久處不厭的夫妻般。

白慎行開着車,顧言坐在副駕駛低聲說話,兩人一路交談到地方,白慎行牽着她下車。

“這樣的日子、我做夢夢了八年”,白慎行淺笑着對顧言說到。

我希望我往後的生活,有一份事業、有顧言、她可以不用上班,在家裡面、我下班回家,接她出來吃飯,或者買菜自己做,兩人牽着手一起散步,淺聲交談着今天的趣事兒。

我會慣着她、寵着她,讓她衣食無憂。

這是白慎行寫在某一本書上的一段話。

“恭喜你、實現了”,顧言淡笑着答到。

恭喜你、實現跟失去也隔不了多久了。

她緊了緊自己拿着包的手。

堅定自己的內心,顧言、不要有所退縮。

顧家人那麼作你,對待傷害你的人,沒空也要騰出手來對付他們。

------題外話------

第八十五章漢大校慶是三月二十一號,敲錯了,我記得改了的,不好意思哈~*^_^*,顧言在開始反擊了,你們要的老俞也要出來了,快猜猜老俞的段位*^o^*,

第一卷 第九十張: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淺有關係呢?

“聽聞麥斯最近準備在s市投資二十個億?”顧言一邊切着手上的牛排,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到。

“怎麼?言言也對s市那邊有興趣”?白慎行聞言、好整以暇的問到。

“沒有、只是聽聞、隨口問問,我們GL做的是金融方面、白董要是缺錢的話、可以找我們”,顧言舉起手中切好的牛排,示意道。

白慎行失聲輕笑,莞爾道;“好、需要人養着的時候,一定找言言”。

真是敢說,麥斯的資產數之不盡,以白慎行這種穩操勝券的手段、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窮到貸款的地步?

麥斯的過橋資金,一直都有專門的渠道。

白慎行姿勢優雅的切着手中的牛排,放入口中細細品嚐,他的姿態,完全是教科書一樣的範本。

顧言直直的望着他、差點看花了眼。

“好好吃飯”,白慎行見她望着自己出身、輕聲斥道。

“長的好看還不讓人看了”?顧言嘀咕着。

白慎行無奈的笑着;“想看吃完飯讓你看個夠,吃飯時間就好好吃飯”。

還嘀咕起來了,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

顧言瞟了他一眼,不言語、也不想吃。

放下手中的刀叉、端着水淺飲了口。

“不吃了”?白慎行看着她盤中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牛排問道。

“飽了”,顧言輕聲道。

白慎行端過她的餐盤,耐着性子一刀一刀的切着她盤中的牛排,遞過去;“在吃點兒”。

哪裡是吃飽了,打小她就嫌吃西餐麻煩,又是刀又是叉的,你嫌麻煩,我給你切好,你吃就行。

顧言訝異的看着白慎行,他還記得?

“發什麼愣?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吃了又得喊不舒服了”,白慎行像對待小朋友似的對待顧言,輕聲細語的,重了怕嚇着她,輕了怕她不聽話,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顧言低頭、拿起叉子,將盤子裡切好的牛排送到嘴裡,思緒萬千,眼中的淚花,差點噴涌而出,白慎行、你不能這樣。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絕對不會因爲你幼小時期的習慣而改變的。

白慎行給她杯子上續上溫水,遞到她跟前;“喝口水”。

顧言端起杯子飲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白慎行;莞爾道;“白董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樣嘛”?

“別的女孩子如何我不知道,我照顧了言言十一年,早就習慣了照顧你的一舉一動,習慣成自然,言言要是不喜,我改便是了”,白慎行見她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是哪裡惹她不高興了,低聲解釋着。

顧言哪裡是不高興,她是不想讓白慎行擾了她堅定不移的心,她過往的經歷、絕對不會因爲一個男人對自己好,就付出身心。

而白慎行不同,他對自己的好,是那麼的自然,就好像你吃飯、我給你拿碗筷,你回家我給你拿拖鞋,這種自然好像他已經做了幾十年了,一點兒也不嬌柔做作,每一樣都是水到渠成的模樣。

顧言最怕的就是這種,就怕白慎行這種,我寵了你十一年,現在對你的好都是習慣,你要是讓我對你不好,對不起、我不會的模樣。

她內心翻涌這浪花,一下一下拍擊着她內心的那道防火牆。

白慎行低聲下氣的模樣,白慎行害怕、討好的模樣,都像幻燈片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沒有、我就隨口一說”,顧言牽起嘴角說到。

白慎行輕鬆嘆氣;“沒有就好”。

在顧言面前、他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不敢去傷害她,不敢去大聲苛責她,除非顧言故意刺激他、讓他氣急攻心,忍無可忍。

只要顧言對他好,他就會全身心的討好她。白慎行送顧言回家、顧言一路無話、他一路找話題跟她聊,每每聊不到兩句,顧言就歇語了。

白慎行萬分苦惱,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了這又是?

“在想什麼”?白慎行問到。

“隨便想想”,想什麼、也不能告訴你。

“需要我幫忙分析嘛?”

“白董很善於分析女孩子的心思”?顧言側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這是挖坑埋自己?

算了、言多必失,不說話。

我還是認真當司機吧!

白慎行將車停在電梯口;“明天晚上有應酬,我讓許贊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她婉拒。

白慎行點點頭,也不多說惹她不快。

顧言開門進去、將手中的包包放在玄關處,脫了外套掛在門口,纔開燈。

便見站在客廳中央的許攸寧,她驚呼道;“你瘋了?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大晚上的不睡覺,不開燈站在烏漆嘛黑的客廳、是想幹嘛?

“算計自己的愛人會讓你很有成就感?”許攸寧陰陽怪氣的問到。

顧言面上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明明就愛着白慎行,你上次問我徐清淺的事情、是因爲外界傳聞徐清淺背後的人就是白慎行,我剛剛進你書房、看到了徐清淺的資料”,許攸寧隱忍道。

她怎麼也想不到顧言現在成這樣了,她在商場上有手段、她很高興,可是她既然將手段用到了一個圈外人身上,僅僅是因爲這個人跟白慎行有關係,她是不是瘋了?

“誰讓你進我書房的”?從國外到國內,她跟許攸寧兩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堅決不私自進對方的辦公場所。

“很重要嘛?重要的是你現在簡直跟個瘋子沒什麼區別”,以前淡然的顧言去哪裡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算計,算計敵人就罷了,可她算計的都是愛她的人。

我一心想讓你化解仇恨,享受愛情、親情的溫暖,可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偏。

“就是瘋、那也是被他們給逼的,你說過你會支持我做任何事情的,就算我殺了人、你也會幫着埋的”,顧言半信半疑的望着許攸寧,她現在在懷疑許攸寧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我支持你越過越好,但並不見的我會支持你去傷害愛你的人,你口口聲聲說你理解白慎行,原諒白慎行、可你做的是什麼事情?你現在在故意給他溫暖,然後在給他致命的打擊,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許攸寧一副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模樣看着她。

顧言冷笑;“那也是跟他學的”。

“他溫暖你的時候你全然不記得了,你只記得他的壞,顧言、你真殘忍”。

顧言站在客廳中間陌生的看着許攸寧,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以爲、她做任何事情,許攸寧都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可是顯然、許攸寧不會,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不會。

“我不怕自己乘風破浪,獨自前行,我不怕吃苦受難,匍匐前進,所有的苦痛我都可以獨自忍受,但我就是受不了他們來充當我人生的救世主”,顧言怒。

這只是個開始,她會讓所有指責過她的人都揹負罪惡感去過這一生。

“我堅決不妥協,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離開”,顧言沉思片刻,深呼吸,閉着眼睛,心痛萬分。

這些年、她只有許攸寧,如果她離開,自己該怎麼過活?

顧言在內心裡吶喊着、期望許攸寧不要走,不要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你騙得了任何人,騙不了你自己”,許攸寧平靜到。

“老俞也不會支持你這麼做的,你這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你傷害了白慎行,若有朝一日她棄你而去,撕心裂肺的還是你自己。

“老俞會支持我的”,顧言相信、老俞會支持她的。

“你想多了,他絕對不會”,許攸寧瞭解老俞,在這件事情上、她跟老俞早就達成了共識,不會的。

許攸寧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轉身往房間走去,她今天在書房寫論文,打印機沒紙了,去顧言的書房拿打印紙,無意中看見她桌面上放着的徐清淺的文件,她拿起來一看,瞬間覺得心寒了一半。

特別是在最後那欄;此人與白慎行並無任何關係的時候,差點腦漿崩裂。

顧言瘋了、在調查徐清淺,就是想知道徐清淺跟白慎行是什麼關係?

她不敢想象、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淺有關係,她準備怎麼辦?

“如果徐清淺跟白慎行有關係呢”?許攸寧駐足,背對着她問道。

“毀之”,顧言平靜道。

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淺有任何關係,她絕對會讓徐清淺永離人世,憑什麼她在國外顛沛流離,白慎行在國內醉臥美人膝?這樣的大度、她做不到,在聽聞白慎行跟徐清淺有關係的時候,她恨的發狂,恨不得馬上就去撕了徐清淺跟白慎行兩人。她也想毀了白慎行,可是在漢城、她沒有這個本事。

“顧言、你也是女人”。

“你口口聲聲說要白慎行放過你,你倆重新開始,互不打擾,可不放過彼此的,根本就是你”。

許攸寧心想;或許當初就不該慫恿她回國,讓她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在最開始面對顧家跟白家的時候,她尚能安穩自處,可是越到後來、她越亂了方寸,不能堅守本心,被仇恨一點一點的矇蔽了雙眼,她一邊打着原諒他們的旗幟,一邊在給他們下毒。

顧言~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以前的你、就算吃盡苦難,也會保持一個純良之心,現在的你、周身覆滿了黑雲。

我想讓你幸福,但現在、你似乎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顧言站在客廳中央,現在已經是初春,用不上暖氣、客廳也不冷,可她卻覺得寒風瑟瑟。

她知道嘛?知道的,知道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知道自己一邊想着原諒他們、一邊報復他們,特別是白慎行。

邁步陽臺、打開玻璃門,站在十八樓的陽臺上,展望着這個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餘算不上,可也能看得見這個城市最好的景色。

三月的寒風、不冷不熱,卻讓她覺得寒風刺骨,許攸寧的話語猶如魔咒般縈繞在她的耳邊,像六月份的悶雷,一道道的劈到她的跟前,然後炸開。

在洛杉磯、她跟許攸寧之間從未有過這樣僵持的談話,回國不過半年,她們之間這樣的談話,已經有過兩次了。

在國外多年的生涯中,許攸寧在她的生命中始終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如今兩人劍拔弩張,意見相左、讓她倍感無力。

她甚至在後悔、剛剛不應該跟她說出那番話,最起碼要讓許攸寧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顧言,在她面前、從未變過。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受苦多年,而這份苦難又是白慎行跟白鷺兩人賜予她的,她報復、反擊怎麼了?爲何許攸寧會這麼強烈的阻擋她?

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

她雙手撐着陽臺,將纖細的手指插入自己濃密的秀髮當中,低聲嘆息。

許攸寧的阻擋、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真的會在跟白慎行相愛相殺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她無力的沿着陽臺緩慢的滑坐到地上,側臉、透過陽臺的玻璃看着下面燈火闌珊的模樣。

我像是一個在黑夜中迷路的小孩,找不到歸家的路,就算萬家燈火,華燈璀璨,我也感覺像是一片漆黑,找不到歸途。

這些年、許攸寧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將她在鬼門關上拉回來數次,她從未覺得自己做的決定又不好的時候,可如今,她的態度格外強烈。

她該怎麼辦?

許攸寧站在房間的窗臺前、看着顧言坐在陽臺上,讓三月底的寒風凜冽的吹着。

她應該出去將她帶進來的,可是她不能,顧言應該醒醒腦子。

國外流離的生活、讓顧言的心日漸冷淡,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她不止一次過量服用安眠藥,不止一次突然停留在馬路中央。

許攸寧驚恐不已,只得陪着她,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

年尾、老俞秘密來電、她將情況說與老俞聽,兩人都希望顧言回國,她使勁全身力氣,將顧言坑蒙拐騙回國,就連許老太太都搬出來了。

初回漢城、她偶爾回顧家,雖心裡不快,可再也未曾因爲午夜不能入眠服用過安眠藥。

她知道顧言對白家顧家有意見,可若這種意見能激起她對生的渴望,那麼她願意她一直有意見下去。

後來、她知道白慎行的存在,顧言日漸冰封的心會因爲白慎行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而怒不可揭,惱羞成怒,許攸寧萬分高興。

她不在如喪屍般的活着。

國外多年、她從未對自己說過她的家庭跟生活,回國不過數月、她主動說出她跟顧家白家,白慎行之間的關係,許攸寧心想、回漢城是對的,最起碼,顧言已經活了。

她明知道,顧言依舊愛着白慎行,她希望白慎行能打開她日漸冰冷的心,可是顧言、在這條道上走偏了,她在對白慎行下狠手。

許攸寧擡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在剛剛顧言說出可以離開的時候,她就差點想哭了,可是、她不能。

因爲這個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顧言,沒有別人、她不能,老俞也不能。

我雖是醫生、可我救不了千瘡百孔的顧言。

許攸寧嘩啦一聲拉上窗簾、不在去看坐在陽臺上的顧言,今天的事情,必須有一個輸贏,贏得那個一定要是自己。

次日一早、許攸寧起來,顧言坐在餐桌上喝水。

“早”,顧言打招呼,她跟許攸寧沒有隔夜仇。

可顯然、這一次、她低估了許攸寧的決心,她直接換好鞋拉開大門出去了。

顧言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許攸寧、來真的了。

許攸寧一路從十八樓下來,便見到白慎行的邁巴赫大咧咧的停在電梯邊。

她駐足,意味深長的望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等着你的將是顧言對你的凌遲?

白慎行坐在車裡假寐,感覺到視線,猛地擡頭,對上許攸寧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人對峙着,許攸寧撤,白慎行太過危險,只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顧言。

白慎行何許人也,許攸寧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開始打量着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白慎行望着許攸寧開車離去,稍許,顧言下來,今天一身黑色闊腿褲白色雪紡衫,卡其色風衣,襯托的整個人都高冷絕情。

白慎行黑色西裝白襯衫,沒有系領帶,整個人顯得慵懶輕鬆。

“直接去公司吧”!不用早飯了,她沒胃口。

白慎行皺眉,“吃過了”?

“吃過了”,她撒謊。

“吃的什麼”?白慎行儼然不信,她跟許攸寧,誰都不像是會起早做早飯的人。

顧言靠在座位上,對白慎行的追問感到不悅。

白慎行將顧言送到GL便驅車離去,他知顧言今日心情不好,便不煩她。

顧言在開視屏會議,突然想起敲門聲,她面上不悅,露西好像知道她這會兒在開會。

片刻,露西推門進來,往邊兒上挪了挪,將身後的許贊露出來。

許贊?

他來做什麼?

顧言隨手指了指會客室方向,讓他等着先,我把會開完。

“許特助來做什麼”?顧言開完會,從到秘書辦問露西道。

“說是白董讓送點東西過來”,露西快速站起來答到。

“東西呢”?

“在這裡”,露西將手中的紙袋遞過去。

顧言提到辦公室,打開紙袋,發現裡面竟然是她以前特別愛吃的點心,而且還是同一家店。

裡面有張卡片,她拿起來;“唯美食不可辜負”。

放下手中的卡片,將袋子放在茶几上,轉身回辦公桌繼續工作。

“有一位姓孫的先生來了,說是警衛員,給送東西,要見嗎”?

張晉敲門進來問道,姓孫的警衛員,他不知道是誰,來問問顧言。

“讓他進來”,顧言低聲道。

老爺子的警衛員?來做什麼?

“孫警衛,坐”。

“喝點什麼”?

孫警衛規矩的坐着,“不必了,小姐,我來送點東西就走”。

顧言莫名其妙,老爺子會給自己送東西?什麼東西?

孫警衛將手中的文件袋遞過去;“司令說,一切全憑你處置,他來善後”。

顧言莫名其妙的結果檔案袋,打開,拉出裡面的文件。

瞬間愣住,這是?劉家的所有資料,主家的、旁系的,悉數在她手上。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老爺子還記得?

“爺爺還有說什麼”?顧言問到。

“司令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幹”,孫警衛將顧老爺子的話悉數說給顧言聽。

“您忙、我東西送到、就回去了”,孫警衛離開GL,回顧家。

顧言坐在沙發上翻閱着手裡的資料,在跟劉家產生衝突的半個月後,在她將GL推出去之後,老爺子命人將劉家的資料送到她手上。

資料上的日期寫的是他們發生衝突的第二天,可是到今天才送到她手上,顧言難免不感到驚訝。

老爺子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在等她將手頭上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後才送過來,顧言心中頗爲感動。

顧老爺子從小待人嚴肅,甚至會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外人若是想欺負顧家人,首先得過了他那關。

劉家的產業、大到金融帳號,小到餐飲小店,全部都展現在她面前。

若是在以往,顧言會覺得、劉家人不過就是仗勢欺人了些,也欺不到自己頭上來、隨她們去,可是老爺子將這份資料送到自己手上來,擺明是希望她有所動作,她又怎麼能讓顧老爺子失望呢?

嘴角牽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起身、到辦公桌處,按下內線。

“張晉”。

抽出一張筆、在紙上嘩嘩的寫下一串帳號,準備隨手遞給張晉,隨即停住。

她思索着、說道;“去把趙陽喊上來”。

張晉出去、不久、趙陽便進來了。

“坐、適應的怎麼樣”?顧言淺笑着問到。

“還不錯、大公司還是大公司,相處比較融洽,最主要的是效率高,”趙陽對GL的管理模式簡直是讚不絕口,員工身上的那股子自律不是一般企業可以隨便訓練出來的。

顧言笑;“習慣就好”。

“手上的事情忙嗎”?

“還好、可以勝任”。

“我在給你加個任務、你帶着你們小組、狙擊一個帳號,不要聲張”,顧言隨手將手中的紙條推過去。

趙陽聞之一愣,私人?

“這”?他有點不明所以,能在上班期間狙擊私人帳號嘛?

“劉家的產業”,顧言冷聲道,這件事情在還沒有成功之前、不允聲張。

“明白”,趙陽理解、做他們這行的、忌諱的就是大聲喧譁,企業跟企業之間的對抗,玩兒的就是陰的。

他越來越佩服顧言了,能拿到劉家在海外的私人賬戶。

當晚、趙陽帶着他的團隊,等歐洲市場開盤。

昏暗的書房,開着兩盞溫暖的壁燈,照射在原木色的書桌上,桌面上的仙人掌顯得鬱郁生機,顧言看着電腦數據,坐在靠椅上,等着歐洲市場開盤,雖說她將這件事情交給趙陽做了,但她還要暗中觀察。

並非她信不過趙陽、她需要看看他在歐洲市場上的手段。

作爲一個領導者、她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任何人,她需要知道他們手底下得力助手的手段跟技巧。

扣扣扣~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許攸寧,她願意跟自己講話了?

“進”。

“我們談談”,她想跟顧言好好談談,談談她近期的心態。

“如果你想談昨晚那件事情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顧言還是固執己見,不聽許攸寧的勸解。

“我……。”。

“無論是好友還是愛人、我就希望找我一個寵我上天的人,說白了、就是護短,我知道我的問題、也看的到自己的陰暗面,人孰無過,我要的是護着我,不捨得我難過的人,是我卸下防備在你面前原形畢露你過來抱着我說沒關係的人,而不是告訴我你哪裡哪裡有問題,哪裡哪裡有問題有毛病,你真差勁,我沒必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又沒病”。

她一直覺得許攸寧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她跟許攸寧在對白慎行的問題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而且矛盾還在持續上升。

她以爲許攸寧會支持自己討伐白慎行,可是她在阻攔。

“忠言逆耳利於行”,顧言、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

我想要你找回自我,不是被仇恨薰心,失去自我。

“可我現在就想一往無前”,她堅持。

“你對白慎行太過殘忍”,許攸寧一直覺得顧言對待白慎行是不公平的,白慎行掏心掏肺的對待她,她卻玩弄他於鼓掌之中。

“白慎行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替他說話,他知道嘛”?顧言似笑非笑的問着她。

我怕你離我而去,但是在對待白慎行這件事情上,我絕不妥協。

許攸寧、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已經被白家跟顧家的人快要逼瘋了,我現在除了反擊別無他路。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能苦守一座城等一個人八餘載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你,再無他人。

“流連異國他鄉八餘載也是一件困的事情”,許攸寧你忘了我這些年所受的苦難了嘛?你忘了嗎?

“留下來的那個人纔是最難熬的,顧言、你以爲你很苦,我覺得白慎行過的並不比你幸福,你這無疑是在給他一包蜜糖,在給他一包砒霜”。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毒藥,你明明知道這樣有多痛苦、卻還要親手將這種痛苦賜予別人。

“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她冷冽的嗓音在昏暗的書房裡顯得尤爲寂寥,白慎行對我好了十一年,不也突然拋棄我、放棄我了嘛?

“他對你、是真的,而你對他,是虛情假意,你們倆根本不同”,顧言、直面內心不可怕,承認你愛白慎行也不可怕,怕的是你永遠的將自己封閉起來,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是你一直站在白慎行那邊,纔會覺得我做法不妥,許攸寧、我以爲你會一直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我會一直無條件的支持你”,我想讓你活在青天白日下,也沒有錯。許攸寧開門出去,顧言坐在書房,、不久、便聽到客廳傳來關門聲,許攸寧走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產生分歧,許攸寧第一次離她而去。

顧言靠在座椅上,雙手撐頭,她倍感無奈。

一直以來、是許攸寧在支持她,理解她,甚至在最苦難的時候,許攸寧陪着她一路前行。

她以爲、他們兩人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解決,可是顯然,在白慎行身上,她們不能很好的達到一致。

許攸寧提着包,離開了臨水灣,在對待白慎行這件事情上,她之所以阻止顧言,是因爲她這個旁觀者看的一清二楚,白慎行也好,顧言也好,都放不下這段感情。

她開車、一路前往老城區的一座日式酒館前,開門進去。

剛剛下過雨的老城區,踩在青石路上,顯得尤爲靜寂,老城區的爬山虎爬滿了院子,一路引着她前進。

她推門進去;“你倒是會享受,挑了這麼個好地方”。

原本坐在吧檯端着杯子淺酌的男人,見她過來,謙謙一笑;莞爾道;“許大夫倒是會找地方,”這麼隱蔽都找過來了。

“顧言呢”?

“在忙着對付她愛的男人”,許攸寧嘲諷着笑到。

轉而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替自己斟了一杯;“獨飲有何樂趣,我來陪你如何”?

“許大夫願意,那是最好的”,男子淺笑道。

“我覺得、讓顧言回國是我們做過最錯的決定”,許攸寧冷笑着搖頭。

“不回來、你現在只能到墓碑上去看她”,男子替許攸寧斟酒,將杯子推到她面前,見她這般模樣、不用想,是跟顧言產生分歧了。

“既然當初決定要回來、就應該有如今的思想覺悟,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了,後面的你要如何幫她度過難關”?他淳淳善誘,引導這許攸寧放寬心。

許攸寧單手撐頭,看着面前這個滿臉滄桑,一臉疲憊的男人不禁失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囉嗦”?

“……”。

“難道是因爲年齡大的原因”?許攸寧想着好笑的問到。

男人端着酒杯的手一頓、年齡大?比起她們、是有點。

“也許吧”!他微嘆道。

“顧言愛白慎行”,許攸寧肯定道。

“看得出來”,男子點頭。

“可他們在相愛相殺”,許攸寧莞爾道。

“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男子端着就被淺酌一口,見老闆上茶,順手端過、放在許攸寧面前。

“女朋友”?店家好像認識他。

許攸寧擡頭,瞅見一個滿臉胡叉子的大叔,大概……四十?

“女性朋友”,他解釋道。

“難得見你邊兒上有活着的雌性”,老闆點頭誇獎道。

許攸寧一聽、不樂意了,這不明擺着把自己當成動物來比喻嘛?

“幾個意思”?她一臉不爽道。

“我介紹一下、許攸寧、許大夫,老袁、店老闆”。

許攸寧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她會大鬍子叔叔不感興趣。

“許大夫、你好”,老袁隨手將毛巾甩到自己肩上伸出手打招呼道。

許攸寧見他這麼熱烙的跟自己打招呼,伸出手道;“大鬍子叔叔好”。

“這丫頭有點意思”,老袁讚譽道,不爽就是不爽、這性子、他喜歡。

“你先去忙、我倆聊聊”。

“難道顧言跟白慎行要在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嘛?你都不知道我看見他們兩人這樣有多糟心”,許攸寧簡直就是想草泥馬了,她恨不得將顧言拉到他們科室去將她的腦子打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你看看就好”,男子接過她手上的酒杯說到。

“我怎麼能看看就好?我想拯救她,可是現在她確將自己往黑暗裡扔,我拉都拉不回來”,許攸寧氣的直炸呼。“顧言讓我走”,她都快氣傻了,她跟顧言八年的感情,她在生死邊緣無數次將她拉回來,她既然這麼簡單的讓她走,天曉得她的心有多痛。

她現在完全是被報仇燻黑了眼睛。

“你說她是不是傻?”

男子一動不動聽着許攸寧大倒苦水,不稍片刻、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他搖頭嘆息,將她扛起

、往後院去。顧言就着昏暗的壁燈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她不明白,爲何她明明已經選擇原諒白慎行,原諒顧家跟白家的人了,爲何會在白鷺要求她善待白慎行的時候,突然就發出這個心理,想要去報復白慎行,你想讓我對他好?我偏不。

我只是選擇了原諒你們,並沒有說過要去救贖你們,要去愛你們,你們對我的這些無理的要求我憑什麼要答應?你們以爲你們是誰?

她知道自己對待白慎行不公平,可是每每白鷺到自己面前梨花帶雨,低頭欲泣的模樣都讓她無比煩躁。

她不能對白鷺怎麼樣,只有去傷害白慎行,只有把這種過錯附加到白慎行身上。

她撐着額頭,頭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在這樣的大家族裡面,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我只有讓他們覺得我是壞人,然後遠離我,這樣我才能清淨。

許攸寧、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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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關門放老俞,其實很多人不能理解顧言的做法,她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而已,以前一直很低調,是因爲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發現生活被打擾,她只有這個方法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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